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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总裁的顶流替身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20

    那时候纪愉只以为这是孟忍冬觉得四年来自己对她不好,后知后觉回过味来了,想要挽救她——可是孟忍冬那么骄傲的人,在知道了自己是另一个人的替身之后,又怎么会表现得一次比一次更深情呢?

    而那神情里不光带着愧疚,还有一些纪愉看不懂的情绪。

    现在她明了了,原来是孟忍冬比她更先一步知道真相。

    可是。

    为什么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孟忍冬没有认出她……那么长的时间里,纪愉现在只要稍稍回想那四年里的事情,就忍不住想摇头。

    是什么让她们俩都错的那么离谱?

    她带着原先世界的模样和经历出现在孟忍冬的面前,孟忍冬没有认出她,而孟忍冬从一开始就将自己的口味表现得那么明显,纪愉也只以为是巧合。

    而今这些细碎的真相,像是小齿轮咬合在一起,渐渐地运转、拼凑出那些让人不敢相信的真相,而真相的模样是这般面目全非。

    隐约间,纪愉听见司恬想劝自己的声音,但她实在无法再以先前的温柔、妥帖去面对对方,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只能道歉,而后离开这个地方。

    能去哪儿呢?

    她也不知道,反正出了茶楼,她戴着墨镜和口罩,一路往偏僻的巷子里钻,只希望这里面所有的人都不要认识自己,一路上,不断地有人为之侧目,不知道是认出了她,还是仅仅是单纯地好奇。

    纪愉最后自己也不知道钻到了哪个角落,眼看着面前有个敞开的圆林景致小园区,里面一时间看不到人来往,她就低头往里走出,七拐八拐地、走到了一颗柿子树下面,扯掉那让自己快要难以呼吸的口罩,拉开墨镜,就蹲在那里愣愣地看着脚下布满青苔的古砖。

    ……

    余愫知道楚南星最近要来临城拍摄,正好在一座老旧的古城区里面,恰好楚家在那里有个避暑的小园子,楚怀德就跟她一块儿过来了,只不过人在屋子里跟人开视频电话谈生意,留她在底下带着几个临时请来的阿姨,简单收拾一下园子里的花草。

    以前楚南星和楚见榆小的时候,她和楚怀德就经常带这两个孩子出去玩,但楚怀德一向懒得管孩子,总是以旅游的名义,带着她们俩就来这个小园子里待着,也就是换了个环境宅着,然后他自己就大摇大摆去工作了。

    留下余愫带她们游玩这周围。

    如今再看这些旧景,余愫自然有些触景生情,虽然这边只来了两三回,但是回回都不是在景色最好的春天过来,如今已经深秋,不如春季那样生机勃勃,花草的种类少了很多,但她记得后院有一棵柿子树。

    见榆小时候还爬上去过,结果半途卡住,而南星气呼呼地来找她告状,说姐姐又去爬后院的树了。

    这地方他们那么久没来了,也不知道那树活着没,今年有没有结果。

    余愫脚步轻快地朝着后院的方向去,然而远远地,她就看到一个人蹲在那里,像是情绪很不好一样,只安静地在角落里闷着。

    一刹那间,余愫有些分不清这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可她还是放慢了脚步,好像这样就能再将人留的久一点,然而等走近了,见到那树下的人的侧脸时,她还是忍不住抬手捂住了唇,眼眶忍不住有些湿润。

    纪愉起初没有听见动静,直到头顶传来一声很轻地、像是怕打扰了她的呼唤:

    “怎么啦?”

    那声音有点轻哄的意味,好像不管她会说出什么样的委屈和抱怨,对方都会耐心地听着、甚至温柔地出言安慰她。

    纪愉转头去看,发觉面前站着的是上次在节目里偶然见过的楚南星的母亲,对方今日穿了一件样式有些旧的长袖旗袍,明明是很素的颜色,偏偏也挡不住她五官的清丽,尤其是那温柔的眼神,好像能包容万物。

    纪愉原本只是觉得有些堵得慌,如今看对方出现在这里,猜测到她或许是这屋子的主人,而自己是闯入者,按理说这时候不管发生了什么,她都应该先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然后跟人认真地道歉,离开。

    因为她如今不是随便什么路人,她也算是半个公众人物了,私闯民宅这种事情,要是被人知道了,会造成很不好的社会影响,而且也非常丢人,她应该及时止损。

    可是……

    她不知怎么,在看见来人,听见对方温和地问出那一句“怎么啦”,心中的那些憋闷、拥堵好像一时间都找到了发泄的口子。

    纪愉自己都没想到,她会在下一刻哭的这样惨烈,像是在外面走丢了很久、很久,一直都找不着家的小孩儿,突然看见母亲出现在面前一样,长久以来经历的那些委屈和痛苦都有了倾诉的方向。

    只有岌岌可危的理智在提醒她,这不是她的母亲,她不能给人家添麻烦。

    所以纪愉擦着地站起来,又因腿麻摇晃了一下,只能扶着旁边的柿子树站好,然后在泣不成声的窘迫困境里,囫囵道:

    “没事……没事……”

    余愫却觉得她不是在这样说。

    眼前的人太像她那个已经离开的孩子,每次在她伤心的时候去问,见榆总会跟她说,没事,不知是不是想让她宽慰,不愿让她操心。

    想到这里,余愫又觉自己这个母亲实在当的不太好,曾经的那么多次,她的孩子那样体贴她,不愿让她跟着难过伤心,可她呢?

    她的孩子在那么冰冷的水里挣扎的时候,她又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