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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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小颜愿不愿意尚主…罢了,这些事,也不是他能决定的。 “桓十三,你不说话会死么?!”李常玉瞪他。 “会。” 桓陵嬉皮笑脸,气得李常玉扬起马鞭向他挥去,他驾着马退后两步,李常玉便打了个空。 “桓十三,本公主今日定要你好看!” 桓陵驾着马跑开:“你还是追上我再说吧。” 两个人一逃一追,立刻便跑远了。 桓露无奈地摇摇头:“只要这两人撞在一处,便没有安宁的时候。” 她又看向裴蓁蓁:“蓁蓁,邀了你几次,可算愿意出门了。” 裴蓁蓁骑上踏雪乌骓:“冬日天寒,便没有兴致。” “真是可惜了,上次梅林看雪,我本想介绍几位朋友同你认识。”桓露可惜道,“那日我们还亲手烤了鹿肉,甚是有趣,约好了今年冬天还要同去。这回你便一起吧?” 她说得实在真诚,裴蓁蓁便道:“若是得空。” 桓陵笑起来,露出脸颊两边梨涡:“王七哥和阿瑶也一道?” “蓁蓁去了,我七哥怎么会不去?”王瑶书揶揄道,“他不在,蓁蓁…” 王洵一马鞭抽在王瑶书的坐骑上,马儿立刻冲了出去,她惊叫一声,及时抓住缰绳稳住身形。 “阿瑶,我看你的话也太多了。”王洵慢条斯理地说,他仍是一派风光霁月,好似方才的缺德事不是他干的一般。 桓露和裴蓁蓁都不由失笑。 作者有话要说: 长大了~感谢在2020-09-16 19:25:09~2020-09-17 21:52: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y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六十六章 初春的微风很是宜人, 裴蓁蓁等四人也不去追桓陵和李常玉,驾着马缓缓前行。 “马上就要到二月初二了,到时洛阳城中又是一番热闹。”桓露又新起话题, “今年花朝节, 要从城中各大乐坊中选一位花神呢。” 每年二月初二,正是花朝节,到那日士庶同游,庆祝百花生日。 “这点子倒新奇。”王瑶书点评道, “怎么个选法?” 桓露答道:“如今城中数得上名号的乐坊都推了一位花侍,在花朝节当晚,每五个大钱便能买一支花签, 得了最多花签的,便是花神。” “也不知背后策划的是谁,本是风雅之事,却成了敛财手段。”王瑶书一眼看出本质。 桓露无奈笑着:“不就是十三哥。阿爹想让他入朝为官,他却死活不肯答应,便是挂个闲职也不肯, 阿爹一气之下便停了他的用度, 他就只好自己琢磨些来钱的法子。” 王瑶书也不太理解, 像她七哥, 半年前也入了朝中, 不知为何桓家十三哥那么抵触做官。 “管他呢, 十三哥一向随性,他心中一定有分寸。”桓露笑道,“阿瑶,蓁蓁,花朝节当晚我们一起去瞧瞧选花神如何?” 王瑶书有些抱歉:“我已答应三哥, 那日与众位兄长一道出游。” “没事,”桓露笑笑,“说不定能遇上呢。蓁蓁,你呢?” 裴蓁蓁还没说话,王洵便先道:“她一向喜欢清净的。” 桓露脸上笑意渐深,面对她打趣的目光,王洵仍是淡然模样。 看在多年交情,便帮王七哥一把好了。 桓露看向王瑶书:“阿瑶,我们去前面看看,我有许多话想对你说呢。” 王瑶书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桓露伸手拉了缰绳,一道向前走去。 见她们走远,王洵才对裴蓁蓁道:“花朝节当晚,女郎可愿与洵出游?” “不是你说,我向来喜欢清净?”裴蓁蓁挑眉。 “不错,”王洵脸上笑意不改,“两人同游,当然才算清净。” 裴蓁蓁侧头问他:“我留在家中,不是更清净?” “何处能比我身边更清净?”王洵反问。 裴蓁蓁回过头:“王洵,有没有人说过,这两年你睁眼说瞎话的本领见长?”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王洵骑着照夜玉狮子慢悠悠地陪在她身边,“陪在你身边,总要受些熏陶。” 裴蓁蓁白他一眼,绝色的容颜立时生动起来。 拉了拉缰绳,踏雪乌骓的步子便快了些,王洵在她背后问:“去不去?” “去。”裴蓁蓁没有回头,“只要你追得上我。” 一甩马鞭,踏雪乌骓如离弦之箭一般射了出去。 王洵失笑摇头,也驾着照夜玉狮子追上去。 * 徐骋百无聊赖地骑在马上,身后两个跟班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些话为他解闷,他却听得很是无趣,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阿姐也真是的,不就是失手打死一个乐坊歌女么?