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皮文学网 - 都市青春 - 穿成霸总前妻后我爆红了在线阅读 - 第18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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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西野是很骄傲的一个人,他想要的东西大抵还是喜欢自己伸手去拿或去争取,而不是由别人送到眼皮子底下吧?

    退出项目并把项目资料直接送给他,对他来说大概会被认为成是对他的施舍与挑衅吧?

    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本就已经足够讨厌他,再多讨厌一点或者少讨厌一点,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

    他盯着路西野车前挂着的那抹天蓝色。

    伸手想去抚一下自己腿上同色的文件夹。

    指尖触到西裤透着温度的面料时,才蓦地想起那文件夹已经不在他这里了。

    “不想知道。”他说,语意清晰而坚决。

    韦承柏沉默了下来。

    他心底那种笃定与自信慢慢又消散了些。

    “如果路西野不做这个项目了,”他试探地问:“你还会考虑重新拿回来吗?”

    “他为什么不做?”秦默彦看过来,安静地盯着他看了两秒钟。

    “我是说如果。”韦承柏看着他那双漂亮的眸子,说的很慢,像哄小孩子一样。

    “没有如果,”秦默彦笑了笑,笑意十分凉薄:“他骑虎难下。”

    这就是不打算接回来的意思了。

    秦家韦家同时退出,现在那个项目就只有路家了,如果路家也退出来,那么将会彻底得罪当地政府部门。

    韦承柏松了口气。

    只要他们不接,路西野就没那么容易退。

    秦默彦象是看透了他的想法一般,又对他说:“你放心。”

    韦承柏心头一跳,看着他问:“我放心什么?”

    “订婚的事,”秦默彦看着他,目光直白,语气却慢慢变得冷漠了些,他慢慢说:“我决定了就不会改。”

    我决定了就不会改,所以你其实不用这样试探我。

    事实上,我什么都知道。

    这样的话秦默彦不会说,但韦承柏却听得很清楚。

    秦默彦身上有很多刺,柔软的,坚硬的,韦承柏被这样柔软的毛刺扎到已不是第一次。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伸手碰了碰他的脸颊,指腹接触到的皮肤柔润温软,既不冷也不硬,更不扎人。

    秦默彦没有动,但唇角抿紧了。

    韦承柏试探地又伸出另一只手,用双手捧住他的脸颊,虎口钳住他的下巴,身体慢慢向他靠近。

    秦默彦依然没有动,但他的牙关在他掌下咬紧了,下颌线变得冷硬,眸子里也充满了戒备,像是随时准备反击。

    那让韦承柏觉得,他下一刻也许就会抬起膝盖将他顶开,或者挥起拳头向他砸过来。

    他闭上了眼睛。

    坚持着将唇印在了他的额头上。

    再张开眼的时候,秦默彦依然在看着他。

    他不动声色地拿开双手,笑着说:“太瘦了,得好好养养。”

    又说:“订婚之后,跟我回南方吧,不回来了。”

    *

    在韦承柏离开片刻之后,不渡就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路西野用受伤的那只手按在那件天蓝色的文件夹上,塑料封皮上迅速积起了一片刺眼的鲜红色。

    会所的医生很快到来,当他想把路西野的手从文件夹上抬起的时候,才发现他按得十分用力。

    “路少。”他握住他的手腕,技巧性地抬起他的手。

    手心里还嵌着些玻璃碎,医生温柔地安抚他说:“您忍着点,我帮您处理下,可能会有点疼。”

    路西野却好像并没有感觉到痛楚一般,他的神情很冷静,眸子定定地看着医生问:“韦承柏呢?”

    医生有点愕然:“谁?”

    然后又说:“不管是谁,这会儿谁也比不上您的伤口重要。”

    路西野却好像没听懂一般,他腾地站起身,把受伤的那只手收回来用力握起,挡住了手掌内侧的伤口。

    然后用完好的那只手抓起那本文件夹快步追了出去。

    他忽然记起,韦承柏离开前说过,有人在等他。

    他是说秦默彦吧?

    他在哪里等他?家里还是别的地方?

    路西野不知道。

    他身上穿了件米色的羊绒衫,脸色苍白,往前走的时候眉目间压着风雨,看起来十分吓人。

    尤其米色的羊绒衫上染上了丝丝缕缕的红,看起来更是十分得触目惊心。

    与平日里总是进退有度,游刃有余的翩翩的贵公子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般。

    医生最先反应过来,忙提起医药箱追了上去,遥遥地缀在他的身后。

    他没等电梯,而是直接走了楼梯。

    在医生赶到电梯间的时候,那道挺拔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了螺旋楼梯的那一弯拐角处。

    他心里乱成一团浆糊,明知道追上韦承柏也不过是自取其辱,但他还是拼了命地追了上去。

    也许是想把这本资料还回去,也许是想看看秦默彦在不在,让他不要订婚。

    他一边下楼梯,大脑一边随着脚步飞速运转。

    如果不让他订婚,总得有个理由和立场,可他凭什么不让秦默彦订婚?

    严格说起来,他跟秦默彦甚至连熟悉都算不上。

    路西野的拳头握得更紧了。

    手心里的玻璃碎被推进了新的深度,疼痛让他清醒,而清醒让他绝望。

    他从没有这么绝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