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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坤打听过的, 陆鸾说以后要学环境规划,这就是要接盘家里事业的意思了,一点也不中二病。 省去他很多麻烦。 “阿鸾,你就安心在家里住下, 当务之急是好好学习明年把高考搞好,我听你老师说了你要考的学校不是那么好上的……现在不要为谢小姐的事太过于心烦, 女人嘛,哄一哄就好了。” 渣男言论开始了。 陆鸾放下筷子,从碗边缘看着他爸,一副准备听他讲话的样子。 见他这副模样,陆坤都有点受宠若惊。 毕竟前面十几年儿子对他那叫个不闻不问,打过去的钱也一分不花,他以为陆鸾对他好不领情——没想到如今儿子回家了,还一副很乖的样子…… 乖到让他自己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活不到今年过年,才能得到如此待遇。 “怎么哄?”陆鸾问。 “你是装穷,又不是穷鬼装富,这两种欺骗是不一样的,哪里有人嫌钱多的呢?”陆坤理所当然地说,“你给她买包包,买衣服,实在不行买珠宝啊!” 陆鸾听得蹙眉:“她又不缺这些,家里包都堆成山。” 陆坤:“自己买和别人送不一样。” 陆鸾:“她才不稀罕我送。” 有点赌气的成分。 旁边的陆容嗤笑一声,就着弟弟的可爱多扒了一口饭。 “什么叫她不稀罕你呢?谢家不过是这些年起来的暴发户而已,我们家那可是祖上世世代代的积累……阿鸾,你不好妄自菲薄。”陆坤不信,“如今你已经归家,英俊多金还年轻,放眼江市哪里还找得出比你硬件条件更优质的新鲜公子哥?” 陆容:“咦?” 陆家三少在旁边听着,就觉得自己怎么就“不新鲜”了? 陆坤懒得理这和自己年轻时候像了个十成十的三儿子,他就奇怪,这么些年,陆鸾在外面养成了这副模样…… 有点视金钱为粪土的意思。 他很惊讶。 然而陆鸾却没想那么多,他就想,谢云看不上他的钱,也看不上他的脸,吹上天的硬件全部pass了,他内在有那么不行么? 陆坤说的话在他听来都如同废话,这顿饭吃得一点收获都没有,吃了饭他就要回修理厂了,说是修理厂还有活要干。 陆坤其实不愿意他再去钻车底,但是也知道自己并不好管那么死,只好随他去。 只是一路把小儿子送到了玄关,说:“下个月除夕,我要为你举办个宴会,跟外界宣布一下你归家的信息。” 陆鸾没多大反应,不反对也不高兴。 每年的除夕正是每年江市雪最大的时候。 以前从来没怎么好好过年,小时候在幺姨店里吃碗面,长大了和王井龙他们一起吃顿火锅,饺子都懒得包。 他不太有团员的概念,也没多大的新年愿望。 * 谢云在报纸头版头条看见陆鸾那张脸是已经隔了几日后的事。 当时她闲着没事干又跑去夜色找路遥——主要是自从把陆鸾气走之后现在有空搭理她的孤家寡人只剩下路遥,坐在夜色的卡座上,人家都在蹦迪,谢小姐开着脑袋顶上那盏基本不会有人开的灯,认认真真在看江市晚报。 报纸上的陆小阿弟身上穿着校服,双手塞在口袋里从学校里走出来,高大挺拔,身材很好人也很酷的样子。 几十年的江市豪门风云有了落幕,船王之子隐居李子巷十余年,摇身一变成为富家公子哥。 一下子,陆家的正牌小公子成为了江市万千少女的梦。 谢云翻了翻报纸,跳过了文章里对陆小少爷的夸张赞美,扫过一眼只看见这样一段话—— 【陆坤表示,往事已矣休要提,只知本该锦衣玉食的小儿子在李子巷生活许多年,却并非完全没有收获。如今,陆鸾已经成为李子巷的一员,比他们(指陆坤等人)这些坐在高处的企业家更明白社会底层人们的生活艰辛与困难之处,这是光靠短暂几日甚至数月的民间调查不能调查出来的宝贵经验。 陆坤说:“把李子巷改造项目交给他(指陆鸾),即是我这个父亲赠予他的成人礼,也是因为这份工程对他来说意义非凡,李子巷是养育我儿子长大成人的摇篮,他比任何人都了解那个地方的没一方土地与民生需求。”】 一段采访讲得感天动地,一个良心资本者的形象就这样□□成。 媒体确实哑口无言,没人敢在说什么“资本家不懂底层人民的苦”……你看啊,人家陆坤为了和底层人民站在一起豁出去儿子都扔贫民窟养了,谁还敢说他诚意不到呢? 谢云拍下报纸,弯腰拿起面前的酒杯,混着冰块的威士忌在杯中摇晃碰撞,被女人一饮而尽。 寒假到了,除了她这等吃饱了撑着的人要来夜店读书看报,也有不少学生来放松玩乐。 她仰头喝酒时,正巧有两个穿短裙的妹妹从她面前飘过。 “你看今天的朋友圈了吗?隔壁学校的陆鸾居然上报纸了,头版头条的彩面,没想到他居然是船王的儿子!” “看到啦,我妹的初中同桌就在他们学校读高一,那个妹妹发了个九宫格,还有平时陆鸾的生活照,比报纸好看多啦!” “什么什么,还有生活照?!” “人家同一个学校要什么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