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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了两口,祝德贞双眼微闭,回味几秒,然后把香炉放在茶几上,看着边学道说:“请!” 盯着香炉看了两秒,边学道有样学样,左手持炉,右手半掩,聚拢香气从虎口飘出,深深一吸…… 苦! 一股冰凉的苦意通过鼻子直达大脑,要不是怕咳嗽极有可能把香炉里的香灰喷出来然后碰到右手反弹自己一脸,边学道就要直接咳嗽出来。 移开香炉,刚要揉鼻子,一股幽幽的香气突然盈满鼻端,待他对着空气猛吸两下后,香气又变了,一丝温柔微甜的清冷弥漫开来,大脑一清,一缕畅快随之涌起。 我靠! 手持香炉,一个念头像闪电一样划过边学道脑海:这特么不会是毒品吧?! 茶几对面,将边学道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祝德贞脸上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定定注视着又品了一口的边学道,祝德贞轻声说:“如何?” 轻轻放下香炉,嗅着周围的空气,边学道由衷说道:“不可思议。” “能形容一下你的感觉吗?” “你说闻到之后的感觉?” “嗯。” “我得想想……你什么感觉?” “我先问的,你先回答。” “为什么关心这个?”边学道继续打岔。 看着茶几上的香炉,祝德贞说:“因为它还没有名字。” “没有名字?你说那个……香?” “嗯。” “怎么会没有名字?”边学道很是不解。 “因为这是我试出来的方子,你是第三个闻到它的人。” 边学道:“……” 平静地看着边学道,祝德贞说:“为了试这个方子,我大概消耗了价值800多万的香料,所以……” 抬手在茶几上方挥了挥,让香气四散,祝德贞接着说道:“所以你现在闻的……至少值几十万。” 边学道:“……” “怎么样?给钱还是说感觉?” 看着祝德贞,边学道很想说“给钱”,想想还是算了,冲人家刚才那一丝不苟服务的劲儿,也不能往崩了聊。 组织了一下语言,边学道缓缓说道:“一开始很苦,很冲,藏着一丝丝药香,然后是一股接近花香的香气,再然后有点冷,有点凉,还有点甜,就像是……” 静了几秒,边学道眼睛一亮,说:“就像是向阳雪山顶上的一捧新雪。” 边学道说完,祝德贞半晌无言。 随后她拿起装香丸的白瓷罐递向边学道:“这是谢你给它名字。” 看着祝德贞手里的白瓷罐,边学道问:“你认真的?” 祝德贞郑重点头:“新雪……不错的名字!我本来想叫初雪,相比之下,意境薄了一些。” 初雪? 新雪! 原来两人的感觉差不多,都联想到了雪。 冲这份默契,边学道伸手接过白瓷罐,笑着说:“炭和香灰一会儿也送我点,我知道这玩意很娇气。” 微微点头算是答应了,祝德贞扶着茶几站起身:“走吧,去隔壁。” 隔壁。 盘坐在装修风格跟刚才那间几乎一模一样的包房里,边学道知道为什么祝德贞要四个房间了——她要闻四种香! 隔壁那间已经熏过香了,一时半会儿香气散不去,再燃别的香会串味儿。 第二个包房里,边学道闻到了一种极清淡、极温和、极具包容性的香气,这种香气隐约给人一种安全感,让人不知不觉地卸下防备,沉溺在它无止境的温柔之中,想要就此睡去。 第二种香祝德贞没再问边学道感觉,没再让他起名,边学道也没有问香的名字。 第三个包房里,闻到的是一种边学道怎么都喜欢不起来的香。 他隐约感觉到这个香气从设计之初就不是为了取悦大众的,它的香气里没有一丝模棱两可、左右逢源的情绪,它似乎生来就是给极少数与它相和的人闻的。 第四个包房里,边学道闻到了他喜爱的檀香。 看到边学道闻香时惊喜的表情,祝德贞会心一笑。 这款也是她的最爱,独特的香韵里,既有彼岸的脱俗感,也有红尘的烟火气,香气最后段,一丝若隐若现的乳香不仅提升了香气的层次感,还让人产生一缕无法言喻的驿动。 “这个香有名字吗?”边学道主动开口问。 “有!” “叫什么?” “色即是空!” 边学道:“……” 把涌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边学道婉转地说:“这个名字……会不会太直白了?” “直白吗?” “直白。” “你想给它换个名字?” “最终还是你定。” 对边学道这句话很满意,祝德贞露出少见的笑容:“你先说说你闻到后的感觉。” “呃……真想听?” “当然。” “感觉……像是和尚动了凡心,既禁欲又骚气。” 边学道本以为自己说完祝德贞会表现出惊讶或不满的情绪,没想到祝德贞坦然点头:“你感觉蛮准的。” 跟边学道对视几秒,祝德贞问:“你觉得叫什么名字好?” 想了想,边学道说:“古庙海棠。” 祝德贞听了,摇头说:“这个名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