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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死在这里跟死在我们手里对你来说没区别,但对你儿子却有很大不同。” 年轻人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像一记闷锤砸在任秋实的心上。他的语气有些慌乱带着不甘之意:“我做的事情他半点不知,从未参与,你能把他怎样?” “你赚的黑钱他总花过吧?”年轻人冷漠的看着他:“那些钱上沾满了肮脏的鲜血,他早就不算干净了。” “你要干什么?”任秋实的呼吸更加紊乱,绝望地吼道:“别忘了,你是一个警察。” “你应该最清楚我这个警察很特殊。”年轻人唇角挂着冷酷的微笑:“先让他染上毒瘾怎么样?你不是经常用这办法考验卧底调教女人吗?” “是的,你说的没错,如果你不是这么特殊,我根本不可能那么信任你,也不至于有今天。”任秋实愤恨的骂了一句娘,“吸毒比老子凶,玩女人比老子会玩儿,江湖切口说的比老子还溜,如果不是这样,老子也不会上了你的当。” “所以你很清楚我不是说说而已。”年轻人先前挪了半步:“你要作何选择?” “姓顾的,你若言而无信耍了老子,老子到了下边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几乎是用吼的说完这句话,任秋实神情忽然一松,眼神瞬间涣散,一头栽倒在泥水中。 年轻人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他面前,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倒。忍着手臂的伤痛,勉力从身上摸出个铐子,分别拷住了任秋实的右手和左脚。原来他的体能状况其实并不比任秋实好多少。盯着任秋实懊悔绝望的眼神,唇角撇起一丝笑意:“是不是有些不甘心?” 任秋实无力的点点头:“刚才我若出手,很有机会跟你同归于尽,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就想知道怎么会有你这样的警察,你究竟是从哪来的?” 年轻人仰首望苍穹,潸然大笑,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那笑声却是穿金裂石:“我从地狱来,来到人间就是为了给你们这种人指一条去那里的明路!” 第2章 地狱之子 一个人的心性,能力跟他的成长轨迹是不可分割的。 公元一九九零年十月,秦州城外一处靶场,一个年轻的女人因暴力走私杀害刑警即将被执行死刑。面对行刑的武警战士带着惋惜之意的目光,她仪态从容,神色冷峻,眼神漠然,看不出丝毫悔意。 即将执行前的刹那,她忽然吐了。 这口酸水救了她的命。 检察院一位年轻律师不顾风险冲上来,及时阻止了行刑,经医生检查,她怀孕了。依照法律,免于死刑。 七个月后女人在狱中生下一个早产儿,体重只有三斤半,出生时呼吸无力,哭笑无声,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夭折。唯有一双眼,亮晶晶,直勾勾饿狼似的凶狠盯着母亲并不饱满的胸脯,喉咙发出嘶哑的咿咿呀呀声,似乎在哭泣,却没有一滴泪。这个叫于少芬的女人给这孩子起了个名字——顾天佑。女人姓于,孩子为什么姓顾,她没有对任何人说起。 监狱是改造人的地方,无产阶级大熔炉的条件有限。没有亲眷探视,即便是在月子里女人也只能吃到窝头白菜,但奶水却足的如吃草挤奶的母牛。 名为天佑,果然老天保佑,这个瘦弱的小生命顽强的活了下来。 狱中人物,三教九流,当日便有神棍人物闻听此事后预言:此子哭声黯哑,瞠目无泪,命如野草,必妨至亲。 果然,顾天佑一出生女人就得了严重的产后抑郁症,只凭着一股子信念苟延残喘支撑着。小天佑三岁那年,女人终于一命呜呼。两眼一闭带走了一切秘密。扔下个三岁的男孩儿,野草似的无人问津。 不管是负责看守的武警还是负责日常管理的狱警,都不知道该拿这个孩子如何是好。监狱的政委何蔚然是个上过南疆战场的老兵,威望很高,他在会上对其他狱警说,“这孩子和监狱有缘,没有父母亲戚,你说把他扔哪,带回城里去?大街上扔的孩子民政局都不管,更何况这个,让他在这先住着吧。” 一句话,顾天佑被留了下来。 一个三岁大的男孩儿,在这个充满各种犯罪和邪恶的复杂环境中生存下来,光有何蔚然一句话是不够的。 这座监狱建于晚清,因镇压太平天国而立。一百多年的光阴中,积累下无数不见诸于纸面却森然不可破的规矩。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狱中当然也有江湖,有江湖就有规矩和掌握规矩的大佬。 秦州监狱是个大监狱,分为男女两区,男区又分东西南北四座院子,一座院子各有一位大佬,每一位都是在漫长的刑期岁月里沉淀后脱颖而出的人物。何蔚然一句话留下了这个孩子,但如果犯人们不想让这个孩子在这里活下去,顾天佑就算有老天保佑也别想好好活下去。 为这事儿,何蔚然专门找到了龙爷。 …… 龙爷,不是男子监区四座院落中任何一座的大佬。 他是整座监狱生态圈里,甚至包括何蔚然和全部狱警在内,大家共尊的大佬。 他住在狱中唯一的特干牢房里已不知多少年,具体有多大年纪也无人知晓。 狱警当中资格最老者当属52岁的老关,20岁参加工作就来到这儿,那时候龙爷就已经住进那间专门用来囚禁某些级别高,不适用普通犯人的特殊牢房中。也就是说这老头至少被关在这里三十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