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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子蹲坐,尾巴左右摆动扫着地板,嗯,这两脚兽工作起来还是蛮努力的,看起来自己也要早点上王者才行。 陡然,甘敬的右脚停住了,缓缓抬起了低下的头,凝视金毛。 狗子仍旧蹲坐,只是摆动的尾巴不知不觉停住了。 过了几秒钟,甘敬的眼神褪去,带了一丝期望看向狗子:“怎么样?是什么感觉?” “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别的嘛,好像也没什么。”狗子不再蹲坐,在卧室里的走了几圈,爪上肉垫踩在地板上发出“哒哒”的声音。 甘敬点点头,挥手道:“你继续玩吧,我可能还没能把所思所想都凝聚起来。我再好好想一想。”他说完就去搬了张椅子放在窗前,整个人被裹在里面,看着窗外的皑皑白雪陷入思考。 狗子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心里有点急切,在卧室里绕了很久方才停下来,它又吃了几口狗粮才算是平息心里的动静。 很快,卧室里只有狗爪不时敲击键盘的声音。 一个上午过去,外面的雪停了,甘敬没有吃午饭。 一个下午过去,京城的第一场雪又断断续续的洒了下来。 这一天,甘敬只是偶尔喝几口水,整个人都缩在椅子里,惹得狗子不时离开键盘来看看他是不是还健在。 晚上九点钟,卧室里只有电脑屏幕上画面闪烁的些微光线。 狗子本来还沉浸在游戏里和别人厮杀,可是它忽然感觉背脊一凉,整个狗都僵住了。 敲击键盘的密集声音一下归零,卧室里寂静无声。 狗子控制住自己脖子缓缓的侧头,好似怕打扰到什么一般。 只是,就在它看到窗边椅子上的一双眼睛时,整个狗身上的毛发全部乍起,它一下子从地上崩了起来,喉间不自觉发出低吼声。 下一刻。 “汪!汪汪汪!” 狗子不住的后退,大声的吠了出来。 那双眼睛重新缩到椅子中,随即一双脚搭了下来,然后赤着脚路过狗子身边走到开关旁打开了灯。 房间里一下子大亮。 “好了,好了,狗子,玩游戏吧。”甘敬熟悉的声音响起。 狗子退后了两步,极其不安的盯住他,喉间低吼渐渐消去。 “怎么样?狗子,我这样的状态有表演感觉吗?” 狗子没回答,整个狗缓了好一会才从不安中走出来,它没回到电脑面前,反而绕着甘敬走了几圈。 “两脚兽?你没问题吧?吓死狗了!” 甘敬微微一笑,不见异状:“我只是忽然想通了而已。”经过一天的思考贯通,他心里对于最后一个电影镜头已经完全有了谱。 他蹲下来捋顺了狗子身上的毛发,一时间心里颇有些感慨,这些日子的寻找总算是有个结果了。 狗子在受到惊吓后变得有些絮叨:“两脚兽,你这个,你这个不太对,太吓狗。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就是我的工作啊。”甘敬答道,一整天没吃饭,他忽然觉得肚子极饿。 “你的工作就是吓狗?”狗子顿了顿,思考了下,“吓其他的两脚兽?” 甘敬只是微笑不语,起身走向厨房方向:“没事了,我要弄些东西吃了,你继续玩吧。”说完,他就走出了卧室,心情极佳。 狗子心里仍旧不安,这一次连吃狗粮都没有安抚下来它受了惊吓的心。 刚才它一侧头看到的那双眼睛就好似无形之中仍旧在盯着自己,那眼神里就传递出来这样一个感觉——夺你狗粮、毁你电脑、吃你狗肉! 此间种种,有大恐怖啊。 狗子绕了几圈不觉好,索性也不去管正在进行着的游戏了,“哒哒”的跑去厨房蹲坐在一旁看着两脚兽忙碌做饭。 厨房柴米油盐的烟火气息渐渐消弭了它刚刚感受到的恐怖,安抚了它受到惊吓的心。 呼,还是现在的两脚兽顺眼! 第三百九十七章 保持安静 窗边观雪悟因果,今日方知我是我。 甘敬这一天在早晨的瞬间有了突破,然后又花了一天时间整理所得,终于能诠释出自己想要的感觉。 于人而言,最大的恶应该是什么样的? 甘敬的理解是超脱。 从社会中超脱,从种群中超脱,不把自己视为大众的一员,这就是普遍道德意义下的恶。 离群索居者,不是野兽,便是神灵。 当一个人从心态上超出了种群时,他便要为恶了。 心灵发生变化,整个人却仍旧在社会的体系之中,那无疑就会有矛盾和碰撞,影片中的汉尼拔把别人的“失礼”作为自己吃人的一个理由,这便是不把自己视为人了。 甘敬很收敛,很小心,没有过多尝试让自己代入到角色的情感当中,他有点感觉,这种复刻整合必须是件谨慎的事情。 之前他曾和老陈说过表演艺术中的体验派是放大一个人自我观念里的恶意部分,而自己整理资料的手段是属于表现派。 可演员表演起来不是完全按照派别划分来的,此刻甘敬就是混合平衡着表演方式,既有体验派中的挖掘自我,也有表现派的模仿学习。 当天晚上,甘敬订了飞抵宝岛的机票,顺带着通知了两位保镖同行。 第二天中午,他把窝在中戏的周咚雨给喊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