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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妈妈用狐疑的目光看他，商爸爸则说：“算了，你们这些玩儿艺术的，可能是比较前卫。我们老啦，跟不上趟。” 商妈妈说：“其他人怎么样，说到底呢，和我们没关系。只要你好好的就行了，听到了没，小羽？” 商羽心乱如麻。 他有一种将一切摊牌的冲动，但又想，爸妈也许只是一时之间不能接受。自己往后慢慢花时间，和他们潜移默化、改变两人对整个群体的观点，往后某一天，他们总能用正面态度来对待自己和关诚的这段感情。 他花了小半年时间追到关诚，没道理不能再在爸妈这边撑上半年，乃至更久。 商羽说：“我哪点不好？妈，我可马上要去比赛了，你可得说点吉利的啊。” 商妈妈听了，笑一下，说：“行行行，不提这个。” 除去关于“同性恋”的讨论，他们仍然是幸福美满的一家。 晚饭炒了几个商羽爱吃的菜。等到吃完饭，又商量起明天去买年货的事宜。商妈妈带着老花镜，列出一个单子，再拿给丈夫和儿子看，问他们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商羽看一眼，都是些熟悉的瓜子点心，水果腊肉。他笑一下，说：“就这么些吧。明天年货市场那边要是再有什么好东西，到时候一起买就是了。” 商妈妈笑着说：“也对。” 商羽和爸妈一起在沙发上坐到十点多，看看电视，聊聊天。爸妈年纪大了，睡得也早。虽然因为高兴儿子回来，所以这晚精神不错。但过了十点，倦意还是涌上来。 商羽把人劝去睡觉，自己洗了个澡，裹着浴巾钻进房间里。房间冷冰冰的，不像是关诚在京市那间房子一样暖和。商羽胡思乱想：以后和关诚一起买房子，多半还是要在海城，到时候可以在装修时装个地暖。 他开了空调，但一时半会儿，屋子里还热不起来。 商羽胡乱擦了擦头发，想到此前和爸妈的对话，深觉任重道远。 虽然只和关诚分别了十多个小时，但他已经开始思念自己的男友了。 商羽发了条消息给关诚：knoock 关诚过了片刻才回复：谁？ 商羽回复：想要找关诚哥哥要糖 关诚：不给糖会捣乱吗？ 商羽：不会，很乖：P 关诚：那就没有了 商羽：…… 商羽：[大哭的卡通狗.jpg] 商羽：方便开视频吗？ 关诚：好啊 这两个字刚一出来，商羽就按了请求视频通话。 片刻后，视频接通，关诚的面孔出现在屏幕里。 商羽看着男友，有点忧伤：“你那边好像很暖和？” 关诚失笑，“还好。”他正靠在床头看书，身上盖着被子，上半身露在外面，披着一件薄厚适中的浴袍，“你呢，冷？” 商羽说：“有点，刚刚开了空调，还没暖起来。” 关诚懒洋洋说：“这么可怜啊，要不要给你暖暖？” 商羽说：“好想你。” 关诚笑道：“是吗？” 他看着商羽的神色，一顿，察觉了什么。 关诚的语气又柔和一点，问：“心情不好吗？” 商羽深呼吸，带着点挫败，说：“我试着和爸妈说了咱们的事情。也没直接出柜，就讲有一对朋友是咱们这样。我爸妈好像，很难接受。” 关诚听着，有点心疼。 他说：“慢慢来吧，不要心急。” 隔着屏幕，商羽眼巴巴看他。 关诚心软，柔声说：“要不然这样。过完年后，你去潭州之前，咱们再见一次？” 商羽瞬间打起精神，跃跃欲试：“我去海城吧。” 关诚笑道：“都可以。” 商羽：“唉，好想抱抱你啊。” 关诚：“嗯？只是想抱一抱？我记住了。” 商羽看他，“你明知道……”说到一半，停一停，见关诚抬头，往一个方向看过去。 关诚说：“有人敲门，我去看看。” 商羽紧张：“是叔叔阿姨吗？要不然我先挂了吧。” 关诚：“不用，可能是家里请的阿姨。你也不用挂，我爸妈看了你的照片，都夸你长得帅，还要我把你的歌发给他们听。” 说着，关诚把手机放在床铺上，下床离开了。 商羽房间已经暖和很多。他一样靠在床头，发呆，发愣，脑子里盘旋着关诚此前说的那几句话，疑心自己听错。 可反复想了几遍，商羽又确信，关诚的话里只有一个意思。 他已经和父母说起自己，而关诚的父母对儿子这段感情接受良好，甚至对商羽本人的评价也不错。 想到这些，商羽心头涌起一股强烈的喜意。又因太过高兴，这样的欢喜，近乎有些像是一个梦。 等片刻后，关诚回来，手上拿着一杯奶。 他把手机捡起来。商羽原先正对着天花板和被子的一角发呆、思索，就见男友的下巴撞入自己眼睛。 商羽心跳。 关诚说：“是我妈妈来给我送牛奶。”有点无奈，“我小时候会喝这个，现在……哎，妈妈，你太急了。” 商羽一愣。 他看屏幕上，挤过来第二张面孔。 一个陌生的女性笑眯眯地透过镜头看他，叫：“你就是小羽？确实很帅啊，比照片里还好看，小诚的眼光就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