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页
书迷正在阅读:男人不低头、我当人工智能那些年[快穿]、穿成亡国之君的日子里、我和妹子那些事、我不可怜[快穿]、[快穿]万人迷日常、重生之大国手、迷失在地球的外星综合舰、用美貌征服世界[穿书]、穿书后被大反派标记
“与我?” “正是,二殿下还未想清楚吗?”苏青松并未对其完全松心,仍旧保留着一定的戒心,凝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说道:“二殿下可曾想过,自己自小真正想要过什么?兴许荆妃娘娘始终在替你做出抉择,练何样的兵器,说何样的话,纹何样的刺青,养何样的花,可人心骗不过人心,你究竟想不想要,一探便知。” 苍茫雪原向北绵延千里,直到天与地交接的尽头。向南,是大昭篝火通明的哨楼,向北,是北辽星罗棋布的营帐,好似夹住的是二皇子自小不由做主的命定,逼着他做一个抉择。 “我母妃乃是前朝遗孤之后……” “但前朝早就亡了!”苏青松看也不看地骤然发声,想不到二皇子一副铁骨铮铮,竟开口一个一个的母妃:“要我说,前朝早就亡了,二殿下!大昭开国已达盛世,哪怕你再不想看也得睁眼看看,若你此番攻至胤城,不仅民不聊生,甚是不顾天下安稳。前朝已亡了近百年,可它的鬼魂还在,日日夜夜纠缠着荆妃娘娘,纠缠着你。若要我看根本算不得什么本事,乃是将自己的仇恨强加于子孙之上,叫子子孙孙不曾好过!” “你!”祁惋冰冷如霜的脸色甚是吓人。 “我有说错哪一句吗?先不说你过得如何,但看荆妃娘娘就是被前朝的仇恨害苦了一生的女子。饶是殿下外祖母口口声声描绘的北辽风光再是无限好,却不曾劝慰过她过好这一生,或不日逃离出宫,亲眼见一见故乡的美景,抓一捧故乡的雪。什么魂归故里,我只知道人若死了便是死了,再如何也弥补不了生前的遗憾。二殿下自小听着荆妃娘娘的教诲,那哪里是娘娘的心声,那些明明就是前朝亡魂的执念!你若不看清,待你将来有了子孙,便也会重蹈覆辙,世世代代陷入轮回不前。” “我娘亲并非是你所说的那样。”二皇子的声音从后头传过来,比方才虚弱了许多。 苏青松眼中寒光一闪,说道:“她若不是心灰意冷,怎么会闭宫放火,舍得烧去尘世中的一切挂念?这明明就是早已死了的心。而逼死她的人,不是大昭的祖先,不是太子,甚至不是皇上,正是她心心念念想要你光复的前朝先祖。这些不散的鬼魂没有放过你的娘亲,现下还要再逼死你。” 祁惋苍白的薄唇明显地抖动了起来:“逼死……逼死了母妃?” “娘娘已经故去了,没能逃开宿命。可二殿下你还有机会。”苏青松应道,感觉自己好似将一头深受重伤的困兽逼得节节败退,逼得它挣扎着嘶嚎,“辽人不惜刺杀大昭将领逼你出宫,想必荆妃娘娘也是为了逼你才断了二殿下今生世间的牵挂。知子莫若母,就是看出二殿下的心不在沙场上。可如今你手握兵权,辽人视你为首,你不再是宫里的二皇子,也不再是困于母妃手中的孩童,你如今是自由之身,你如今早已离了大昭的境土,二殿下是辽人的英主,如今想做什么都可以。” 沉默半响,祁惋问道:“如今……我想做什么都可以?” “我若是你,才懒得管他什么前朝的遗愿。放眼望去,北辽还有数十万子民等我重振民风,还有数十万将士等我带他们归乡,才懒得为了什么百年前的遗孤枉送万人性命,叫自己活着的子民家破人亡。我就偏偏不信了,若二殿下一心治理北辽,不与大昭兵刃相接,那百年前的前朝鬼魂还能活了不成?还能在梦里掐着你的咽喉质问你为何不替祖宗把胤城灭了?若真是有,蹬腿醒来便是,终归是一场梦,活着的才是真的。” 说完他端起了一碗酒,朝二皇子端了过去,看见二皇子眼底的一片空虚正一点点地被填满,兴许不久后便能看见实相。“这碗酒,是你我七日之前的约定,也是你我明日的开战酒。若二殿下执意要打,我苏青松也不会客气,自愿奉陪到底,直至死在大昭的边境上。” 祁惋怔怔地看着他,从未流露出真神色的面容好似裂开了一条缝,待缝隙遍布全身,便能褪下整张绷紧了的壳子,宛如石灰色的面具。而整张人.皮面具下面才是他本应袒露的情绪和骨血,虽是鲜血淋漓却是鲜活的。 “我究竟想要什么?”他茫然地接过酒碗,仰头引颈一口饮完,失神地抹了抹嘴角,将石碗摔在了地上。“明日一战,我必定不会手下留情。”末了二皇子说道,唇齿间好似迸出血来,宛如一具支离破碎的空壳牵着坐骑朝北辽的大营归去。 “好,我也必定不会手下留情。”苏青松闭上了眼,转身骑马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豆酱又又又发烧了……每月一小烧,烧起来就满血复活,赶紧来一发长更补上! 最近流感肆虐,大家还请注意身体健康,出门戴个口罩! 怅然所失二皇子:我想做什么事都行? 牛逼逼的苏青松:是! 一年后 美滋滋的二皇子:我想叫目之所及之处,都开满了鲜花哈哈哈哈哈哈 一脸无奈苏青松:mdzz,这仗你tmd究竟打是不打???装傻是吧??? 第119章 深夜,丑时已过。 太子初醒,随无大碍可到底是亏损了血气,晚膳由廖晓拂伺候着喝过两碗稠绸的粥水,勉强食了半小碟子的肉糜,服下药后就早早歇了。几日来廖晓拂日夜心绪不宁,神思起伏不定,晚间少有睡沉的时候。这下太子醒了,他那点子精气神早早耗尽,用了膳食还没熬过亥时就再撑不住,草草裹起玄色氅衣,朝塌上歪倒便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