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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蓼若无其事地错身走过,然后低声问边学道:“我这么有魅力吗?” 边学道目不斜视地说:“你还是担心一会儿别遇上校风纠察队吧!” 廖蓼说:“纠察队才不管穿什么,他们只管男女授受不亲,你不会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边学道看了廖蓼一眼说:“我喜欢国字脸女生。” 两人在主楼后身喷泉边的条椅上找了个地方,看着喷泉下方变换着颜色的射灯,边学道问廖蓼:“左亨在食堂都跟徐尚秀说什么了?” 廖蓼说:“除了叫温从谦的,我猜到的他都猜到了,我没想到的,他也想到了。” 边学道来了兴趣:“说说,他都想到什么了。” 廖蓼把左亨在食堂说的话,大体复述了一遍。 边学道听了,点头说:“有点道行,以前小看他了。” 廖蓼说:“想到这个的,可能不是左亨,是跟他一起的闵传政。” 边学道问廖蓼:“你们以前认识?” 廖蓼说:“小时候在一个家属区住过。” 边学道问:“他俩家里都是干什么的?” 廖蓼看了一眼边学道,意味深长地说:“一个爸爸是副市长,一个爸爸是县委副书记,还有,年纪都不算大。” 第0159章 红楼谋局 在廖蓼的强烈要求下,边学道把她送到寝室楼下,然后回了红楼。 一段时间以来,边学道养成一个习惯,孤独寂寞时回寝室找温暖,需要思考事情时,回红楼静思。 今天,边学道觉得他有必要静思一下了。 廖蓼提供的信息很关键。 边学道原以为左亨家也就是个小官员家庭,因为左亨最开始追求苏以时,陈建简单打听了一下左亨的底细,知道左亨家不在松江本地,是下面地市的。 按照边学道的认识,下面地市的官员,科级一大把,副处已经可以算一号人物了。 前世他在松江日报工作近十年,虽然自己不过是个合同工,但耳濡目染,不知不觉中眼眶子就高了起来。 原因很简单,作为副省级城市松江市的机关报,规格还是很高的,报社一把手本身就是正局级,市委委员。 机关报比较特殊,在报社眼里,只有市委几个常委算是重要领导,其他副职都是哄着玩,至于各委办局的一把手,关系好就给面子,在需要的时候帮着鼓吹政绩;关系一般就井水不犯河水,但是该支持订报和打广告也得支持;要是关系不好,哼哼哼…… 正是出于这种意识,边学道才在女生楼下替陈建出头,痛揍左亨泻火。 今天才知道,当初自己的行为那么不理智,人家老子是副市长…… 具体是什么样的副市长,边学道没跟廖蓼深问,一般的副市长还好一些,要是常务……只要跟对人,赶上两个机会,三蹦两蹦就能升起来。 边学道越想越觉得后怕。 俱乐部已经改造得差不多了,凭他的出身,经营这么大的俱乐部本身就如同孩童手拿金砖穿行闹市,现在还他娘莫名惹上一个副市长公子。 等等,姓左…… 难道? 不会吧! 边学道拿起手机,给廖蓼发了一条短信:左亨爸爸叫什么? 廖蓼很快就回了过来:左行舟。 看着廖蓼回复的三个字,边学道彻底郁闷了,竟然是左行舟,松江市未来的市委副书记。 他是哪年上位的? 边学道努力回忆着……是2012年十二届一次全会上。 一心想在松江打下根基的自己,居然莫名其妙惹上了未来市委副书记的儿子,还能再扯淡点吗? 最搞笑的是,下午自己刚刚在食堂里威胁左亨,说“保证让他回味终生”,谁让谁回味终生还真说不准呢。 多想无用,后悔也没有用,从上次打架没什么后果看,也许左亨家不同于其他官员家庭也说不定。 边学道直直地在书桌前坐了半个小时,他想的只有一件事,怎么护住自己在松江的事业,怎么化解跟左亨之间的矛盾,或者怎么找个靠山保护自己,这个靠山起码应该是左行舟不会轻易招惹的。 从书柜里找出自己重生之初的重要信息记录本,边学道拿过一张白纸,在上面写下十多个名字。 这张纸上的信息价值万金。 从2004年到2014年,10年间,北江省换了三个省委书记,三个省长。 从2004年到2014年,10年间,松江市换了三个市委书记,四个市长。 这些人中,有人是来北江镀金,有人在松江退休,有人直上青云一跃进京。 再拿出一张白纸,边学道又写上一串名字。 这里面有人在北江呼风唤雨,有人风光无限后身败名裂。 边学道忽然开悟,想在北江活得舒服,这些信息才是真正的依仗。 当然他知道的类似信息不止于此,但对他来说,一些人层次太高,他就算踩高跷也够不着。 找来一张松江地图,边学道一点一点对照,未来十年间,松江市新建了三个新区、两个新城、三个产业园、一个文化创意基地。 当然里面水分很大,有的纯粹是老城区和一些新概念的重新整合,有的不过是数据招商,搭起个空架子卖地皮。 但不管怎么说,这些东西都是未来这三任市委班子的治市方向。直到现在,未来一任市领导的八个字治市口号,边学道依然能张嘴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