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页
从超市里出来,边学德问边学道:“三哥,你说那几个小孩每人给多少红包好?” 边学道从后视镜里看了王家榆一眼,说:“这玩意随意,给多少也是他们家大人经管。你要想多给,给完红包,私底下再给五十、一百的,也就行了。小孩子,手里钱多,不是好事。” 边学德听了,叹着气说:“别提了,都是惨痛回忆。小时候别人给我压岁钱,我一分钱没花着,都充公了。” 三人到家。 招呼人往屋里拿东西。 几个小孩看见新买回来的巧克力、奶糖、蛋卷、酸奶、杏仁、果脯,眼花缭乱的,高兴得跟什么似的。 边学义一边搬东西一边说:“你俩把超市抢了?” 吃完饭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耐不住几个孩子软磨硬泡,边学德先给他们放了一箱3寸100发的礼花。 整个村子都惊动了。 村里不少孩子连跑带颠来到大伯家门口,看院子里正在放的礼花,连带着他们也看到了停在院子里的两辆车。 家里的年轻人都到门口看礼花了,大伯坐在炕上靠着墙,看着窗外的边家子弟,看着礼花“通通通”地从自家院子里喷出,照亮一角夜空,劳累了一辈子没什么成就的大伯,本已平静的心忽然对生命生出强烈的眷恋,他强烈感觉到,如果自己就这么走了,会错过好多东西。 除夕到了。 边学道的手机,从上午就开始响个不停。 经历了昨天的事,王家榆跟边学道熟悉了点,见他一直在小屋里打电话,进去给他送过两次水果和零食。 林琳用眼神示意边学德跟她出去,找了个没人的地方,问边学德:“王家榆是不是对三哥有意思啊?” 边学德一听就摇头:“不可能,王家榆比三哥大。” 林琳说:“单娆也比三哥大。” 边学德说:“那不一样。” 林琳眼神儿怪怪地问:“有啥不一样?” 边学德想了半天,说:“三嫂是什么出身?王家榆是什么出身。老话说:从小没爹娘,终究命不强,她……” 看见林琳已经立起来了的眼睛,边学德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自己女朋友也是从小没父母,跟着姑姑长大的。 这事闹的,大过年的,这不作死呢嘛! 边学德语无伦次地开始圆话,可是怎么圆都圆不上了。 林琳眼睛泛红地说:“好你个边学德,终于把你心里话说出来了,你还没怎么样呢,就存了这个心思。” 边学德急得,大冬天的脸上都出汗了,一个劲地说:“姑奶奶,小宝贝,我错了,我胡说八道。” 两人正纠缠不清的时候,大门外来了三个头上剃着青皮的男人,冲着院子里喊:“谁是边学义,边学义,出来!” 对方的口气很不善,一听就不是来拜年的。 大过年的有人在家门口这么说话,换谁都不能惯着对方。 边学德现在就站在外面,在屋子里的三兄弟推门都走了出来,接着边家的四个女婿也跟了出来。 大门外的三个青皮立刻就傻了。 我操! 这是捅了马蜂窝了啊! 边学德最愣,顺手从院子里拎了把铁锹,绕到后面就把三个青皮堵住了。 第0299章 沈馥搬走 边学仁平时不爱说话,但遇事一点不怂,站在最前面问两个青皮:“你们找边学义干什么?” 边学义上前一步说:“我是边学义,谁让你们来的?” 两个青皮硬撑着说:“吕……吕大波。” 边学义说:“今天过年,我放你仨走,我记着你们了。” 见两个青皮一路小跑跑远了,边学道问边学义:“谁是吕大波?” 边学义说:“村里一个恶霸,从小打爹骂娘,踹寡妇门,他哥娶媳妇后,他总偷看嫂子上厕所,他哥跟他吵,他把他哥打残废了,没用上一个月,有人看见她嫂子衣衫不整从家里跑出来,第二天就喝药死了。” “后来因为借钱不还,恶意伤人,判了几年,去年刚放出来,不知道谁给他出的主意,瞄上村长的位置了。他知道我也想争这个村长,最近总来找事儿,这三个就是来恶心我的。” 边学德说:“还有这种贱人?三哥,怎么办?” 边学德知道边学道手底下养着一票打手,这种时候不用,啥时候用? 边学道跟边学义说:“先回屋吧。村长一定要争,需要啥咱们再研究。姓吕这个人渣,他再来嘚瑟,你打我电话。” 边学德一听,兴奋极了,跟在边学道身后说:“三哥,别等了,这几天就把事儿办了吧。” 边学道看着边学义说:“这两天有时间,你带我看看这个姓吕的住在哪。” 边学义看看边学德,又看看边学道,心说怎么说话比我还像混子? …… 因为长时间通话,手机已经发热了。 好几个人问“学道去哪了?” 边学德和林琳告诉他们:三哥在小屋打电话呢。 包括边爸边妈,都不能理解边学道怎么这么多电话。 边学道也很郁闷,有心关机,又怕耽误重要的电话。 尚动的、敢为的、智为的、松江的、燕京的、蜀都的、寝室的、生活中认识的,只要来了电话,最少是三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