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
兔耳少女沉了片刻,似乎在酝酿着什么,脸上涨的有些绯红,她鼓起勇气小声道:“要是不开心的话,就捏捏我的爪子,或者我变成兔兔给你rua也可以…” 印忆柳越说声音越小,心里土拨鼠尖叫。 哪里有人上赶着要给别人的rua的?!金大腿一定觉得我不矜持! 她说出来就后悔了,恨不得现在就变回兔子,在水泥地上刨个坑钻进去。 正当她心中发出尖叫风暴时,感觉有些僵直的掌心被温暖的手指轻轻按了两下,力道很轻,就像是瘙痒痒。 头顶的男人闷闷地笑了一声,声音又低沉又苏,似乎很是愉悦。 “多谢兔兔,爪子很软我很高兴。”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妹妹不是主要任务,尽快带过然后走主线。 ☆、内院隐秘(一更) 傍晚, b市基地的天色暗了下来,一间单独的公寓和几排林立的建筑并列在一起,街道前的下水道口钻出几只黑色的甲壳虫, 淅淅索索地在道路两旁行走。 有做了一天工作才赚到三个积分的男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往居住地赶,被脚边骤然窜过去的虫子吓了一跳。他抬起脚狠狠地把虫子踩瘪,一股绿色的汁液沾了他一脚。 男人只是想泄泄心头的憋屈, 没成想沾了满身的臭气,骂骂咧咧带着一身的腥臭远离了这个地方。 相距几公里外的一处四合院内, 一个女人坐在院子的门口,她闭着眼,却能看到眼皮下的眼珠子在缓缓转动。 似是察觉到体内的躁动,她伸出手安抚性地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微微往外凸起的尖锐腹部归于平静。 忽然, 她像是察觉到什么, 睁开双眸拿起了一旁放着的通讯器,转而拨通了电话。“靳大哥, 屋里的人应该快要出来了。” 她正说着, 下水道口的几只虫子纷纷抬起了触角,对着那扇门轻微抖动,不出片刻, 房门打开,一个穿着银白色大褂的中年男人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手里还提着一个盒子。 电话那头的人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这银白大褂的中年男人和屋子里女主人说了两句话,而后转身往科研院的方向走去。 几秒钟后,有一个身着黑色风衣的男人双手插着兜,从另一边朝着那人的方向而去。 林佳挂了电话, 手掌轻轻地放在了自己的小腹,她能感觉里面的小家伙现在心情十分暴躁。 也许是因为自己腹中的王虫在生命还没有成型时,便和自己的孩子进行了异种,林佳能感觉到这个小家伙还保留着很多兽类的习惯和性情。 喜欢吃生肉喜欢捕捉和撕咬猎物,之前在雷如朵呆着的那个基地里,大棚惨案就是自己腹中的王虫造成的。 赵启阳踩死了虫子,但沾着虫血的鞋子却被大棚里的一个普通人捡了回去,阴差阳错造成了那次的惨案。 她那时候还不能接受这个孩子,很抗拒虫子,再加上没有发现这只王虫的不同之处,事后很是后悔。 从那以后,林佳格外地注意,只要发现它 有嗜血暴躁的情绪,便回努力安抚。 她目光落在远处银白色泛着光的塔尖儿,继续闭上了双眸。 科研院内,大多数工作人员已经下班,走道里显得空荡荡的,一个身材微驼穿着风衣、头发乱蓬蓬嘴里还叼着一根香烟的男人摸索着口袋里,从里头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临时通行证,在门上刷了一下走了进去。 有迎面而来的科研人员皱着眉看着往里走的邋遢男人,上前呵斥一声:“大叔,我们这里禁制吸烟,你是哪儿的人?” 科研院的外院自从改造成了临时宿舍后,每天都有来来往往的进化人进出,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很多本地的研究人员很是看不起这些外来讨生存的进化人。 中年男人瑟缩了一下,低声道:“我是林峰小队的队员,我有临时通行证的,你看看。” 