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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翊笑说:“王爷真是高看草民了, 草民不过是一个想颐养天年的老者, 又怎会对朝堂之事了如指掌, 不过进来之时管事已经告知了一点皮毛, 所以猜到了一些。” 淮南王捏着眉心,说:“皇上把赈灾粮一案交于我,是不信任其他人,沈凌白如今查着南宫寒的案子,只有丞相是闲来无事的,而却没有交给他,想必皇上也是有疑虑在这里。” 公子翊说:“如今明棠与东方月在汴州赈灾, 皇上是想给他个争功的机会,荀北的功之前用婢女的死给他抵掉了,可封他之事仍是挂在心头。王爷这次可是要先把这功给揽了,不然东方家凭此便又压了王爷一头。” “你以为本王不想?”魏炎气道,“本王也想,可在这朝堂上,本就只是个王爷,何来的职权。” “时机此刻不就在王爷手中吗?”翊说,“这么大的重任落在了王爷手中,查清楚明白了,便是为民的大功,替皇上揪出那霍乱朝纲之人亦是国之功臣,王爷何不一试。” 魏炎皱眉道:“先生不知我朝堂事,那赈灾粮在户部是批了的,御史大夫沈凌白那是三天两头去监察户部,没有几天是消停的,若是账目没有问题,那能出在哪里。东方黎同皇上说是那定远侯,他以为本王是不清楚?定远侯沈弘弼若是真有那心思,今日坐在那紫微帝座上的便不是我们魏姓之家。案子棘手之处就在这,偏偏那押送之人还是那禁卫军统领晨风,他可是定远侯的徒弟,这下是真撇不开了,本王也不想去招惹这闲事,可我在家中坐,乱事从朝中来。” “撇得开。”公子翊说:“正是因为晨风将军与定远侯的这层关系才使得定远侯撇清了嫌疑,谁会知法犯法。况且,定远侯自从答应了先皇不再踏入虞都,就不曾离开过江州,纵使再怨恨,也不是会对赈灾粮下手的人,这点皇上比我们更清楚。” 魏炎也说,“所以才棘手,本王都不知道从何查起,先生可是知道一二。” “不知,却能猜想与谁有关。” “谁?” “他这般引导皇上调查他人,那么心中有鬼的便是东方黎自己。” “先生说错了吧,他为何要贪,贪来何用?如今他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何必去折腾自己。” “自是要越过那一人,为千万人敬仰。” “那可是谋逆的大罪,先生没有证据不可乱说。” “试问那紫微帝座有谁不想要,坐在高位之人对它更是望眼欲穿。”翊上前,低声说,“王爷不也是寻着机会吗?” “放肆。”魏炎冷然打断他,说:“自以为本王唤你一声先生便毫无忌惮了?这番话也可乱说。” 公子翊低下头,无声地笑了笑,道:“王爷不想吗?小世子不过几岁,你们也同姓魏,却要被东方家压在人下,难道王爷果真愿意吗?” 魏炎看向他,眸子逐渐变得深沉。 晚些时候公子翊被管事送出了王府。 他坐在马车里,挑着帘看着虞都的繁华一晃而逝,渐渐眯了眼。 …… 上官明棠自收到信笺后便整日慌神,不知自己哪里出了错。 东方月的病也好的差不多了,最近几日把心思全放在了赈灾上,自然是没发觉他的变化。 汴州没有虞都繁华,吃的饭菜自然也简便些。 这日,饭桌上,东方月帮他夹了菜,看他一口一口的吃掉,而人的眼神却不在那碗上。 东方月见他神色暗淡,喊他:“若离?” “上官明棠?” “上官若离。” 最后一声高昂到屋外的人都听了个清楚。 上官明棠默默回了神看他,悠悠地道:“做甚么。” 东方月指了指他碗里的饭食,气道:“你在想什么呢,如此晃神。” “想你啊。”上官明棠挑拣着饭桌上的菜,“御史大人这般为百姓尽心尽力,汴州及平洲的百姓该是把你做活佛了。日后回了虞都又要飞黄腾达一番,若离自要想想要怎么哄得月公子开心才是。” “叫你去你不去,这会儿倒是讥讽我了。”东方月挑了青菜放在他碗里,把那一片肉从碗里夹过来放在自己碗里,又不动声色道:“这功劳本是给你的,可你偏偏不要跟我,那还怪我做甚?” 上官明棠搁了筷,脸上明显不愠,说:“这是高扬今日出去探水源时给我带回来的。” “奴牙说你近日咳嗽,不宜食肉类,这块我便帮你吃了。” 上官明棠拿了筷从他碗里夹了肉直接扔出了房门,说:“我吃不到,你也不要想。” 上官明棠摔了筷,“不吃了。”留下一句欲要走,又被东方月拽了回来。 一个踉跄,直接坐在了他腿上。 东方月双眼含笑的看着他,那眼神里是怜惜,也有炽烈。 是情,更是欲。 他说:“若离,若离啊,怎么这脾气越来越大了呢?” “你招惹的,你离我远点,你我便相安无事了。” “远点吗?”东方月嘴角漾着浪荡的笑,“是要怎么远?这样……” 东方月把环在他腰肢的手拿开来,又抚在脸上,“这样远,这样近?” 上官明棠也笑,不是竟心的,带着点魅,说:“你这是浪上瘾了?” “浪在哪,你身上?”东方月撇嘴,说:“那确实浪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