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页
“绣绣!” 苏绣的眼睛不知几时闭上了,呼吸停止了,脸色似乎灰色似乎透明,似乎死了。 没等孟瑾乔哭出声,脚步声急急响起。 “小姐,景大夫来了。” 呜咽着回头,孟瑾乔有些无助地问:“景大夫,她,她还有救吗?” 没回答,景大夫的目光落在竹筒上,“孟姑娘,是你把此物放在她身上的?” 点头。 叹了一声,“或许还有一线机会。” 第148章 下一个 孟瑾乔很快遣散了屋内的人,只有自己留下。 看了看她,“你拿着这个瓶子,不管看见什么都不能叫,不能动。不管闻到什么味道都要忍住。” 不解,但孟瑾乔没有问。 在她的手掌上割了个口子,“把你的血滴在瓶子里,站在这,抓着瓶子,让血顺着瓶子口往里流。” 站在离床一步外,孟瑾乔抓住瓶子,忍住疼,照做。 不再理她,景大夫凝神看了看苏绣,拔出一根金针,再一根。他的手逐渐变得有些透明,伴随着那些针逐个扎下,一股淡红的烟气从苏绣的脸上冒出来。未几,她的左脸颊上鼓起一个小包。 孟瑾乔瞪大了眼睛。 景大夫继续落针,小包继续鼓胀。 苏绣的脸开始变红,血似乎倒灌到皮肤上,红得透明。 下一瞬,孟瑾乔只看见景大夫的手在苏绣的脸上拂过,耳边滑过一声刀割般的尖鸣,刺鼻的血腥气扑来,她下意识地一闭眼,却咬牙没发出惊叫。旋即,手中的瓶子一晃,啪嗒一声轻响。 回过神时,景大夫已经拔下了苏绣身上的金针,拿走了她抓着的瓶子。 不知何时,瓶子盖上了,严丝合缝。 苏绣的脸上开了个口子,但血止住了,血红退去,虽然苍白却有了呼吸。 “啊!她,她活了吗?”孟瑾乔小心翼翼地问,声音有几分抖。 “她运气不错。没有这竹筒,我赶来也救不了她。你们府里必定有人拿走了她的贴身之物,否则不会如此的。” “贴身?她,她到底得了什么病?” “有只蚊子叮了她一口,在她脸上产了个虫卵。” “……” “那蚊子嗜血成性,得了鲜血滋养就不断长大。若无这只竹筒的压制,她已经流血而死。你们这府里不甚干净,不知在何处惹了这种毒虫。” 随口回答着,景大夫拿出一只瓷瓶,“每日午时让她吃一粒,十日后就没事了。哦,不要着凉受寒,会生病的。”又给她一只小药包,“药粉给她敷在脸上,不会留下伤痕。” 稳住神,孟瑾乔赶忙道了谢,又问:“不知该付多少药费?” “我受人之托,不用了。告辞。” 送走景大夫,陈荔走回来说:“大小姐,适才冯定说他去了回春堂不见景大夫,没想到他自己来了。不知道是谁请他来的。” 再次想起齐轩成,孟瑾乔不禁闭了下眼,安住神笑了笑:“没事了。陈姨把药给绣绣敷在脸上。她明早会醒的。” 浣花阁里安宁下来,上房里,刘月琴却万分惊讶地问:“没死?” “是啊。适才奴婢看见景大夫进了浣花阁,耽搁了大半个时辰。奴婢打听了,一个婆子说苏绣没事了。但屋里都是血,很吓人。” 挥退宋林家的,刘月琴百思不解,琢磨许久才吩咐姚嬷嬷回一趟娘家。 日暮时分,惊疑不定的刘宏再次去了那个茶舍。 听完他的话,青衣人目光微闪,“景大夫?” “是的。那个人得了流血的怪病,准备死了,可他们请了回春堂的景大夫去看病,又活了。还有,原本说好是两杯茶的,可只有一个人病了,另一个毫发无损。” 拢眉,那人问了问详情,沉吟片刻才说:“既如此,黄金还给你。” 看看他推过来的银票,刘宏斟酌了一下忙说:“不,不用。我信得过你们。但你们还有没有别的法子?” 打量他一会,“对方请了名医,有些事可一不可再。尊客还是想清楚。” “那你们能不能换个法子……还有一个人。” 挑眉,“谁?” 刘宏走了,青衣人进了一条密道。穿行许久走进另一个院落。院中,有人正在吹箫。 片刻后,萧声止息。 “你怎么了?” “京城里来了医道圣手,被血蚊咬的人没死。” “医道高手?” “回春堂的景大夫。” “呵呵。有意思。但那只血蚊还小,即便抓去也追踪不到母蚊,不用多生事端。” “嗯。可我觉得很奇怪。他拿来两条丝帕,只有一个人被血蚊咬了,另一个却无事。” 停了一会,“她身上有什么东西,血蚊不肯靠近,所以没咬上。另一个咬上了,但谁知道呢。她们与我们的目标无关,不必多费心思。” 青衣人想了想点头,“他提出了下一个人。” 笑笑,“好吧。正好试一试景大夫的能耐。” 危机迫近之时,陆淮叶正往青瓦坊而去。这些时日他时常想起那只灰雪兔,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把它要回来养着。既然想好了,他干脆不再找借口,准备花钱把兔子买回来。 青瓦坊里,齐轩成正怒气冲冲地质问:“无尘,你怎么能隐瞒送来的消息?要不是洛洺说出来,我一直被你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