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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风挥了手,示意副将退下。 房门关闭,东方月话还未出口,利剑已朝他袭来。 东方月轻巧敏捷地闪过,微微牵起了唇角,“什么意思,你便是这样对待朋友的。” 晨风跃身,又一剑过来,眼里寒光凛冽,“我与你算什么朋友。” 东方月这次不动,直闭了眼,等他过来。 剑蹭着手臂而去,割裂了衣衫,鲜血染了出来。 晨风大惊,“为什么不躲了。” “你本不想杀我。”东方月一步步逼近,“我与你无怨亦无仇,你为何要杀我。” “上官将军了,与你东方家有关。” “哈哈哈,虞都皇城的消息你难道没有听闻?上官将军之冤屈已申,我爹也死了,你还有什么要恨我的,莫非我在虞都之时挡了你财路,或者挡了你官路?” “财路与官路都与你无关,景帝在世时便与我兄弟二人嫌隙,不会指派重任于我们,那不是你的过错,是师傅还在虞都之时,就遗留的问题。” 东方月冷笑着看向他,“那便是了,我不曾与你有怨,你又何必杀我。虞都皇城已乱,你以为你是做了大将升了官职才来到此处的?” 东方月悠悠地走过他,径直坐在了椅子上,不疾不徐地道:“你是被发配来的,有你在这里虞都才没有人快速支援,他们想让人拖住你,拖住与定远侯有关的所有人。” “你仔细回想一下,为什么虞都此刻只剩了萧逸一人,是因为你们几人里他最憨真,即便被人戏耍,他也看不出什么,而你,郁尘,上官明棠全全都在他人的算计中,你若还想回虞都,还想见到他们,那你便要听我一言。” 晨风盯着他,慢慢道:“你想要做什么,想让我做什么。” 东方月眉眼带笑,但在晨风眼里那笑似乎有丝狡黠。 东方月说:“虞都大乱,君臣失计,上下迷惑。如今,国敝而祸多,民心无所归。” “你想要做贤明之君,定国乱,稳天下?” “我为何不可,治国之经纶我不输于人,兵将之法我亦有致胜之谋略,于理于外,我都是最适合之人。”东方月斩钉截铁地说。 晨风唇角微扬,笑里带了不屑,“你倒是有脸说。平日里在虞都何样又不是没见过,你说这番话来恶心谁呢。” “有些事情看得不是表面,狼子野心若是早被人窥见了,此刻我也不会站在此处,那浪荡不羁背后隐去的不仅有壮志凌云,还有文韬武略。兵家有云:兵以正合,以奇制胜。所以我要出奇制胜,人人都以我是浪荡子,殊不知,我还想想做个良人。” 晨风收了利剑,抬眸看着窗外的劲风,“你以为这是你想便能做到的吗?我们皆被困在这座城内,动弹不得。你想做贤明之君,可也要有时机。魏炎帝执政,要荀北进攻胡合部,拿下达哈尔。可荀北正值风雪之际,中军不适风寒,怕军中已累倒数人。边境小国蠢蠢欲动,若是这边出事,那边将士势必会受影响,你以为你来便可以解决问题吗?” “先解决你的问题,再回荀北。只有西南安定下来,才能支援荀北,荀北难破,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拿下来的。” “西南中军地势远比荀北要险,从战术上来说攻易防易,但荀北只隔了一个紫荆山与黑河,其他皆是茫茫狂野,不好战,你有信心可以速战速决吗,若是没有,那荀北是等不起的。” “等得起。”东方月冷然道,“只要供给充足的粮草,郁尘可以与他们一战。” 晨风:“你为何有如此把握。” “赶了一路,风尘仆仆的,不给杯热茶吗?”东方月笑着看他,“你有军师了,为何不虚心点。” 晨风心有疑虑,却还是转身倒了水给他,“热茶没有,水有一杯,爱喝不喝。” 东方月一双黑眸微微眯起,看着人道:“这样才对吗。” 晨风有些不耐烦了,“你最好有能说服我的主意,不然,你可能不会再完完整整地出城去。” “随你。”东方月对他的威胁嗤之以鼻,完全没放在眼里,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又继续说:“往荀北供给的粮食你不用担心,不仅可以不向虞都讨,就连你西南的军备,我也可以给你提供。” 晨风完全被这一句惊到了,去年旱灾,江南等地收成不好,就连虞都的仓廪都不足,他又何来的粮食。 东方月似乎看出了他的疑虑,“去年在江南挖了条渠,今年从汴州过时发现他们收成不错,景帝在时,要收双倍税收,可淮南王一上台便修改了,因此他们有多余的粮食供给,可以通过沟渠直通河西走廊,完全不经过虞都。” “去年帮汴州修渠一事是你早前计划好的?”晨风说,“所以今日正好派上用场。” “你太恭维我了,我可没那么想。”东方月又喝了口水,这次改要吃的了,“有饭吗,饿了,顺便让人给我准备些热水,大漠里缺水,燥死了。” “你还未告诉我你为何有把握在西南速战速决?”晨风道,“先说了,再给你准备。” “我请了帮手来帮你。”东方月起身,抻了抻胳膊,随意道,“我今日要睡在哪儿,你这还有房间吗?” 晨风瞪了他一眼,“我不会同你睡,放心。” 东方月也松了一口气,“那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