他说着,伸出满是污垢的指甲,把手里皱的不成样子的卡片递给眼前的青年,作势要给他看。 青年研究人员眸中闪过一丝鄙夷,不耐的摆手道:“谁要看,没有通行证你也进不来,行了行了,我们这儿禁止吸烟,别污染了院里的环境!” 中年男人慌慌忙忙点着头,把手里的劣质香烟掐灭,手指头被火星烫了一下,他甩了甩手,又把剩下的脏兮兮的烟头揣进风衣里。 “您放心,以后会注意的,我是林峰小队的王成,不知道您……”他大半张脸被油腻腻的长发遮掩着,露出的小半边脸上有一块深红色的疤痕,不知是被变异动物伤的还是烫伤。此时略带狗腿的笑着,想和眼前的人套个近乎。 “行了行了,懒得理你。”青年研究人员嘟囔着,很是嫌弃地离得远了些,忽然他看到身前走进的中年男人,脸上顿时挂上了笑容。 “哟,程副院长,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 程周平笑呵呵地和眼前人打了声招呼,“有点材料忘在实验室了,我回去拿一下。”他说着,眼神看了下一旁脊背佝偻的男人,继续往里走去。 青年研究院看着程周平手里提着的箱子,隐约猜到了这位几乎不来院里的副院长是来干嘛的了,他心中有些羡慕。这些手里有权的大人物有无数地法子捞积分,那日子过得才叫好。 他一回身,发现刚刚还畏畏缩缩想和自己套近乎的邋遢男人没了踪影,四周空荡荡的。 而此时程周平提着箱子,走在科研院的走廊上,往内院去。 他心情还算不错,现在外面的进化人要求越来越高,科研院研发出的特效药已经满足不了他们的需求了。 这个时候有冤大头送上门来给他送积分,怎能不让人心里高兴。 他走着走着,忽然感觉身后毛毛的,像是背上什么人盯住了一般,猛地回头看去。 天色阴暗的长走廊一眼能看得到对面,这一条走廊都没有一个人影,走廊外天际的余晖让程周平把身后看的清清楚楚。 他放下心来,觉得是自己龟毛了,扭头回去继续往前走。 过了几秒钟,走廊的墙壁外搭上了一只黑黄的手,一个人影轻巧越了进来,他脚步很轻,落地时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脊背佝偻着贴着墙往前,始终和不远处的人影间隔一段距离。 程周平走到内院门口的时候,正巧遇上了准备出来的同事,两人很是娴熟,停住说了几句话。 程周平:“老李今天怎么这么晚才走,不像你的风格啊。” “别跟我贫了,还不是院长,要我再给三号和六号做个全面的检查,我听说明天就要亲自给他们动手术了。”叫老李的这般说着,转而又问道:“老程,你和我透个底,到底是怎么回事,院长这两天疯疯癫癫说要注射什么东西?” 程周平打着哈哈摆了摆手,“这我真不能给你透露,能实验成功了你就知道了。” 他提起手里的小银箱子,用指头点了两下箱面,“到时候咱们院又要成敛财窟了。” 程周平说着,和老李别过往内院走去。老李看着他的背影小声嘟囔着,正准备离开,忽然眼前一道影子划过,紧接着后脖颈便一阵剧痛,身子往后倒去。 一黑色风衣的男人把老李拖到了角落的垃圾箱后头,把他身上的银白色褂子扒了下来套在自己的身上,又把他脖子上挂着的工作卡一把扯了下来。 他弯腰的时候脊背微微驼着,胸前的风衣领子里忽然蠕动起来,像是有什么活物就要从胸口挺出来。 半晌,一团白绒绒的毛从他的风衣领子里溢了出来 ,只是片刻又缩了回去。 披着白大褂的男人手里拿着老李的工作卡,在内院的门前晃了一下,门口的检测仪刷了卡中的芯片,缓缓打开让男人走了进去。 他走得很快步子又很轻,三两步就追上了程周平。 内院里弯弯绕绕,隔几步路就有一个拐角,这是因为这里每一个房间都是存在的,密封性强安保也要强上许多。 男人的耳朵很灵,在经过最外面的一间屋子时,他能听到里面有阵阵响动,像是什么东西在压抑着呜咽声在撞击着里面的东西。 每走一段路程,都有红外线光横在必经之路,这里应当是较为核心的地方,程周平不断地输入着一些密码,并且用自己的虹膜解除每一段区域的红外线。 虽然只有五秒钟的间隔红外线又会重新亮起,但是对于身手足够好的人来说已经足够了。 一路上墙壁上都挂着牌子,上面印刻着一些图案,从最开始的动物图案到昆虫的,然后是植物草茎的图案。 