下九流的行当,难不成还有为了一个低贱的歌女问罪他这个徐家嫡子? 偏阿姐小题大做,勒令他这半年再不许去花街柳巷,否则就打断他的腿扔去军中历练。徐骋可不想去军中受那份苦,只好暂时收敛,不敢再惹是生非。 家中待得实在无聊,徐骋便带了两个小士族的跟班来了桓家马场,跑跑马也比闷在家中好。 直到此刻,徐骋心中还有些埋怨自己长姐,何必这么小心翼翼,她的夫君,未来可是南魏陛下,陛下就这一个儿子,难不成还真如那些文官所言,这皇位不传给儿子,还传给外人? 没错,徐骋的长姐,便是颇有贤名的当今太子妃,徐氏。 烟青色的裙摆如一团轻薄云雾,发尾在风中扬起弧度,骑在马上的小女郎神情冷淡,美得不似凡人。 徐骋的眼睛立刻亮了,他问两个跟班:“那是谁家的女郎?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两人都摇头,确实没见过。 “那身份就不会太高了...”徐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他脸上扬起一个自以为得计的笑,驾着马追了上去。 “郎君...”跟班之一一脸莫名。 另一人将他拦住,挤眉弄眼道:“你看不出么?他又找到乐子了。” 徐骋追上裴蓁蓁,轻佻笑道:“美人儿,你是哪家女郎,相逢就是有缘,我们认识认识?” 裴蓁蓁冷淡地看了他一眼,收回目光,一个字都未曾同他说。 徐骋,徐家三子,洛阳城中有名的纨绔,也是未来横行街头的徐国舅。 裴蓁蓁没兴趣同这样的人多说一个字。 徐骋却未曾察觉到她的厌恶,只是一眼,便叫他心神荡漾,自然更不肯离开。 “美人儿,别这么冷淡嘛,我可是徐家三郎,我姐姐便是当今太子妃...”徐骋滔滔不绝,裴蓁蓁垂下眼睫,加快了速度。 只是徐骋的坐骑也是不比踏雪乌骓差的名驹,一时并不能将他甩开。 徐骋盯着裴蓁蓁的脸,越发心痒难耐,竟然嬉笑着要伸手去拉裴蓁蓁的缰绳:“停下来说说话不好么...” 裴蓁蓁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右手微动,藏在袖间的匕首已经滑到掌心,只要徐骋敢靠近,便废了他那只不规矩的手。 不过徐骋的手尚在半空,便被一条马鞭卷住手腕,动弹不得。 他面色一沉,手上用力,一时僵持不下。 徐骋心中暗惊,他生得高大健壮,力气超出常人,虽是个纨绔,一身武艺却不容小觑,没想到今日没讨到半分好处。 他转过头:“王七郎?!” 王洵手中马鞭卷住徐骋左手手腕,他脸上再无笑意,徐骋左手青筋暴起,面色因为用力涨得通红,却还是没能挣脱。 在这时间,裴蓁蓁已经到了王洵身边。 “没事吧?”王洵问她,手上未曾放松。 裴蓁蓁摇摇头:“放心。” 王洵晚一点儿,徐骋左手已经被她废了。 当年□□教裴蓁蓁的,俱是近身搏斗之术,招招对准要害。 这时,王洵才放开马鞭。徐骋揉着左手,脸色很不好看,嘴上还要道:“萍水相逢,我不过想结交一下这位女郎,王七郎怎么还对我动起手来?” 他得罪不起王洵,太子痴愚,便是太子妃徐氏百般矫饰,朝中百官也心知肚明,只能骗骗市井小民。 这两年来,太子丝毫不见好转,朝中废太子的声潮日渐变大,太子妃徐氏如履薄冰。如果这种时候,徐骋敢得罪王洵,开罪他身后的琅琊王氏,不用别人,徐氏便会动手收拾这个弟弟。 面对王洵,徐骋的气势天然矮了一头。 “她并不想认识你。”王洵与裴蓁蓁并肩而立,好似一对璧人。 王洵的姿态不像护着姐妹,倒像... 徐骋面色阴晴不定,他原以为这是王家哪个少有露面的女郎,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王七郎,你又不是她,如何知道她怎么想?”徐骋笑道,“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也未曾听过王七郎你与哪家女郎定下婚约,如此说来,我对这位女郎一见钟情,想上门求娶,也没有任何错吧。” 他满意地看见王洵的脸色沉了下去。 “徐骋,听说前些日子你才因为失手打死一个歌女被你爹亲手抽了三十鞭,怎么,伤这么快就好了?” 徐骋一脸恼怒地回过头,看是谁敢当面揭他的短,不远处,李常玉红衣如火,神情轻蔑。 徐骋立刻换了张脸,口气亲近:“原来是三公主在此,咱们都是一家人,你何必这样说。” 李常玉挥了挥鞭子:“打住,什么一家人,我是君,你是臣,便是太子哥哥娶了你姐姐,也轮不到你在这儿攀关系!” “是,是...”徐骋赔着笑,很是尴尬。 怎么这跋扈公主今日也在这儿?真是倒了大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