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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个不如,詹红比洪剑小好几岁,是小女人。樊青雨比边学道大好几岁,是老女人。 如上种种,一样的未婚先孕,詹红能奉子上位,樊青雨的成功几率却无限低。 见樊青雨吃了一片西瓜就不吃了,而且脸色不太好,情绪也不高,詹红关切地问:“姐,怎么了?不舒服?” 樊青雨强笑着摇摇头:“没什么,挺好的。” 詹红坐过来,抬手摸了摸樊青雨的额头:“不发烧,是不是最近没休息好,看你很倦的样子。” 暂时不想公开自己怀孕的事,樊青雨点头说:“可能是因为最近没睡好。” 詹红握着樊青雨一只手,语重心长地说:“姐,听我一句,别太拼了,你现在车房都有了,该把主要精力往婚姻家庭方面倾斜了,你得想清楚一件事,你再拼,终究要有个家才算真正安定……” 樊青雨说:“我现在就有家,而且我一个人生活得很好。” 詹红说:“那不一样!所谓生活,无非是有心情做饭,有闲暇看书,有时间旅行,最最重要的,是这一切都有人陪伴。女人是藤,男人是树,女人再强,终究要找一棵树缠绕依靠,你想过没有,你现在这么拼,结婚时怎么办?” 樊青雨故作不知:“什么怎么办?” 詹红说:“门当户对且不提,层次相当总是要的吧?你有房有车,你愿意找一个没有经济基础的男人,婚后让他住你的房子开你的车吗?” 樊青雨笑着摇头:“我只会对我儿子那么好。” “这不就是了。”詹红说:“一穷二白的咱们看不上,有身家的男人要么是富二代,要么人近中年,这两种男人,哪种身边都不会缺女人。姐,你想想你现在想找一个称心如意的有多难。” 樊青雨说:“只是还没碰到而已。” 詹红说:“女人一过30岁,每天都在贬值,几年之后,就从能找一个骑白马的贬值到找一个骑毛驴的。” 樊青雨说:“贬值不是这样理解的。贬值是你年轻时拼命工作攒下一百万,以为可以用到八十岁,结果五年以后你发现那些钱只够用到六十岁,十年以后你又发现那点钱只够用到四十岁。” 詹红说:“你要是这样一个态度,一晃到四十岁,想找骑毛驴的都难喽!” 樊青雨轻轻拍了詹红胳膊一下,笑骂道:“我不就进门时说一句你胖了,至于这么打击我吗?” 詹红见樊青雨要岔开话题,不甘心地喊了一句:“姐……” 詹红还要劝樊青雨,外面传来开门声,洪剑拎着一兜蔬菜走进门,看见客厅里的樊青雨,笑着说:“青姐来了啊,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再多买点菜。” 樊青雨走过来说:“我一会儿还有事,坐坐就走了。” 洪剑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那怎么行?什么事也不差一顿饭的时间。” 洪剑洗漱完,从卫生间里走出来,拿起一片西瓜啃了两口,抬头问樊青雨:“青姐,边学道的别墅装咋样了?” 听到“边学道”三个字,樊青雨撩了一下头发掩饰自己的不自然,回答说:“工程结束了,上个月边学道去房子里看过了。” 听丈夫和表姐谈起边学道,在厨房告诉保姆晚上吃什么菜的詹红走了过来,她问樊青雨:“对了姐,一直没问你,这次装修单娆她妈又折磨你了吗?” 自从王家榆和边学德私奔,单娆对第三者的反感越发强烈,连带着,跟“小三上位”的詹红也疏远了。詹红不傻,几次找单娆吃饭,单娆都说忙,她自然感觉到单娆的态度,所以关系也就淡了。 洪剑那头,除非有事,一般只在年节时跟边学道互通问候的电话,电话里自然不会提及个人感情这样隐私的话题,所以洪剑和詹红都不知道边学道和单娆分手的消息。 听詹红这么问,樊青雨想了一下回答说:“这次装修前前后后半年多,单娆没去过,她妈戴玉芬也没去过,都是边学道的朋友夫妻两人跑前跑后。” 装修燕京的别墅,单娆和她妈居然都没去看过,这里面的意味不言自明。 詹红看着樊青雨问:“都没去过?难道?” 不等樊青雨答话,洪剑在一旁说:“小红你陪姐,我进去躺一会儿,开车开得肩膀疼。” …… 吃过晚饭,又在詹红家坐了一会儿,樊青雨开车回家。 回到家后,她先冲了个澡,然后躺在客厅沙发上,一遍一遍地听沈馥唱的《燕京燕京》。 2005年1月15日边学道和沈馥同台的工体演唱会,樊青雨当时也在现场,她和洪剑詹红的票,都是边学道给的。 所以,她很早就知道这首歌,她还知道这首歌跟边学道有关。 在燕京打拼多年的樊青雨,第一次在工体听到这首歌,瞬间就被打动了,后来她买了沈馥的专辑,喜欢这首歌也是主要原因之一。 “咖啡馆与广场有三个街区,就像霓虹灯和月亮的距离……” 对,就是这句,边学道在演唱会上唱的就是这句。 “我们在这儿祈祷,我们在这迷惘,我们在这儿寻找,也在这儿失去……” 不知道为什么,越听樊青雨越觉得这首歌里似乎带有某种命运之力,让她沉迷其中,欲罢不能。 夜深了。 房间里没开灯,只有音响的显示屏在黑暗中一闪一闪,略显妖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