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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景帝喊住人,“朕没事,不需要传太医。” “虽然奴才不该多嘴,但还是关心皇上的身子,可是沈大人同皇上说了些什么,才惹得您犯了病。” 景帝怒回:“别提他,是要气死朕了。” 李英见此,便没再追问下去,他扶了景帝,替他捋着背,安慰道:“皇上,沈大人一向不懂圆滑世故,您不要与他置气,以免伤了身子。” “朕能不知道他?”景帝说,“朕知道他一心为了朝廷,可这般直言不讳,朕怕是哪天要被他给气死了。他竟然……竟然要朕翻先皇时的旧案子,不是朕不想,只是此案已落,若是重翻他可知会牵连多少人。” 李英不言,就听景帝继续怨道:“先皇在时都没有提起,如今再拿出来,是要人怎么看朕。” “皇上既然沈大人坚持,或是那案子果真有冤屈。” “朕不清楚。” “皇上,依奴才之见,即便此案牵扯甚广,也不可让真凶逍遥法外。我大虞有明君,也有严苛的律法。” 景帝清叹一声,笑说:“李英啊,朕不知道,你竟然有如此胸怀。” 李英猛然跪了下去,战战兢兢地回:“皇上,奴才常年陪伴皇上左右,耳濡目染了一些。” “你可知你刚才的样子像谁?”景帝说,“尤像父皇教导朕时的模样。” 也像他。 第27章 翌日,东方月等人在堂上受了赏。 魏景帝今日精神倍好,抬眸看着堂下,问:“丞相,那刺客的事,可有眉目了?” 东方黎上前,俯首说:“回皇上,那日的黑衣刺客已被御林军收归长秋监,微臣同王爷查探过,但证据尚不明,还不能做定论。” “不能定论?”景帝恍然,“为何,可是有棘手的事?” “回皇上,微臣猜测,此番行刺与凉国有关。” 景帝大惊,诧异地看向东方黎说:“凉国已灭国,何来臣民,又怎会有行刺一事。” 东方黎说:“凉国虽已灭国,不乏有人心系朝政,他们从战乱中存活下来,暗中隐藏身份,为得就是有朝一日可以弑君复国。” 景帝浑身一颤,目光冷厉,“丞相,你说的可是真的?” 东方黎回:“凉国人骁勇善战,以狼为尊,手臂上都刻有狼图刺青,皇上遇刺那日,臣从刺客身上也看到过相同印记,所以微臣怀疑,他们乃凉国残存的奸细。” 片刻沉寂后,景帝起了身,拂袖而立,怒道:“凉国与大虞交战多年,先皇也曾亲自应战,那日朕看那刺客招招想要朕的性命,这件事若非有周密的部署,他们也不会拼死一战,朕不管你们用何方法,都要给朕查清楚,不可再留祸患。” “是。” “朕把此事交于丞相与淮南王,御林军和长秋监的军,你们可以随意调配。” 淮南王同丞相一同应声:“微臣领旨。” 今日救驾的功臣都封了赏,萧逸仍旧掌管御林军,但从都尉官至四品,与东方月同级。 凡参与救驾的御林军也都得了赏赐。 景帝坐在高位上,四下张望了半天,仍旧没看到人,便问:“朕记得遇刺那日有一白净清秀的年轻人,为了救朕挨了一箭,今日怎么没见过来领赏啊,难道是遭遇不测了?” 李英站在一旁,俯首回了话:“皇上,奴才问了,好似是淮南王府的人。” 景帝看向淮南王,问:“皇叔可是你府上的?” 他这会儿也不直呼名讳了,恭恭敬敬地叫了声皇叔。 淮南王听此,上前回了话,“回皇上,那人确是我王府的人,是小世子魏恒的伴读,也是半个老师。” 景帝说:“说来,朕也好久没见小世子了,人长高了没有,改日皇叔带进宫来,朕可要仔细瞧瞧。” “整日玩耍嘻嘻。”淮南王说,“确要让他进宫来,皇上也好好替臣教育一番。” 景帝笑说:“魏恒年纪尚小,也正是贪玩的时候,皇叔莫要心急,大些便好了。” 景帝看了看李英,默默把话题拉了回来,“皇叔府上那人朕还想见见,不知皇叔可愿?” 淮南王跪首,说:“普天之下,皆我大虞臣民,皇上想见自然可以,只是。” “只是什么,皇叔是有难言之隐?” “并非臣不愿,只是那奴才回了江南。” 景帝问:“皇叔是何意?” “回皇上,昨日他便同臣告了假,今日早已启程回了江南,说是父亲遭人所害,他又是家中独子,不得不回去丧葬。” 景帝说:“竟有这等事,也是苦了他。朕那日见他身手不凡,倒是可以在宫中当个一官半职。若是人还回来,朕一定要当面给他封赏。” “臣带他谢过皇上。” 东方月自打听见“清秀”二字便留了心,一直认真听着淮南王的话。 他想,照着日子算下来,消息确实该传回了江南。可他这般回的过于急切了,昨晚人还在虞都,今日便启程,那般病弱的模样怎能经得起这般颠簸,是真实还是假意,就不得而知了。 东方月心里疑惑,可在这朝堂上,又不能让人去追查,难免心急了些。 景帝看向堂下众臣时,恰好望着了他,便问:“名扬?今日怎么这般话少,你救驾有功,朕恢复了你官职,怎么不见你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