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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瑾白每日升堂,断案,对于竟然还有冰人上衙门来说媒的。 只是在谢瑾白放出消息,已在家乡娶亲,并且家有悍妻,轻易不敢纳妾,前来衙门说媒的冰人这才纷纷遗憾离去。 毕竟,想要当妾室的千金小姐毕竟不多,更勿论谢瑾白家中已有悍妻。 原本妻妾身份便已是悬殊,若是上头当姐姐的那个是个拈酸吃醋的悍妻,那嫁进门之后日子不是更不好过? 于是,渐渐地,前往衙门说钱的冰人这才少了下来。 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不透风的墙,尤其是衙门这样的地方,人多嘴杂,没过多久,新县令家有悍妻,且谢大人还是个惧内的消息,便传遍了府衙上下,成为众人口中的谈资。 “哎,没想到谢大人这般相貌,又这般年轻有为,竟娶了位悍妻。着实叫人同情。” “想想也是。按说以谢大人的年纪,早已成家。可我们谁听他提过他的家室么?没有吧?原来是家有悍妻。我家里若是有一个管着我,不让我纳妾的悍妻,我也不愿意同人提及。唐小公子,您说是不是?” “这个……两位大人恐怕是问错了人。” 闻言,两名书眼露困惑。 嗯? 唐小公子同大人形影不离的,莫不是连唐小公子都不知晓谢大人家有悍妻之事么? 这一日,谢瑾白下了堂,在葛洲的陪同下,前去后堂的休息间。 两人走到门口,便听见里头传出的对话声。 葛洲顿时面露尴尬。 他刚要出声,提醒里头的两名书吏莫要胡乱讲话,却被谢瑾白抬手以制止了。 葛洲神色略微着急,唯恐再这么听下去,会听见更了不得的话,可知县大人就在边上站着呢,他便是有心想要进去给两名书吏通通气,亦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须臾,里头传来唐小棠脆生生的声音,“因为我家中的妻,妻子甚为娇媚可,可人,故而谢大人之苦,我,我是不曾体会过的。” 两名书吏吃了一惊,“唐小公子这般年轻,便已成亲了么?” 唐小棠笑容颇为腼腆的“嗯”了一声。 “唐小公子好福气啊!还真是年少有为。年少有为呐。” “想必唐小公子同妻子两人定然是恩爱甚笃吧?” 唐小棠:“……” 年纪轻轻便已经娶妻就算是年少有为了么? 这马屁,也不是这么拍的吧? 不过恩爱甚笃什么的,听了还是叫人颇为舒坦的。 “谢大人的那位悍妻,唐小公子可见过?” “自是见过。” “是不是长得母夜叉一般?” “不能吧?若是长得母夜叉一般,太傅及太傅夫人如何会同意二人婚事?想必那位谢夫人的相貌因为是出挑的。” “你又见过了?” “我是没见过。这不是,唐小公子见过呢么?小公子,您同我们说说,谢大人那位夫人,究竟长得是何模样啊?” 于是,问题再一次丢到了唐小棠身上。 唐小棠微笑,“嗯。同,同我差,差不多吧。” 那两名书吏大为尴尬, “呵呵。小公子真爱说笑。” 唐小棠眼神无辜,“谢大人的妻子,是我家姐。我同家姐是龙凤胎。若是她,她办成男装,又或者是我扮成女装,便,便是家里人都轻易分辨不出。而且我家姐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乃至女红,无一不精。示意谢大人对家姐可谓是宠爱有加。我家姐让他往东,他是断然不敢往西的。” 明明是谢瑾白让他每日在完成所布置的课业之后,还需临摹三张书法,若是没有完成,便不得上他的榻,到了唐小棠嘴里,倒是成了谢瑾白是妻管严的那一个了,语气是半点不带心虚。 “果真?” 两名书吏不知他是随口胡诌,更不知他最后一句话的参水量,视线便不由自主地看向唐小公子。 他们先前有有所疑惑,为何谢大人对唐小公子照顾有加,偏生两人又不是一个姓氏,原来,竟是小舅子啊。 其中一名更为年轻的书吏真心实意地感叹道,“若是令姐当真是小公子这般的相貌,还这般有才情……倒也难怪谢大人会对令姐宠爱有加了。” 唐小公子长得已是如此惊艳,若是穿上女装…… 不难想象,该家姐是何等风姿了。 另一名书吏表示不解,“听着小公子的家姐是个知书达理的闺中小姐,为何……为何竟不允谢大人再纳一门妾室?谢大人这般年轻,又是人中龙凤,终生只娶一门妻子岂非憾事?唐小公子同谢大人这般亲近,可要劝一劝谢大人才好。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为人子,除却要建功立业,光耀门楣,为家族开枝散叶,自当亦责无旁贷。” “这倒是。谢小公子,大人是不是尚未有子嗣啊?” 明知两名书吏并无其他意思,唐小棠唇还是不由地抿起了唇。 那年纪稍大一些的书吏瞧出小公子的不高兴,顿时压低了音量,“怎……怎么了?唐小公子,莫不是家姐同谢大人之间床笫不合?” 唐小棠大声反驳,“才不是!我同……我家姐同小玉哥哥之间琴瑟和鸣,在床笫方面亦是和,和谐得很!再没有比他们更和谐的了!” 那年轻一点地便“咦”了一声,大为惊讶地问道,“谢大人便是连这种床笫之事都同小公子分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