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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比黎明时分在市郊遭受到偷袭,更是惨烈。 在市郊的时候,地势宽阔,他们只要躲藏在灌木丛中,或者是岩石的后面就行了。同时,又有那些青蒙铁骑往前急冲,给了他们一个跟黑龙会和西伯利亚圣火的邪教徒们,一个紧身搏击的机会。可现在不一样,他们是在废弃工厂内,四周都是高大的院墙,连个躲闪的地方都没有。 这可真是瓮中捉鳖了! 等到滕风烈和赵山河等人缓过神来,这一百多个青蒙力士,已经折损了将近一半。剩下的这些人也都乱作一团,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都麻爪儿了。这要是再不想法子,他们恐怕是一个不剩,都得让人家给全歼了。 滕风烈抓起了亮银枪,照着身后的墙壁,刺了进去,暴喝道:“开。” 轰!这一枪,凝结了强大的劲气,就跟炸弹一般,将墙壁给轰开了一道豁口。 滕风烈喊道:“大家伙儿快撤,快撤退。” “走啊。” 这些人什么也顾不上了,一个个从豁口就往出逃窜。可是,豁口太小了,人太多了,反倒是拥挤在了一起。这下,算是给了霍青和大梵、米乐等人机会,他们对着豁口不住地扫射,更多的人栽倒在了血泊中。 混蛋! 滕风烈看得眼珠子都红了,他怎么都不明白,明明是已经安插了暗哨,霍青和大梵等人又是怎么摸上来呢?应该说,滕风烈是一个非常骄傲的人。这么多年跟随着忽赤儿大汗,四处征战,战功显赫,这绝对是独当一面的存在。要不然,外界就不会宣扬,说他最有可能继承忽赤儿大汗的地位了。 本以为,这趟来边城立下功劳犹如是探囊取物一般。可是如今呢?滕风烈都不敢再往下去想了,又用亮银枪轰开了一个豁口,蹿了出去。霍青和大梵等人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一个个端着枪,边扫射,边追杀。 滕风烈和赵山河、萧东虎等人惶惶如丧家之犬,只剩下了一个念头,逃,再逃。 这样一口气也不知道逃出去了多少里地,一个个累得气喘吁吁的,再也没有了力气。噗通,噗通,全都瘫坐在了地上。在这一刻,滕风烈清点人数,发现仅剩下了不到二十个青蒙力士,连黄沙浪都中了一枪。同时,赵山河和博别失去了踪影,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滕风烈帮黄沙浪包扎伤口,问道:“黄沙浪,你见到赵山河和博别了吗?” “我看他们在断后,恐怕……唉,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不会,他们不会出事的。” 这话,也不知道是在安慰黄沙浪,还是在安慰自己。 滕风烈和黄沙浪、萧东虎都想不太明白,怎么会败得这么惨。他们在霍青的面前,几乎是连还手之力都没有,连续两次遭受到偷袭。可以说,对方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要说没有内奸,打死都不信。 可是,这个内奸又会是谁呢? 就在这个时候,两道人影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滕风烈立即抓起了亮银枪,作势要疾刺出去。 “滕少,是……是你们吗?我是赵山河。” “赵山河?” 滕风烈赶紧扑了上去,就见到赵山河搀扶着博别。博别耷拉着脑袋,浑身上下满是血污,连意识都有些模糊了。 滕风烈也失去了往日的镇定,急道:“博别怎么样了?” 赵山河苦笑道:“多亏了博别,他看到哪里有枪口喷射出来的火舌,就射箭过去,算是给咱们逃跑抢得了时间。要不然,咱们恐怕……唉。” “你呢?” “我……我没事。” 赵山河的嘴上说着,突然噗通下栽倒在了地上。他的小腹处,有一处枪伤,鲜血染红了一片。只不过,他搀扶着博别,别人没有注意到他。一直以来,他都靠着强大的精神力支撑着自己。等见到了滕风烈和黄沙浪,他的精神遽然松懈下来,终于是扛不住了。 滕风烈扶住了赵山河,轻声道:“坚持住,没事的。” “找……找出内奸。” 赵山河只是丢下了这么一句话,终于是昏厥了过去。 谁才是内奸? 滕风烈紧攥着拳头,这件事情非彻查清楚不可。霍青和大梵等人,随时都有可能再次追上来。滕风烈和黄沙浪、萧东虎,给赵山河和博别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又再次踏上了逃亡的道路。他们一口气逃到了凌晨时分,才算是找到了一个偏僻的山谷中,躲藏了起来。 从废弃工厂逃出来的有二十多人,现在就剩下十来个了。现在已经快入冬了,天空中飘起了淅淅沥沥的雪花。滕风烈和黄沙浪等人是又冷又饿,又不敢生火取暖。万一,让霍青等人发现火光,他们可就一个都逃不掉了。 这么多年来,驰骋青蒙大草原,黄沙浪还是第一次遭受到这样的委屈,愤愤道:“滕少,咱们不能就这么善罢甘休了,一定要杀回边城,割下霍青的人头,来祭奠死去的兄弟。” “霍青?” 不止一次听说过这个名字,可是,滕风烈还没有跟霍青大过招面儿。你说,这算是一种羞辱吗?他连霍青长什么样儿都没有看到,却让人家给杀得屁滚尿流。他和黄沙浪等人从青蒙大草原出来,有一百四十人。再加上赵山河和刘安达从边城带出来的人,现在仅剩下十来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