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误会
白芷浅眠,听到哭声,她快速在身旁摸了两把,身边是空的,一一呢? 白芷陡然清醒,她顾不得穿鞋,匆匆下床,循着哭声来到墨冬晨的房间,正见到墨景琛拎着一一的后衣领。 “你……你一个大人怎么能对个孩子动手,你……你知不知道羞耻两个字怎么写的!”白芷心疼一一,话都说的不利索了。 她一阵风样跑过去,一把抢过一一,接连对墨景琛的膝盖踹了两脚,“我当是冬晨那孩子不懂事,现在看来是你这个做父亲的歪了。” 上行下效,自然好不到哪去! 墨景琛没对一一动手,但她确实是他放到窗台上的,一一掉下来是因为他,墨景琛没有解释,握着手中的水杯来到床边,再次用他粗鲁的办法把水给墨冬晨喂了下去。 白芷对墨冬晨有了几分同情,望着一一额头上被鲜血染红的纱布,白芷口不择言,“对孩子都冷酷无情,以你这样的性格就该孤独终老!” 墨景琛握着水杯的手一紧,薄唇轻动,“滚。” “你以为我想待在这里啊!”还不是因为那场突如其来的雨,白芷瞪了墨景琛一眼,抱着一一出了卧房,给一一套上鞋,准备带她去医院。 当白芷走到玄关处,墨景琛抱着墨冬晨丢了一双鞋在她的面前。 黑色的马丁靴被墨景琛扔的歪倒在地,他那高高在上,如恩赐般的模样,让白芷心中的火气更盛,她泄愤似的踢了下鞋子,趿着那双已经被雨水浸湿,冰冷一片的拖鞋推开客厅门。 “你这样衣着不整的出去,是要告诉别人,我昨晚对了你做了什么?” “你做了什么,你自己知道!”白芷说完这句话突然觉的有歧义,她面色僵了下,纠正,“你伤害我孩子,就是在伤害我!” 白芷怕冷,从脚底板涌上来冷意和湿气,让她难以忍受,她的倔强在鞋子出现时已开始分崩离析,白芷向前走了两步,最后愤愤然回身,踢掉拖鞋,套上鞋,离开公寓。 沈向南已经把车停在公寓楼下,下车给墨景琛开门,他略有些不好意思说:“抱歉总裁,昨晚我睡的沉,没听到动静。” 墨景琛没应,坐进车中。 白芷不想跟墨景琛同车,她绕过车子。 墨景琛:“上车。” 白芷脚步没停。 “你是我从老宅带出来的,我不想让旁人来找我要人。” 白芷驻足思索,墨景琛是她丈夫墨亦成的叔叔,墨臣集团总裁,位高权重,墨亦成在他的手下工作,需要仰他鼻息,她把他得罪狠了,以墨景琛的臭脾气,多半是要给墨亦成小鞋穿的。 白芷权衡完折返,坐进车中。 医院。 许时彦在手术中,沈向南给挂了两个专家号,当医生见到抱着孩子,一前一后进门,互不理睬的墨景琛和白芷,给两个孩子检查下说:“没有大碍,小孩子嘛,调皮了些,感冒磕碰都是常有的事,不要因为这点小事坏了夫妻感情。” 末了医生笑呵呵的对着墨景琛说:“一个人带两个孩子不容易,身为丈夫多理解些。” 医生是误会了,墨景琛不习惯跟陌生人解释,白芷是存心想要恶心他一下,等医生给一一重新包扎好,她对着墨景琛说:“谢谢三叔送我来医院。” 白芷故意咬重三叔两个字,提醒他这个做长辈的失职,面对她幼稚的把戏,墨景琛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倒是身体好受许多的墨冬晨嘴角抽了下,多看了白芷一眼。 “妈妈,肚肚饿饿。” 一一昨天没吃晚饭,又折腾了一早上,小肚子敲起鼓,她抹了下眼角残存的眼泪,轻吸下哭红的鼻子,那模样可爱的让人心疼。 白芷亲了下她的额头,看了下车外,老宅坐落在郊区,离市区近一个小时的车程,白芷担心她受不住,看附近有没有卖吃的地方。 “白小姐,在前面路口红绿灯向前一百米左右有一家粥店,味道不错。” “那麻烦你在那里停下车。”一一未长齐乳牙,不能吃过硬的东西,喝粥是最好的选择。 粥店,白芷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给一一点了碗荷叶粥和一屉包子,一一不需要投喂,左手捏着勺子喝粥,右手把包子网口中塞,嘴巴撑得鼓鼓的,跟只贪吃的小松鼠样。 白芷拿过纸巾擦拭下沿着她嘴角往下流的粥,笑着说:“慢点,没人跟你抢。” 一一笑的眉眼弯弯,把手中的包子递到白芷的唇边,“妈妈吃。” 白芷跟往常样咬了口,一一看了下坐在她对面的墨家父子,看看手中的包子,就在要白芷阻止她把包子递出去时,一一低下头,安静吃饭。 白芷暗松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心疼,瞧,墨家父子干的是什么事,把一个孩子吓成这样。白芷又暗戳戳的在心里把对面的两父子给骂了顿。 饭桌上气氛有些沉闷,沈向南看着一一说:“小小姐吃饭的样子跟小少爷小时候有几分相似。” 墨冬晨发了一夜高烧,口中淡的难受,他没什么胃口,蔫头耷脑的喝了口白粥,瞟了沈向南一眼,责怪他多话。 他们才不像,他虽喜欢吃,但最起码饭桌礼仪是懂的,对面的小不点,坐没坐相,吃没吃相的,哪一点跟他相似了。 沈向南被警告,眼观鼻子鼻观心,默默吃饭。 白芷虽对墨冬晨有几分同情,但也只是同情而已,她没有要跟他说话的念头,她装作没有听到沈向南的话,填饱肚子。 反倒是墨景琛抬头看了一一一眼,愈发觉得他若跟唐海诺有个女儿,会如一一一样,不,应该比一一还要惹人疼爱。 可惜,他这辈子都不会有女儿了,墨景琛没了胃口,搁下筷子出去抽烟。 墨景琛烟瘾大,一根根的抽着,等白芷出去时,他好似要被烟雾笼罩住,影影绰绰间,她感受到他高大的身体中散发出的落寞。 白芷胸口好似被小锤敲打了下,微微一疼,这疼来的莫名其妙,无源无根,令人心里焦躁,白芷禁不住轻拧秀眉,坐进车中时,视线不由得再次飘到墨景琛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