走到一处极为空旷的区域时,周围墙壁上的牌子也变了,上面用简笔画着一个小人,英文写着“human”——也就是人类。 这里不像之前经过的地方,房间都排在一起,而是很大的区域,中心没有任何建筑,是一片空地。两边的屋子像一个圆圈围在一起,最外面是一层玻璃。 程周平走进去的时候,玻璃房里的人没有动静,除了其中一个房间里坐在床上玩乐高小卡车的男孩儿似有所感,朝着玻璃外看了一眼,其余的人都没有动静。 这些玻璃似乎是一种特殊材质,从外面能看的到里面,并且清晰的就像没有任何阻隔,但是里面的人看不到外面。 一直紧随其后的男人并没有贸然跟进去,他从脏兮兮的兜里掏出一只胡乱蹬腿的黑色甲壳虫,躲在拐角处将其放了下来。 虫子微微抖动着触角,贴着地面往外走了一段距离,而后又慢吞吞地爬进了拐角,在男人眼前的地上转了两个圈。 男人心里有数,里面有两个摄像头,应当是对立设置,正好能把整个区域的范围都涵盖在内。 他没有轻举妄动,静静听着里面的动静,同时目光四处打量。 区域之内,程周平走到了一间 巨大的玻璃房前,从玻璃外面往里看。 里面很是空旷,只有中心区域设立了一张病床一般地台子,上面躺着一个看不清面孔的女人,身材很瘦。她周围放着各种各样的仪器,身上脸上插着管子,连接到身边巨大的仪器上。 仪器的屏幕平缓地浮动着,似乎在记录台子上女人的心率。 程周平按了一下玻璃房边机关,门外的罩子缓缓打开,里头台子上躺着的女人似乎察觉到外面的动静,巨大机器的屏幕上原本平缓的线条忽然开始疯狂地搏动,她紧闭的双眼也开始小幅度的颤动。 程周平走到了空旷无比的屋子里,把手里提着的小银箱子放到了地上,看了眼台子上躺着的女人。 “怎么还激动起来了呢,怕什么,就像往常一样,很快就好了。”程周平声音听着很温和,甚至还坐在了台子边给台子上的女人理了下脸颊跟前的头发。 女人身上穿着一件银白色的连体服,胸前用黑色油墨印着“二号”,就是她在这个基地里的编号。 她非常的瘦,整个人皮包骨头,鼻子里插着两根细细的管子,嘴里还要一个牙套一样的东西,防止她咬舌自尽,而食物有专门的导管送进胃里。 她两手被细细的特质银链子绑在台子的两边,手臂上、颈部都有许多青紫的痕迹,仔细看去像是针孔的形状,不知道隐藏在衣服的皮肤还有多上这样的痕迹。 这般看来,她没有一丁点人权,就像一个傀儡被囚禁在这间屋子。 不能走动,不能进食,不能呼喊。 但她偏偏有清晰的意识,昏迷又醒来,永远沉浸在无尽的恐慌和痛苦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晚有二更,这个月想勤快一些,周末日万(先这么说一句,说不定到时候打脸写不动哈哈哈) ☆、救人(二更) 穿着银白色大褂的程周平眉眼平和, 就像是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偏偏他一边慢条斯理地拿起地上的小银箱,一边说着残忍的话刺激着台子上的女人。 “这段日子你是不是很无聊, 外面那些不识货的家伙竟然说你的特效药不好用,不过你放心,很快院长就会找到让你能力的大增的东西。到时候, 我们科研院又会热闹起来了。” 台子上的女人鼻孔微微扩张,急剧喘息着, 她的心率疯狂跳动着,即使在昏迷之中脸上依然带着些许痛苦的神色。 如果印忆柳现在就在这里,就会发现这女子凹陷干瘦的脸和五官和靳炀的一丝神韵。 他手里拿着小银箱里放着的针筒,那针筒有两根手指那么粗,而箱子里放着两支。 女人身上连接的另外两条细细的管子就是不停地给她输送科研院研发的营养剂的, 她之前每天都要被抽取一定量的鲜血, 为了保证她的生命安全,科研院特地用了很贵的药材和营养品, 每天给她补充营养。 “瞧瞧, 我们为了你花了多少心思,你也得理解我们对不对。你要知道,你的存在就是为了人民为了同胞们, 你一个人可以救这么多人,这是你的命。” 看着台子上满脸痛苦和冷汗的女人, 程周平的脸上忍不住流露出一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