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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沈馥把拖布洗完,挂在阳台,然后走回客厅,站在边学道面前问他:“我可以教你,可是,你有几个陶笛?” 边学道说:“一个。” 沈馥说:“那不行,我没有陶笛。” 边学道好一会儿才转过这个弯儿。 是啊,就一个陶笛,怎么教?总不能沈馥拿着吹一遍,自己接过来再吹一遍,然后再递给沈馥吹……就算自己不嫌恶心,沈馥也不干啊! 陶笛,边学道当初是买了两个,可另一个被单娆带走了。 边学道问:“松江买不到吗?” 沈馥摇头说:“不知道,应该不容易买到。” 果然买不到。 边学道开着李裕的车,把松江所有卖乐器的地方跑了个遍,也没找到卖陶笛的。 好几家乐器店的老板,拿着店里的埙,跟边学道说:“这个跟陶笛差不多。” 边学道一看就乐了:“大哥,这玩意没吹嘴,比陶笛难吹多了。” 买不到陶笛,边学道贴补沈馥的计划就没法实施,暂时只能放到一边。 他不知道,为了他这笔“学费”,沈馥连续5天出门,坐公交车满松江找陶笛,也没买到。 边学道不在家的时候,沈馥看着边学道的陶笛,心里这个郁闷啊! 自打回松江,这是第一次有人主动要跟她学乐器,结果……却又是这样。 一向很唯物的沈馥开始想:我的运气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呢? 沈馥给自己鼓了几次劲儿,终究没勇气到街头卖艺。 而且她也知道,人多的地方都是划分地盘的,弄不好还要交点“保护费”。 人少的地方呢,基本属于白挨累。 再有,他父母在松江生活了半辈子,熟人多,真要是被人认出来,老父亲在地下估计也会被气坏。 可是老太太不能停药,隔段时间还要去医院复查一下病情。 3个月前,主治医生告诉沈馥,最好药物治疗和针灸治疗配合着来,沈馥咬咬牙,又给老太太约了个针灸医师。 手里的钱越来越少,实在没办法,趁老太太清醒,边学道也不在家,沈馥在客厅阳台边悄悄练了会儿琵琶指法。 其实沈馥最强的是古筝,但古筝大,不好拿,还需要架子,不适合带着赶场找工作,小提琴她也会,但不如琵琶感悟深,所以主练琵琶。 沈馥努力想让自己弹出的乐声更欢快一点,想来想去,她想到了林海的《欢沁》。 《欢沁》她会弹,可是这首曲子需要钢琴、笛子和鼓配合才能达到最佳效果。 沈馥又练了一下备用的《琵琶语》,下午的时候,把老太太安顿好,背着琵琶出门了。 这一天沈馥没有收获。 第二天,一家门外贴着招聘乐手海报的酒吧,同意让沈馥来干一段时间看看。 松江的酒吧文化远不如北京上海广州那么开放多元。在这里,不少晚上去喝酒的,要么跟酒有仇,要么跟钱有仇,要么跟人有仇。好多酒吧,从里到外弥漫着张扬外放的色欲和戾气。 沈馥的音乐出现在这里,结果可想而知。 连续三天被酒鬼大声喝问:“这弹的是什么玩意?” 第三天弹完,经理过来跟沈馥说:“你弹的很好,我听得出来,但顾客不喜欢,我也没办法。” 沈馥问:“那我再出去找找,把这三天的钱结给我吧。” 经理听了,一脸难色:“今晚老板不在,他不签字我们谁都不敢往外拿钱。这样,明晚8点以后你再来一趟,我提前跟老板说一声。” 一直在象牙塔里生活,处世不深的沈馥,信了经理这番话,答应说:“那我明晚再来一趟。” 第二天,刚8点沈馥就到了,老板还是不在。 经理略施小计,就试出沈馥很缺钱。 经理不缺钱,也不缺女人,但眼前这个女人,虽然年纪大了一点,但气质实在太好了,看看她,再看看那些陪酒女……呸!一群庸脂俗粉。 “这样吧,你到我办公室等一会儿,我去给你想想办法。”经理把沈馥领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第0168章 雨夜问天 这家酒吧的经理年轻时蹲了十多年监狱,刚进去时不懂隐忍,跟里面的老大耍横,结果挨了狠打不说,还被用了菊花。 这一用就是3年多,直到那个老大被人检举,进了死囚号。 出狱后,靠早年道上朋友的关系,混了个酒吧经理当。 酒吧里什么女人都有,玩腻了之后,喜欢上了良家。 于是他不停发招聘乐手的海报。 只要来了女乐手、女歌手,不管什么身份,兼职的音乐老师,艺术学校的女学生,出来练胆的歌手,除了几个北漂回来的见多识广,没进他的圈套,剩下的无一例外,都在那间经理办公室里被他坏了贞洁。 经理这间办公室里,装了3个十分隐蔽的摄像头。 事后,经理以公开照片败坏名誉威胁女方,让大多数女人闭了嘴。个别性格刚烈的,也被经理的黑色手段吓得不敢声张。 在这间办公室里,发生过太多丑恶和哭泣。 带沈馥进了办公室,经理不动声色地关上门,给沈馥和自己各倒了半杯红酒,递给沈馥说:“同事一场,也算缘分,喝了这杯酒,我就去拿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