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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紧张地等待着房间的主人归来。 天际露出鱼肚白,天色渐亮。 一辆青色马车,缓缓在府衙后门停下。 唐小棠迫不及待地从马车上跳下。 他急匆匆地直奔后院,却在后院门口,被两名手持长缨枪的卫卒给拦了下来,“来者何人?竟敢擅闯县令府衙?” 唐小棠在听闻山匪叛军已被驻军援军赶跑,守城军大胜之后,便一刻都等不及,催着萧子舒连夜送他回府衙。 唐小棠进出府衙后院这么多次,还从未被拦下过。 他打量着极为面生的两名卫卒,发现对方身着驻军军服,于是自报姓名,“吾乃谢县令的家人,谢棠。你们可是取州驻扶风驻军?我家哥哥可平安回来了?” 那两名卫卒面面相觑。 他们身在扶风,哪里知道这位谢县令家中排行第几,是否还有个弟弟,一时间拿不准唐小棠身份的真假。 就在那两名卫卒刚要进去询问衙门的差役时,萧子舒停好马车,走了过来,出示太傅府的令牌,“此乃太傅府令牌,劳烦二位行个方便。” 原来真是太傅府的小公子! “方才多有得罪!还请小公子恕罪!” 那两名手持长缨枪的卫卒抱拳,向唐小棠道歉。 唐小棠摇头,“不知者不罪。敢问二位小哥,我家哥哥如今人是否已在府衙?” 其中一人代为答话道,“谢县令乘兵船,追击山匪头子严虎去了,至今未回。” 唐小棠脸色一白,还是竭力勉住心神,向那回话的士卒勉强笑了笑,“我知道了。多,多谢。” 唐小棠之所以催促着萧子舒连夜送他回来,便是为了能够早些亲眼见到谢瑾白。 只有亲眼见到小玉哥哥,见到小玉哥哥平安无事,他才能悬着的一颗心才能放下。 哪曾想,眼下回了府衙,竟还是见不到人。 唐小棠闷闷地进了后院。 身后,萧子舒忽然开口道,“主子的身手远在我之上。一般的匪徒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唐小棠一愣,停住脚步,微抬起头,“萧大哥这是在安,安慰我,我么?” 自那日唐小棠因为擅自出城,被那所谓光明□□的人给掳走,以致谢怀瑜连夜寻人,因此被萧子舒斥责一顿后,唐小棠同萧子舒的关系便一直有些微妙。 尤其是萧子舒,见了唐小棠始终有些不冷不热。 因此,眼下听萧子舒说出这一番近乎安慰自的话,唐小棠自是有些意外。 萧子舒不大自在地别过眼,冷冷地道,“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唐小棠甜甜地笑了笑,“不管怎么样,谢谢你呀。萧大哥,你这样你说,我放心多了。” 见一晚上没有笑过,也怎么说过话的小公子终于重绽笑靥,萧子舒拧起的眉头微微舒展。果然,这张脸还是更适合天真无邪的笑容。 唐小棠越往里走,越觉得这府衙后院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安静。 是了,太过安静了。 尽管府衙家眷,像是小豆子他们都还在怀瑜哥哥安排的安全的地方,私院难免要安静一些。 但是,往日里这个点,像是葛主簿、霍县尉他们早就该起床洗漱,点卯当值了。 如何今日一点声响都没有? 萧子舒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将唐小棠护在身后。 两人就着微亮的天色,谨慎地踏进私宅。 “什么人!在这里鬼鬼祟祟?” 身后响起一道低叱声。 唐小棠惊跳地转过身。 “萧侍卫?” 认出唐小棠身后的萧子舒,余琢亦是吃了一惊。 说起来,这位萧侍卫从来都是不离谢怀瑜左右,昨夜倒是一整晚都未曾瞧见萧侍卫的身影…… 余琢的目光越过萧子舒,不由地落在萧子舒身前的唐小棠的身上。 他的心狠狠一悸。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位小公子相当熟悉得很。 余琢情不自禁地上前,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唐小棠,“敢问这位小公子贵姓?” 余琢自己尚未察觉他的眼神实在太过专注,萧子舒同唐小棠却是同时察觉了。 萧子舒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挡住余琢投注在唐小棠身上的目光,替唐小棠回答道,“这位是淳安府知府家小公子,唐小棠,唐小公子。” 又来了! 明明他是头一回听见唐小棠这个名字,为何…… 为何方才那种心悸的感觉又来了? 小棠……小棠…… 像是这个名字他曾经唤过无数次一般…… 余琢向来是个直接之人,他不明白乍见到这位唐小公子的熟悉感从何而来,索性向当事人要答案。 他探了探头,看向被萧子舒的身影遮挡住大半身后的唐小棠,眼神已然超过看一个陌生人该有的专注,“这位唐小公子瞧着面熟得很……不知我们可何曾在何处见过?” 唐小棠:“……” 救命! 这,这哪来的疯子啊! “磨之怕是认错了人。棠儿一直在淳安长大,除却幼时曾去过一次颍阳,长大之后便再未去过。” 一道清和的声音响起,谢瑾白月白色的身影从后院月门走出。 “小玉哥哥!” 唐小棠乌眸晶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