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黑血沸腾_第5章 全市大扫黄

    这是改革开放初期思想、精神和身体大解放的特殊时代，是中国人脱离“单位”桎梏实现个体理想拚搏造富的新时代。是象曹啸野、庄西风那一大批甚至连名字都不会写、只凭敢拼敢闯敢打，就能混出一片天地的黄金时代！

    我和肖乐有幸生活在这样一个崭新时代，这次会面我们确定了一条全新的人生道路，自然会让天都市道上风声再起并泛起不一样的浪花。我们要走向阳光之下，我们要与命运抗争，漫漫人生路，冷冷江湖情，只有敢拼会拼，才会成为最后的赢家！

    龙行苍穹，摘下满天星！

    前路漫漫，我们没有退路，只有敢拼才能前行！

    然而，一个婴儿即将总在黑暗走出母亲温暖的子宫，用一声呐喊向世界宣告一条新生命的诞生，总是要伴随着母亲的阵痛。

    这本来是一个极其平常的夜晚，四个挣扎在社会底层的青年，一曲《爱拼才会赢》，一番对未来的憧憬后，还未唱完，室外嘈杂声起，突然风云突变，接着“轰”地一声巨响，门就被从外面轰然撞开了！

    “谁也不准动，我们是警察！”

    随着一个精壮的中年警察威严地喝令，四个身材高大、荷枪实弹、武装整齐的警察呼啦一下冲了进来，将他们控制了起来。

    我和肖乐背墙站立。

    付小芸、孙小红则抱着膝盖蹲在墙边，瑟瑟发抖。

    原来恰巧是这天晚上，天都市公安局正在全市开展夏季集中扫黄行动！

    此刻的满天星内一片噪杂之声，所有房间的音乐声、歌声都戛然而止。

    练*歌*房果真是藏污纳垢之地，我们所在的三楼，共有十几个房间，有七八间包房内，三*陪小*姐光着身子陪侍、唱歌、跳舞、表演脱衣舞、私处吸烟等“技艺”，或互相搂抱抠摸、当众宣淫，不堪入目。有一间包房，三名中年妇人与五个牛郎正在淫*乱，全部都被抓了个现形，五个妇人都是有身份的人，但此时抱着头，长发遮面，与几个小伙就这么光着身子，让警察照相留证据。

    满天星被摘下，彻底栽了，扫黄成果巨大，而我和肖乐成了牺牲品。我们俩和两个女孩都衣裳完整，正在唱歌时就被警察们直接控制。

    “谁也不许乱动，保持原来姿势！”

    一个警察高声喝令，另一个脖子上挂着相机的警察走进来，“咔嚓”“咔嚓”几声，闪光灯闪烁着，室内情况被记录下来。

    付小芸、孙小红是大学生，下海时间尚短，她们是第一次被警察扣住，两人吓坏了在嘤嘤哭。

    这时，南城区刑警队长汪小飞一身戎装，提着帽子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这是我与汪小飞第二次直面相对！

    上一次“见面”还是三年前天都公司和八木被纵火的那个腊月二十七冬夜，我被他和焦海宁关到墨城路派出所黑屋子内，险些被他折磨死。

    这是一个三十五六岁、其貌不扬的青年人。记得三年前那个冬天，我被他羁押关在黑屋子里，一直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那时他和焦海宁都是南城区刑警队副队长，由于我一直躺在冰冷的地面，且奄奄一息，因此记得他的身材是那么高大、威武，不可一世。

    现在才看清庐山真面目，原来此人身材中等，挺着肚腩，头发天然蜷曲，属于绝顶聪明那一类人，脑门幅光铮亮，沁着汗水，显得额头可以跑马。而且鼻梁塌陷，眼球血红，象鹰一样鼓凸着，似乎已经许久没有睡觉，但没人敢和这双鹰目对视。

    按理说对付我们这样的混混流氓，应该是治安大队管的事。

    可我李三石属于“高度危险分子”，因此从我第一次因在城武路市场打架进入少管所时起，老子便悲催地一直与各分局的刑警队飙上了。肖乐也一样，在条子们眼里，他属于比我李三石还要危险的人物，自然也是刑警来招呼。

    此时他背着左手，帽子吊在右手上，在我和肖乐面前走了两个来回，再度象猎人在察看自己的收获。

    “贱货！”

    接着又走到墙边，嘴里骂了一声，对着蹲在墙边的付小芸和孙小红突然飞起两脚，将她们踹翻、扫倒在地。

    两个丫头不敢吱声，还得老老实实地爬起蹲好。

    我与肖乐大怒，明知道这是要震慑我们，但我们还是抱着头趸了过去，将躺倒在地的两个女孩挡在身后。

    “哟蛮怜香惜玉的嘛，可惜你们蛇鼠一窝，护的是特*么两个婊子。卖淫嫖娼，聚众淫乱，一群渣子，败坏了社会风气还特*么有脸哭。”

    汪小飞“咔嚓”一声点起烟，叼着烟呵呵冷笑。

    “李三石、肖乐，呵呵，到底不同凡响啊，以为烈士被捕呐，被抓了现形，么的还敢这么狂，真的不知道你们的下场么？”

    接着，他又阴阳怪气地对我们说道。

    扫黄归治安大队管，现在汪小飞的刑警队竟然全队出动来扫黄了，而且这里是大港区，并不属于南城区刑警队管。只有一种可能，这是精准打击，就是冲着我李三石与肖乐来的。

    肖乐并不怕汪队长，过去这一年多他们斗智斗勇没少过招，汪队长从没占过上风。此时他并不在乎汪小飞的淫威，而是平静地责问道，“汪队长，我们只是在一起唱歌啊，扫黄也要按法来吧，我们犯了哪条法规？你空口无凭，就可以随意诬陷我们聚众淫乱吗？”

    “凭什么？就凭老子是刑警队长，行不行？这是两个肮脏的三*陪*女，半夜三更，异性陪侍，你否认不了吧？这不是聚众淫乱还能是什么？”

    汪小飞居高临下，态度很不屑。

    “有罪推断，你就是这么办案么？和两个三*陪*女呆一起，就一定是聚众淫乱？你这是血口喷人，栽赃陷害……”

    肖乐也很不屑，态度不卑不亢地说道。

    汪小飞高声打断肖乐，“放特*么屁，你挺狂啊，有警备区撑腰了不得么？现在落老子手里，是或不是你说了不算，老子自有办法定性。还栽赃陷害，铁证面前，我看李继泰还有啥脸为你开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