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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灿看着她的背影,久久没回过神来。 萧屿何时走到她身边,替她擦眼泪。“我记得,你以前和我说过她。” 陈灿低头,埋进他胸口,她声音闷闷的:“嗯,对,好在现在都回来了。” 她也回来了,你也回来了。 世界终于还是走成了一个圈,在上个站台下车的乘客,又在下个站台重新上车。 校友聚会除了见了老朋友之外,一无是处。他们呆到一半就犯困,李宁朗拉了个群,问他们要不要出去喝一杯。 四个人溜出去,在学校附近找了一家烧烤摊。 烧烤摊里有很多穿校服的年轻人,年轻的脸庞上满是朝气蓬勃。顾渔感慨:“唉,我们都老了。” 李宁朗捧场:“胡说,哪里老了。十八岁就老了吗?” 陈灿和萧屿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咦了一声。 他们没喝太多酒,从烧烤摊出来的时候还早,不过街上人已经不多。 他们在路口分别,顾渔拉着陈灿:“明天记得来试伴郎伴娘的衣服。” 陈灿点头,目送他们离开,于是路口的红绿灯刚好变成红色。 他们在路口等,陈灿踮脚回头,和萧屿亲了一下。 萧屿把她搂在怀里,用风衣裹住,“你要生日了。” 陈灿点头,自嘲:“马上要二十九岁了。” 萧屿收了收手臂:“二十九岁也是少奶奶。” 陈灿听得心情愉悦。 梁静家里不大,房间就那么几间,本来他们挤一挤,给陈灿和萧屿各自留出了一间。 陈灿直接拉着萧屿住一间,叫他们不必费心。 回到家里的时候才九点,项望已经睡了,项平和梁静在客厅里看电视。 “我们回来了,叔叔,妈,你们还没睡呢?” “嗯,我和你妈马上就睡了,你们也早点睡。”项平说。 项平和梁静很少干涉她的生活,一来她后面上大学,远在外地,而来她已经成年,很少让他们费心。 这种平衡一直维持至今。 “好,那我们先回房了。” 陈灿拉着萧屿回自己房间,陈灿把门关上,房间里的摆设位置略微变了些。陈灿坐在椅子上,推开半扇窗户。 和萧屿说:“看见这扇窗户了吗?” 萧屿点头,他记得这扇窗户。 陈灿探出手去,长叹了一声,“我以前无聊的时候会从这儿看下面的人。” 萧屿只嗯,听她说话。 “有时候很有意思,我会想,为什么?看见什么都会想为什么?” 她缩回手来,在凳子上坐下,拉开旁边的抽屉,给他解说。 “我以前这里面会放一些小东西,但是从来不放会暴露我自己的东西。因为我妈会翻我抽屉,她那时候真的很暴躁,经常会骂我。当然我也会在心里骂回去。” 萧屿靠着桌子站着,“嗯。” 陈灿合上抽屉,又说:“我以前还坐在这里看《圣经》,如果心情不好,我会坐在这里背英语单词。我还在这里看过那种漫画。” 她抬头,看着萧屿,笑得狡黠。 萧屿明知故问:“那种漫画是哪种漫画?” 陈灿也故作正经:“就是那种漫画啊。大部分都画得好丑,也有少部分画得好看的。” 萧屿阴阳怪气:“你这经验还挺丰富。” 陈灿啧他一声,说:“我都是纸上谈兵罢了。” 临近新年,家家户户都很热闹。从打开的半扇窗户里,可以听见外面的人间烟火气。 他们洗漱后,躺在床上聊天。 顾渔给她发了好多图片过来,让她帮忙挑选一下。 陈灿感慨:“怎么都这个时候了,还有这么多事情没有搞定。该不会明天去,还要做苦力。” 萧屿一副“你明白就好”的表情。 “啊,早知道不该答应。” “算了,早点睡吧。” ·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听见外头谁家锅碗瓢盆响,还有个妈妈在骂孩子,孩子哭得方圆十里都能听见。 梁静如今全然是贤妻良母,听得直皱眉头:“哎哟,这些太惨了,这谁家孩子这么带啊。” 陈灿低着头,没好意思说,你不就是这样带的。 终究都过去了,她低头吃饭。 萧屿做她旁边,她趁机调皮捣蛋,悄悄拿腿蹭萧屿的腿。萧屿警告地看她一眼,她只当没看见,冥顽不灵继续。 萧屿只好装作没看见。 他们出了门,打车去找顾渔。顾渔的婚礼定在酒店,他们到的时候,顾渔还在和酒店工作人员商量,细节的一些事情。李宁朗也是焦头烂额,见他们来了,如同看见救兵。 “你们可算来了。” 顾渔迎上来,“快来,试试伴娘的衣服,我觉得可好看了!” 陈灿被她拉着去试衣服,是一套抹胸小礼服,好看是好看,就是有点冷。 顾渔推着陈灿出门,问萧屿:“怎么样,好看吗?好看就抓紧啊。” 顾渔和陈灿说:“你先试试,有哪儿不对的,尽力再修补一下。”而后又风风火火地走了。 陈灿穿着那身衣服,转了个圈问萧屿,“好看吗?” 萧屿点头,和她有同样的疑问:“好看是好看,就是不冷吗?” 陈灿笑,看了眼酒店环境。“应该有空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