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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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们不知道大堂内发生了什么,但很显然,必有大事发生。 所以,与东篱下最为接近的战斗者最先停了下来,观望声色。 然后,依次是更远的所在。 如果此时有人站在“楼楼”向下观望,他会发现一幕观: 反物理常态的“涟漪”。 静波平湖之,抛下一粒石子,它会荡出一圈圈涟漪,向远处一层层荡漾开来。 而此刻,却是静止。 这平湖的核心先静止下来,随后一圈圈的向外凝结、定住,仿佛冻结了一般,只是没有变成冰雪一般的白色。 “砰!” 常剑南一脚踢出去,给他用的棺椁,自然是最好的楠木,楔铆严整,钉了钉子还结实,而且四角都箍有铜箍,算用大铁槌,以大力士重击之,没有个几十下,也休想砸得开。 但常剑南只是一脚踢去,前方的棺木被他踢得破裂开来,向前飞溅。 前方,正是楚清及其一群心腹手下,不少人登时如遭利箭攒射,头面身,碎木淋漓,惨叫着捂面倒下。 常剑南一步一步,从那棺木走了出来,威风凛凛,恍若天神。 良辰美景喜极而泣,流泪道:“老大……阿爹,你还活着?” 她们终是叫习惯了,而且在常剑南活着的时候,始终不曾与她们相认,所以这一声“阿爹”终是不如“老大”叫得顺畅自然。 乔向荣两股战战,直到他暴露了野心,而又见到了“复活”的常剑南,他才知道,积威之下,自己究竟有多惧怕常剑南,那是发自骨髓的恐惧。 也许,当他登王者之位,再有个三两年养其心,雄其志,那时即便常剑南死而复生,他也已经拥有了至尊王者的气度涵养,不至于见之胆丧。但此刻还不行,那是气场的完全压制。 乔向荣期期艾艾地道:“老……老大,你……” 乔向荣如此不堪,凌约齐、郭子墨等人可想而知,他更加的不堪,一个个两股战战,已经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 第五凌若见此一幕,冷静地打了个手势,她的人立即散开,向前呈现出半包围的姿态。 这是站队了。 第五凌若并不知道常剑南假死,而且一见常剑南是假死,她马也清楚了:所有人都在常剑南的算计之下。如果她刚才有了野心,亦或投到乔向荣门下,此刻她也会成为常剑南必杀的目标。 幸好,她选择对了。 虽然,她不及桃依依和安如两位大柱以及那些老军,是坚定站在良辰美景一边,但此时表态,也还来得及。 她本也没想彻底站队,她没有向爬的野心,那么保持相对独立的立场,对她来说,反而是更有利的。 常剑南微笑地看着乔向荣:“你知道,我不反感旁人反对我的意见。但阳奉阴违,我是一定要严惩的。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出远门,所以我很好,我想看看,有谁不听话,所以,我又回来了趟。” 生与死,在常剑南口,只是一次出远门。 美景破啼为笑:“老大,你明明没病,偏要吓我们,回头非与你算账不可。” 这厢里,谈的是生与死,成与败,那厢里,人家父女之间却是鸡毛蒜皮,家长里短。 偏偏越是如此,乔向荣等人心理压力更大。 静寂,很快终结了。 因为,洪辰耀出现在了大街。 洪辰耀是个老兵油子,老兵油子最懂得趋吉避凶,但这种油滑与畏死其实并不是一回事。 试想,一个敢于用死亡率最高的“梯头”来求生存的狠人,怎么可能是个胆小鬼。 这种人其实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所以当这种人有所决断的时候,杀伐果决,绝对是个一等一的狠人。 他站在长街,看着定格般站在那里的各方人马,陡然一声大喝:“儿郎们!” 墙后边、房顶、窗棂内,一个个人头攒冒,一张张硬弓张开,同时一声轰然应诺,气壮如山。 洪辰耀嘴角噙着一丝冷笑,那是久经杀阵的人,对生命的冷漠。 “杀!” 战场,哪容得你啰哩吧嗦,洪辰耀的命令,简洁明了。 外边的人,都是更基层的人了,所以拥戴常老大的人,或只是来参加葬礼的人,手里边是没有兵器的,谁来参加葬礼还揣着那个?这也是明确双方身份的重要凭据。 因此,洪晨耀一声令下,那些箭手立即乱箭齐射,从各个角度,向那些手执刀剑,刚刚还杀得甚欢的乔大梁一派人的攒射过去,仿佛雨打芭蕉一般。 眼看着利箭嗖嗖地从耳畔、肩头掠过,那些无辜者和常老大的拥戴者一个个都吓呆了,眼见刚刚要还取其性命的对手纷纷箭倒地,毫无还手之力,一个个刚刚面对敌人的刀箭时还要恐怖。 其,也不乏惊慌失措,以为要被不分敌我一股脑干掉的人,仓惶尖叫,四处逃窜,结果反而误伤误死在流矢之下。 不过,站在首,按刀而立的洪晨耀眼都不眨。 这厢一动,更外围的人不明所以,也再次陷入混战。 只有东篱下,依旧静寂无声。 打仗,还有常剑南更擅长的人么?尤其是,他当年可是跟着平阳公主,从无到有地建军,从弱到强地壮大,从打游击到正面硬抗大隋官兵,各种战法烂熟于胸。 乔大梁,一旦说到打仗,他那些所谓的战法战术,阴谋伎俩,都成了小孩子过家家。他一个企业家,在战场懂个毛啊,还有没有一个参加过几次战斗的新兵有经验。 大街,在收割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