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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中粮草匮乏,再过半月之久,若是这场雪战还未结束,将士们恐要饿肚子了。” “公子们有法子,粮草之事你可不用太过忧虑,如今我们要做的就是守好这城池,我们一动,守在紫荆山后的胡骑先头部队,也会有所行动,需要早做打算才好。” “你先前说东方月等人已到了河西走廊,若是此时还未到幽州,我想他们应该已经遇到达哈尔了,或许已战。” “你的意思是公子他们已经被缠住了?”楚溪担忧道:“那要如何做,我们若是派人支援这城就处于危险之境,若是不支援,那达哈尔带领的二十万大军,岂不是要将他们那一万人生吞活剥了。” 子煜说:“东方月有勇有谋,他不傻,以前还是监军之时,便以一人之勇,火烧胡骑先头部队的粮草。他若是真抵不住,一定会飞速派人通知你,要你去支援,若是他不说,证明他们还能再拖上一拖。” 上官子煜说完,忽然起了身,说:“不管他们如何,幽州城确实要早做防备。” 楚溪说:“城中人群最重要,我觉得有必要先疏散人群,不让他们出城,以免造成慌乱。” 清河小镇时,东方月也是用了如此办法,但就是不知,这次稳民心的事要何人来做。 上官子煜思忖了片刻,才道:“城中百姓不必忧虑,他们守城的意志非常坚韧。昔日,老将军在时,他们就无惧怕之意,甚至要全城人共同抗击外敌。只要军心够稳,就不怕他们胡骑攻来。” 楚溪略有惊讶,但也觉他说的不虚,胡合部常年入侵,与大将军缠达数年之久,每次大将军要进,达哈尔便退,从不硬攻。武的不行,就来缓攻,计谋不行就用抢的,实属强盗行为。可他们本就是靠强取豪夺其他部落粮食为生,又怎会觉得此法不妥。 上官子煜眼神渐冷,他看向地图,说道:“达哈尔出师之久,将老兵也疲惫,再加上后备粮草不足,已是进退两难之地。即便攻城,也难攻下,我们只要做好守御,那这场防战就有可能成为攻战。” 府外争吵声不断,上官子煜停顿话语,看向屋外,“何事喧哗?” 府内小卒忙跑了过来,说:“将军,有人要闯将军府,正派人拦着呢。” 楚溪起身,激动地说:“该是公子们到了,我去看看。” “不用看了,”东方月箭步走过来,严肃道:“府中下人听话是好事,但这未免有些过分了。” “楚小子,爷爷来找你了。”大胡子喊道。 夜羽收剑回鞘,也跟上前,说道:“公子,身手还可以。” 东方月抬头,看过去,说:“府里的都是老将军时遗留的精兵,身手当然可以。” 上官子煜迎上前,说:“未迎公子,望公子恕罪。” 楚溪也上前,说:“公子来的正是时候。” 东方月回头看了眼上官子煜,跨步进屋。 “达哈尔已从河西走廊向东而进,深入荀北,若不出所料,他会从荀马道突进,断我们粮道,又派前军从城门东处攻进,想要将我们团团包围在城内,所以我们要留守城中做好防御。” “要先想御敌之计,”上官子煜也坐下来,顿了顿说道:“幽州城有自己的地形优势,若是我们想好计策,守城不难。” 东方月闻言,看他神色如常,心想他该是已有计策。 东方月看向他,又说:“郁尘在时,军令严格,赏罚分明,中军临战不乱,我担心的是,他不在城中,那这些将士可还需要安抚?” “不必烦忧,”子煜说,“中军有自己的军规法制,即便首将不在,他们也无溃散之心。他们宁愿前进战死,不愿后退生还,都愿与城中百姓共进退。” 东方月垂眸,暗暗应了一声。 楚溪在一旁,良久之后开了口,说:“公子既然来了,一定也有退敌之计。” 夜羽接上他的话,面色微严,道:“公子想做一出空城计,所以要你们带人从东城门而出,做个假象。” 东方月说:“此空城计不同于彼空城计,我们要做得是假计,以诱导他们攻城,实际此城并非真空,恰恰相反,我要所有大军都集中守城。” 上官子煜了然,“引兵深入,与敌相守。” 东方月接上他的话,说:“战车作防,骑兵与精锐突袭,再加以弓箭手先头,不怕不胜。” 子煜点头,传了几个守兵过来,吩咐道:“传令下去,要所有西门守将全都调回东门,然后再派人传下去,就说胡骑由东北部突袭,所有将领全数出兵抗战。” 那守兵问,“将军,真要如此做,若是西门守将撤走,我们缺了防守,城门必破。” 楚溪说:“此乃军令,有违令者,立即按照军规处斩。” 子煜说:“若是守城,那便要提防火战,只恐他们借风势以火箭、火人攻之。” 东方月听闻,依旧镇定自若,他看向子煜,说:“我并不觉得老天会给他们优势,即便真的给了,我们可以近战防之。” “近战,这是何意?”上官子煜问道。 楚溪知晓,便说道:“公子的意思该是,大雪不止,我们可趁敌人不备率先打破他们的阵势,再以分战抗之。” 东方月看了子煜一眼,低声道:“就是此意,若没意见,那就……楚溪跟夜羽防守东门,你跟我同防守西门,现在立刻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