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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这种场合,樊青雨是不会主动往边学道面前凑的,她知道自己的身份,甚至隐隐明白自己的“定位和功能”,但她一点不失落也不沮丧。 在那50多个推着移动展柜的美女中,樊青雨看见了在美容院遇见的四个年轻女人,就是把“金屋藏娇”挂在嘴边,把“干”字说得无比撩人的那四个女人。 她们年轻,漂亮,有学历,有能力,她们在这场酒会上亮相的身份是工作人员。 而樊青雨呢? 她是嘉宾,是被服务对象。 面对这些年轻女人,除了身材,樊青雨几乎找不到自信比她们强的地方,可是很显然,她比这些女人都幸运得多。 在燕京独自奋斗十年,樊青雨懂得取舍,也知道惜福。她知道,她在边学道身边这个貌似不太光彩的身份,宴会厅里这50多个漂亮女人,至少有一半愿意拿出一切跟她换。 这不是夸张,这就是现实,燕京这座纸醉金迷、残酷无比的城市教会了很多女人如何生存。 也许这些女人中有人更珍视自己的尊严,但如果她一生都在社会底层挣扎,那么终有一天她会在某次同学聚会上后悔,时间和金钱终会将人与生俱来的自我一点点击碎,碾于尘土中。 生于俗尘浊世,有几人能真正出淤泥而不染? 别人都“染”了而你“不染”,你让别人因为相形见绌而不爽,人家又怎么能让你爽? 如果“不染”的结果是不爽,那么“不染”的意义何在?世间是否只有“不染”一种方式能证明一个人的智慧、情操与高洁? 和光同尘是否更高级一点? 樊青雨端着酒杯,一边思考,一边在角落里静静地偷偷地追寻远处边学道的身影。 樊青雨观察边学道的时候,夏夜正站在另一个角落观察她。 万城华府小区门口错车而过那一别,两人再没见过面,仿佛从未相识一般。 今天,夏夜穿着设计得很巧妙,不影响施展搏击动作的黑色礼服,隐藏在嘉宾中,以备不时之需。 看见樊青雨也穿着礼服出现在酒会上,夏夜立刻明白,这个为边学道身心俱伤的女人终于敲开了通往“花园”的门。 看到这一幕,夏夜才真正放下心中对樊青雨坠楼的愧疚。 夏夜是个明白人,她知道这就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如果樊青雨没跳那一次楼,仅凭怀孕打胎,换不来今天的待遇。 大厅里,边学道还在应酬,李兵从门口走过来,在边学道耳边说:“下面刚通知,祝先生和孟小姐到了。” 嗯? 祝植淳和孟茵云到了?! 马成德身死,震荡极大,祝家出了这么大的事,边学道原以为今晚祝植淳不会来了呢,没想到,两人还是赶来给他捧场。 跟身边的列维·贝纳说了一声,边学道带人下楼去接祝植淳和孟茵云。 边学道坐电梯下到一楼时,祝育恭四人在9楼上了另一部电梯。 …… …… 俱乐部一楼大堂。 祝植淳一身黑色西装,孟茵云也是一身黑色晚礼服,比较少见的是,两人身后跟着4个保镖。 穿一身黑色参加酒会说得通,不过边学道知道,两人这黑色是为马成德穿的。 果然…… 看见边学道,祝植淳淡淡笑了一下,说:“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我今晚不喝酒,只能给你捧个人场了。” 孟茵云冲边学道伸出手,优雅地说:“恭喜。” 边学道面带诧异地问:“办个酒会,何喜之有?” 孟茵云朝电梯看了一眼,说:“你的绯闻公主不是来了吗?” 边学道解释说:“她是联合会那边邀请的人,我跟人家完全没交情。” 祝植淳拍着边学道胳膊说:“行了,别解释了,大家都懂。” 边学道苦着脸说:“你们真想多了。” 祝植淳点点头,然后左右看了一眼,拉着边学道说:“我跟你说两句话。” …… …… 8楼。 电梯“叮”一声响,门开,祝育恭四人走出电梯,看了一眼,然后直直朝宴会厅门口走来。 酒会开始有一会儿了,大厅里的人有出有进,祝育恭原以为他们四个能混去呢,没想到,门口的几个保安眼睛很毒,对面前这四人没什么印象,就伸出胳膊拦住祝育恭:“不好意思,私人酒会,请出示您的请柬。” 见祝育恭被拦,他身后的三个男人非但不紧张,还一脸笑意,仿佛遇见了极有趣的事情。 祝育恭面子上有点过不去,不过这里不是他撒泼的地方,就耐着性子跟保安说:“我是这里的会员,为什么不能进?” 保安一板一眼地说:“会员也需要提前登记,才可以进。” 祝育恭问:“我现在登记不就行了?来,你登记吧。” 保安说:“现在登记不行,得提前登记。” “我……”祝育恭伸出手指,指着拦住他的保安,深吸几口气,说:“我跟你们边老板很熟,给个面子。” 保安板着脸摇头说:“请出示您的请柬,没有请柬,一律不能入内。” 祝育恭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他强忍着脾气,跟保安一字一句地说:“我叫祝育恭,你进去把你们老板叫出来,他知道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