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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少爷”的叫了好几声,燕云峤起初愣怔,随后反应过来立马将手收回来。 “你做什么?”燕云峤皱着眉头想挥开她。 柳杏被连连赶开,更是上前拉着燕云峤的肩膀趴上去,“少爷你清醒一些。” 燕云峤本就里子里发着热,这下娇软身躯覆上来,好不容易安安稳稳躺着的身子也被搅得不安静。 “我看你不太清醒。”燕云峤道,“你老往我身上抱干什么?” 柳杏白嫩的脸蛋有些薄红,“我看少爷像是还魔怔着,就想让少爷别那么折腾自己了。” “我好的很!”燕云峤生生道。 随即拉着柳杏从床榻间坐起来,然后又扶了一把,让她站起来,叹道,“我好的很,你就别折腾我了。我就想躺一会儿,你下去吧。” 柳杏低低唤了一声,“少爷。” 燕云峤扶额,实在是不愿多言,“去吧。” 什么叫折腾自己? 刚刚太医那番话,父亲,母亲,都听到了,就连关心而至的沈倾——他的先生,也听到了。 “盛夏将至,中暑了,问题不大。只是还没热到这种日子,身体如此易感燥热,许是燕少爷正当年轻气盛,频频压抑也不是良方,适当疏解对身体有好处的。” 点到为止,现在连个府里的小丫鬟也知道了。 少爷需要疏解。 于是就有姑娘送到他的枕边,他的怀里。 可是他的胸口留着那股绵软的甜,发着热,暖烘烘的,把胸腔外的肋骨都温热了。 牵动着下半身的感官,那绵软又变为可耻的羞辱。 他知道自己不该,午夜梦醒他都能克制住从荒诞的梦里醒过来,然后拍拍自己,再用冷水洗个脸,让自己清醒一下。 可现在清醒着,却抵不过那阵颤抖的酥麻,从身体的小腹一路点着了胸腔,双手。 脑海忽近忽远的笑颜远比身体的快意还要来的强烈。 有着几分挪揄,调侃,一点点的傲气,镇定自若的、懒散的、轻巧的、温情的······最后都成了难言的暧昧幻影。 汗水打湿了鬓角,呼吸急促,将嘴里尝到的那股无味的热烫反复咀嚼。 又或者应该是这心头的邪念才让他中暑发热的身体变得敏感脆弱,自甘堕落的掉进去。 掉进盛夏未到的清梦。 ······ 他的房间沈倾很少来,因为他总是自己先早早的去了西院教书房里等着沈倾。 他的书房沈倾也没来过几次,除了来找几本要给他讲解的,市面上买不到了的古书。 燕云峤难堪的洗净了手,擦的干干爽爽,这才去了自己的小书房。 拉出来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大箱子,打开来里面却码放的十分整齐。最底下的压着的纸张已经有一点的发黄,因为那上面还有他最初习字打瞌睡流下来的涎水。 他将昨天夜里默写的最工整的诗篇妥善放进去。 说来也奇怪,他小时候目不识丁,别人但凡是跟他文绉绉的说点什么,他大多时候都是听不懂,全靠猜的,顶多听明白一两个字。 可是沈倾若是跟他讲上什么话,即使是长长的一句诗篇,他也能记得清楚,一个字不差。 唯一两三次才听明白的,就是他们初见时那句“倾国倾城”了。 之后沈倾给他讲什么,他就记下来什么,再长再晦涩的古文,他也能背出来,还默写出来最工整的一幅。 “小少爷都中暑了还如此勤勉。” 燕云峤循声回过头,刚刚还用下流心思臆想过的人就一脸明媚笑意撑在他的窗口上,轻轻倒吸了口气,用力瞥过脸。 “先生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看看我的小少爷。” 沈倾也不进来,就抬起手肘支在窗框上看他,“怎么样?好点没有,烧退了吗?” “好了。”燕云峤垂下眼。 猛然想起来身侧的箱子还没合上,便沉着气站在那不再动了,催促道,“你怎么还不走?” “真无情。” 沈倾微微歪着头看他,逆着光,神情不明,“我好心来看望,还没坐下来,就被少爷赶着走。” 燕云峤垂在一旁的手指蜷起,“没有,我只是正准备查找些古籍,昨天你讲的东西我记得好像在什么地方看到过。” “问先生啊。” 话一出口,沈倾又转念道,“也是,你现在很多事情,都可以自己去做了。” “没有。” 燕云峤忽然有些慌张,压着不去发作出来,“先生才学过人,我要赶上你,还差得远。” “那当然。” 沈倾毫不自谦,“你先生永远是你先生。” 默默在心里默念了一遍,燕云峤不常展颜的脸上勾出来一抹苦笑,“是。学生谨遵教诲。” 沈倾目光流转,眼前的侧影已经长得快跟他一样高了,不出两年,恐怕就要高过自己了,巡视一番过后朝人勾了勾手指。 “过来。” 燕云峤将杂念强踢出去,转过身走近。 沈倾伸手像以往那样往他脑袋上揉了一把,因着倚靠窗框的姿势,高度比燕云峤的个头要低上一些,揉完了墨黑的长发,又去摸没了绵软肉感的脸蛋。 沈倾轻叹道,“我的小少爷,长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