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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先父送的。他在世的时候经常戴。他不在了,戴给谁看?” 廖原一愣,讪讪片刻才说:“对不住。没想到侯爷对夫人如此有心。” “若非如此,我呀,早就不守着这侯府了。当年他随侍先皇,不时拿回各色珍品宝玩。大部分摆设器物被妹妹拿去了夫家,但首饰就送给我了。” 回想片刻当年陆鹤扬在先皇跟前的宠信,廖原暗自拿向缨比较了一下,没有起疑心。 午时一刻,向缨回到宫中时,颖月郡主,景宁公主,裴绍均也请旨入见。 进得殿中,颖月郡主气呼呼地行了礼就抱怨:“太后,向大统领奉命公干,但有恣意妄为之嫌。求太后替颖月做主。” 太后拧眉问:“怎么了?” “大统领故意杀死绍均的鹦鹉,还蓄意甩到颖月跟前,实在是太过分了。” 原来,向缨带着禁军进了裴府搜查,裴绍均闻讯赶了回来,但没有阻拦。所幸今早孟瑾乔提前警惕,他早已把重要的物件藏到了小妹的屋子。 谁料,院里的红嘴鹦鹉突然惊飞,接着刀光一闪,鹦鹉被凌空斩成两半,血淋淋地摔在颖月郡主眼前。被吓得不轻,颖月顿时就不干了,既有口实,便气冲冲带着侄儿和鹦鹉尸体来告御状。 听完向缨干的好事,太后暗自摇头,看看儿子,不说话了。 见状,皇帝假惺惺地问:“向缨,你怎么到裴府去了?” 第511章 是你 “陛下,齐轩成最近借宿在裴府,论理该查。”坦然回答,向缨转过脸,虚情假意对颖月郡主道歉:“臣确实失礼了。但查问只是为了澄清。彼时看见鹦鹉飞起,以为是什么暗器,一时不慎误杀而已,请郡主海涵。” 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裴绍均一瞥婶婶就问:“大统领,齐轩成犯了什么罪?” “慧妃娘娘指控孟侧妃与泰王殿下假成亲,她还和齐轩成有私情,三个人串通欺瞒太后。” 骤然岔出来的指控让裴绍均惊愕不已,不自觉地皱了下眉。注意着他的神色变化,向缨蓄意问:“绍均,齐轩成住在你那儿,你没发现什么端倪吗?” 微顿,他就说:“大统领,这真是匪夷所思。什么端倪,不知道。” 向缨正要继续盘问,孟瑾乔却提问道:“请问大统领此去搜查,可有实证?” “哦。没有。” “请问慧妃娘娘怎么说?” 斜了她一眼,孟瑾如就说:“他送给你的钗环首饰就是凭证。大统领,齐轩成送给过我姐姐一只簪子,一副耳环,造型别致,与众不同。” 思忖了一下,向缨回答:“丽颖阁的首饰都是泰王所赐,其余是孟侧妃的陪嫁,皆查证无误。” “一定窝藏在侯府。” “侯府的首饰都有出处。” 听得这话,孟瑾乔眼眸一冷就说:“慧妃娘娘不要攀咬了。耳环是没有的,簪子确有其事。但那簪子因为沾了血,从京兆府取回后就退还给齐都统了。而且送簪子的时候,殿下就在场,岂能说私相授受?殿下还记得吗,就是淮叶买护臂的那一日。” 回想片刻,杨懿总算想起来了,点头说:“太后,确有其事。去年某日在青瓦坊偶遇,淮叶正在挑选护臂。闲谈间,齐轩成送了一只簪子给小乔。” 正说着,他突然福至心灵地想起齐轩成说过的话,忙补充:“当时儿臣问他为何如此慷慨?齐轩成说刘家很有钱,送簪子是为了招揽生意。之后听说慧妃的母亲和妹妹好几次去买首饰,花费不菲,齐轩成因此赚了很多钱。” 这么一说全变味了。 裴绍均第一个笑出声。孟瑾乔目露悻然。孟瑾如却愣住,一时哑然。 景宁公主瞧着殿中的各色人等,莞尔道:“太后,儿臣也在青瓦坊买过首饰,齐都统确实很会做生意。当日送簪子,泰王在场,说明不是私相授受呀。” 颔首,太后问:“慧妃,你自己说吧。” 局面变得微妙了。 搜查无果,人证物证皆无。若是孟瑾如拿不出切实的证据,就逃不掉污蔑的罪名。罪名可大可小,全看皇帝的心情。可她并无盛宠,出了错,皇帝未必会袒护的。 所有人都在等下文。 孟瑾如低头咬住唇许久,突然抬头说:“陛下,臣妾恳求齐轩成对质。” “准。” 齐轩成很快进来了。一看孟瑾乔姐妹隔着三步的距离对峙,心头微凛,藏在袖中的手稍微握拳,他稳住心绪,恭声行礼。 皇帝审视他片刻才说:“齐轩成,慧妃说你自称的夫人是她的姐姐,你可有解释?” 眼中滑过一丝惊悸,他却皱了下眉,疑惑地看向慧妃问:“娘娘何出此言?” “你自己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转过脸,她瞪着他,他也瞧着她,毫不回避。 彼此瞪了一会,她突然问:“姐姐,你不知道他是谁?” 觉得她的表情透着古怪,孟瑾乔再次用指甲狠狠戳了几下自己才稳住声音,冷淡地回答:“什么是谁?我听不懂。” “哼!听不懂。姐姐,你不要再装了。你也一样,江阙。” 一语惊四座。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顿在齐轩成身上。 齐轩成蓦地凝眸。孟瑾乔猛地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