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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四十多岁的穿着讲究的男人,另外一个就是优雅美丽的华一笙。 他们两个见到我,均是看向我。 那位男人看了看我,然后起身:“我们出去谈谈。” 如果不出我的所料,这个男人应该就是顾北辰的父亲,从他的眉眼里,我就能看出顾北辰与这个男人有几分相似。 我们两个人在医院一楼的咖啡厅坐下来。 他抿了口咖啡:“我知道你是我儿子喜欢的人。” “叔叔好。”我有些局促不安以及很紧张,不知该如何应付顾北辰的父亲。 自己向来缺乏跟长辈交流的技巧。 顾北辰的父亲往我面前的果汁瞟了一眼:“你先喝口水,别紧张,我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 “嗯。”我听话地喝了口果汁,然后双手握着,低着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还是他开口:“孩子,你跟我儿子在一起,我不反对,只要我儿子喜欢,我什么都支持,可是,我也不能纵惯他,看着他走错路。” “嗯。”我的心凉了些。 “那孩子的爷爷管他很严,他为了你多次违反校规,有一次,还被罚回家了是吧?” “嗯。”我好像说不出任何的词语去反驳他,也没有任何资格,任何底气去大声求他成全我们两个人。 顾北辰的父亲也是清冷的声音:“他爷爷知道他在学校闯祸,将他送去了军校,自幼他没受过苦,那几日,任凭他爷爷怎么罚他做操,体练,他还是会想法设法地从他爷爷那里偷出自己的手机给你打电话,当然,我也没少帮忙。” 原来,那时候他不是因为忙不理我,而是,他没办法。 我觉得有口苦涩堵在喉咙里。 他继续道:“我儿子随我,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不会跟别人说,我妻子走得早,他自小也没有母爱,我又忙着赚钱,没有时间陪他,我很感激你,能够陪我儿子,给他开心,给他爱,不过呢,孩子,我儿子决不能因为这一时的快乐,就把前途给毁了啊。” 闻言,我不解地抬起头,与他那冷酷的眸光一撞,我又怯懦地垂下眼睑。 “他应该跟你提及过他的理想吧?” “嗯,他说他要去哈佛。” “但是,他放弃了保送,放弃了高考,我知道你让他参加运动会,是想让他销了过,能够参加保送考试,然后完成他的理想,可他根本就没想过要哈佛,他的心思,我这个做老子的,最清楚不过,他就是想留下来陪你读多一次高三,我听说,他在给你辅导?” 我的心微颤,满目愕然,也忘了该回答他的话。 顾北辰的父亲也没有等我的回答,他应该对我们的事情了若指掌。 他依旧用不高不低的语调说着话:“其实销过,只要我花点钱,捐赠给学校当做教育基金,那就不是事,实话说,他当初打篮球,我都是反对的,孩子,你怎么能让他去跑步呢?我是知道你想让他减肥,轻量,我觉得没关系,过了,那就不行,比如那打篮球,要不是赤司那小子用命跟我保证,他会照顾好我儿子,我绝对不会让他这辈子有机会碰到篮球。” 听到这话,我拿着奖牌的手就缓缓地垂了下来,没有了当初拿着奖牌来找顾北辰的喜悦。 “我知道你家的情况,要是你愿意不再折磨我儿子,让他实现理想,让他好好地活,我可以帮你爸一把。”他这话的语气加重了。 我的心咚地一下沉进了深渊,还是开不了口回话。 “孩子,你也不小了,你该为你父亲着想,也推心置腹地为我这个父亲想想,我已经失去了我妻子,我不想再失去我儿子了。”他站了起来:“你,好好考虑,考虑好了,给我电话。” 他留下一张名片,就走了。 我看着那张名片,发了很久的呆。 第一百零五章 没多大事 “我可以坐下吗?” 悦耳的女声从头上传来。 我点了点头。 “你好,林鹿。” 闻言,我抬起头。 面前坐着的女生盘着丸子头,鹅蛋脸,白瓷般的肤质,坐姿端正。 我挺直腰背:“你好,华一笙。” 她将桌子上的咖啡往一边推开:“认识那么久,好像,这是我们第一次说话吧?” “你要说什么?”我面无表情。 “来劝你放弃北辰。”她一脸胸有成竹的样子。 “你做梦。” “嗯,听起来像是痴人说梦。”她笑容可掬:“我可是不做没把握的事。” 我冷下脸。 “我知道你们两情相悦,我也不介意自己做个坏人,毕竟,喜欢嘛,就去争取,你说,是不是?”她问。 “如果你喜欢的人没让你变得更好,而是让你变坏,我奉劝你一句,尽早放手,尽早放过自己。”我不甘示弱地直视着她。 她笑意不减:“不愧是写情诗的,我没你那么会说,就开门见山吧。北辰为你做了很多事,可能你不知道。” 显然,顾北辰瞒着我太多事了。 我沉静下来:“你说,我听。” “写情诗,谁不会?你的顾客都是北辰找的,也不是全部都是,百分之四十吧,北辰给钱,他们找你。” 我握紧了奖牌,心猛地刺痛。 华一笙漫不经心地望了眼医院外头:“刘小枝那么恨你,你以为你给钱,就能了事?北辰请了我舅舅,我舅舅是军医,跟顾爷爷是战友,我舅舅治好了刘小枝的双腿,另外北辰还请了国外的心理医生来看刘小枝,并且送给刘小枝的父母一栋楼,保他们衣食无忧,他为了你欠下不少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