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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0灌醉套话

    400 灌醉套话

    接下来审讯黄粱就要容易的多了,因为绝色坊是朱恒飞名下的产业,所以下午的时候,当天相关的人,包括送解酒茶的小厮和说书的先生,还有当日附近雅间,同一时间出现在附近的人,都被一一问过了。

    结合白楚生之前说过的,他醉倒之后没有多久,送解酒茶的小二就上来了,据小二所说,他上来之后,整个雅间里面倒下了一片人,就只有一个人半醉半醒的,他当下就给那个半醉的人灌了一杯解酒茶,那人才回过神来。

    后来那人给白楚生又灌了一杯解酒茶,然后因为喝多了,有些尿急,索性就跟他一起下去了。后来,也是跟他一起上来的,他们上来的时候,白楚生刚好醒了。而且,据其他的小二和雅间附近的人反应,因为当时出去之后,那个雅间的门是开着的,来来往往经过的人还能看见里面的动静,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

    也就是说,要么黄粱能在小二上来之前,那个不超过一盏茶的时间,找出了正确的库房钥匙,并且拿走了钥匙模子,要么就是苟晗说了谎。

    结合后面绝色坊人的口供,也不可能是苟晗做的,因为黄粱离开的时候,雅间的门是开着的,这样的情况下,就算苟晗是装醉,也没有机会下手才对。

    所以,最大的嫌疑人,还是这个黄粱吗?还是,他们的方向又错了?

    在蔡茵怡思索间,黄粱已经被人带过来了。

    黄粱看上去是一个三十多岁,长相普通的男子,放在人堆里面都找不出来的那种,不过他的表现比苟晗要镇定的多,在看见蔡茵怡的时候,只是惊讶了挑了挑眉,随后就平复了,坐在对面面色平静的看着她,等着她开口。

    只是一个照面,蔡茵怡就知道,这个男人,比刚刚苟晗那样的,要难对付多了。

    “黄钱监,时常听家父提起你,说你是一个不错的后生。”蔡茵怡整理了一下情绪,笑容满面的开口。

    她这句话倒不是瞎掰的,的确曾经听白楚生提起过,而且还是他挺看重的一个人,至少这一次的事情,他是完全没有怀疑到黄粱的身上的。

    而她不一样,她并不认识户部的其他人,不会因为谁和谁亲近,谁平日表现的无害,就直觉判定那个人有罪还是无罪,只会用证据和事实说话。至少她现在觉得,眼前这个人,就是最有嫌疑的人。

    “下官见过安宁县主,下官也经常听尚书大人提起过,安宁县主是一个让他十分自豪的女儿。”黄粱也微微笑着回道。

    “既然如此,本县主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本县主奉了皇上的手谕,协同定王爷审理户部失窃一案,特意请黄大人过来喝喝茶聊聊天的。”

    蔡茵怡说完,立刻有人将一杯还冒着热气的茶,摆在了黄粱的面前的桌子上。

    黄粱看着看着眼前笑意盈盈的蔡茵怡,又看了看自己现在待遇,微微发愣,有点搞不清楚他们现在唱的是哪一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审问是这样的,那模样好像是在把酒言欢一般。

    莫说当事人黄粱搞不清楚状况,就连一直在暗处盯着的定王爷,还有蔡茵怡身后站着人的,也莫不是一头雾水。不过,既然定王爷已经交代了,审讯的事情完全交给了蔡茵怡,即便他们心里有无数的疑问,也没有人敢异议。

    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但是黄粱的表情依旧坦荡,“安宁县主请问,但凡是下官知道的,下官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黄大人真是爽快人,来人,上酒!”蔡茵怡豪气的开口,那模样颇有一番不拘小节的江湖儿女风范。“黄大人也别当本县主是在审讯,就当是和晚辈喝酒聊天,听家父说过,黄大人的酒量似乎不错。”

    “安宁县主言重了。”黄粱又被这一出弄得一蒙,心里暗自念叨,莫不是打算来将他灌醉,来一个酒后吐真言吗?

    不过,她的确有一句话说的没错,他的酒量是真的好,先要将他灌醉,没个上百杯,是不可能的,而且就算醉倒了也没关系,他喝醉之后都是直接蒙头就睡,所以他也不担心酒后吐真言。

    蔡茵怡只是笑笑,没有回话,让人将酒坛子和花生米都摆了上来,还真有一翻把酒言欢的架势。

    其实那哪里是酒,黄粱那边准备的,可是她用各种烈酒调出来的混合酒,醉人的程度绝对不会比苟晗那个半吊子调出来的低。而她面前的,根本就是白开水。反正他也不会管她到底喝了什么,这么老实做什么。

    蔡茵怡示意让人将酒满上,然后闲话家常般的开口了,“听说黄大人九年前就进户部了,这些年一直是家父的得力助手,不知对这一次户部失窃一案,可有什么看法?”

    一杯酒下肚,立刻有人又满上了一杯,黄粱才激动的说:“我相信大人一定是清白的,绝对是有人陷害大人!”

    “谢谢黄大人这般新人家父,本县主在这里替家父谢过大人。”蔡茵怡笑着举杯,一饮而尽。

    “哪里,这么多年大人一直很照顾下官,是下官的荣幸。”

    第二杯酒下了肚。

    一来二去,不知不觉间,已经是第十杯了,对面的黄粱终于支撑不住,醉红着老脸倒在了桌子上,任凭别人怎么摇都摇不醒,叫了叫不应。

    蔡茵怡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立刻让人将醉得像死猪一般的黄粱送了回去,然后拍了拍手朝外走去。

    “哎,小姐,你将人灌醉了,也没有问出什么来,干嘛要灌得这么死。”鬼魉也立刻跟了上去,有些不解的问。

    她还以为小姐是打算将人灌醉,让人套话呢,谁知道竟然醉的这么死,什么都没有问到。

    “谁说我要将他灌醉套话的?”

    “不是吗?”鬼魉不解的反问,不然干嘛要将人灌醉。

    “当然不是。”不过蔡茵怡并没有满足鬼魉的好奇心,带着好心情回去了。

    暗处的定王爷有些不解,但是却没有多问,该说的时候,她一定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