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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安看着面前的苏云眼珠子乱动个不停,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没一会儿,他就看到苏云的目光坚定下来,也不跟他提清场的要求了,双手捂着下体,义无反顾地向预定的位置走去。 “摄像,灯光,所有人员,全部就位!” 剧组忙碌起来,无关人员立刻飞一般离开,不然要是被拍进镜头里可是会惹导演发火的。 “准备好了没!” 康俊安头也没回,反手给了他一个大拇指,苏云蹲在那里动也不动,双手总算不捂着下体了,按照规定的姿势半蹲在那里,其他人等也都笑着说“好了”。 杜安深吸一口气,看着现场,心头情绪有些复杂:他的第三部电影终于开始了。 细数他的几次拍摄经历,发现每次都不同。 拍《电锯惊魂》的时候,是为了生活;拍《风月俏佳人》,是因为束玉对他的邀请,也是为了反击别人对他的质疑。这两次都是因为外界的因素,才推动他一步步走下去,他觉得自己就是个有用的工具而已,而《终结者》则不同。 这次没有生活的压力逼迫他,也没有别人的要求推动他,这次是他自己要拍。他还为此主动做了很多准备工作:学画画,买特效公司,主动联系束玉成立项目。 他终于从“你们要我拍”,转变成了现在的“我要拍”,也终于从一个工具,真正变成了一个导演! 杜安还记得,自己在刚毕业的时候,每当深夜躺在沈阿姨家的那张钢丝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由外射进来的光斑,静静地听着巷子里的虫鸣,经常会想一些事情。 那个时候他的思想很简单,还集中在满足温饱的初级阶段。 而当《风月俏佳人》热映,他得知自己即将成为亿万富翁的时候,再躺在那张钢丝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光斑,听着巷子里的虫鸣,则开始想另一些事情。 他现在已经温饱不愁,甚至什么都不用干,就能这样混吃等死过完一生了。 每当他这么想的,都有一种深深的恐惧感袭上心头——人的贪婪是无止尽的,当一个人的目标实现后,他并不会因此而满足,恰恰相反,他只会产生空虚和迷茫,甚至于恐惧。 他的人生就这么提前结束了?这样跟个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不能这样。 “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对于每个人只有一次。一个人的生命应该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他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不因碌碌无为而羞耻,这样,在他临死的时候,他就能够说:‘我整个的生命和精力,都已献给了世界上最伟大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斗争。’” 在中学学到这篇课文的时候,杜安只知道死记硬背,远远无法理解这段话的含义,而当他终于赚到了足够他提前退休的钱、开始对未来的人生产生恐惧的时候,他终于理解了这段话的含义。 人活一世,总要做些事,这些事,有一个高大上的名字,叫做事业。 要是换个粗俗点的说法,那就是,生命在于折腾。 保尔的事业是解放全人类,而杜安的事业,是拍电影。 当他在那个夜晚确立了这件事的时候,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感涌上心头。 他不再空虚,不再恐惧。 这种感觉,或许可以称之为幸福。 他仿佛隔着遥远的星空和几十年前的奥斯特洛夫斯基产生了共鸣。 “开始吧。” 杜安收摄心神,对场记说道。 “第一组镜头第一次,开始!” 场记打了板。 “走着!” 杜安大喊,精神奕奕,眼冒绿光。 这是他的事业。 第九十四节:华表奖(上) 十月十六。 在这个时候的南扬,夏季的余热尚在,白天出去多穿两件衣服都能热出一脑门子汗来,但是在北金已经降温,外出需要穿外套才行,尤其是在晚上。 所以杜安穿着一件衬衫加西装也并不热,他只是有些不耐烦,看着对面镜子里的女人拿着眉刷在他眉毛上一直刷来刷去——他实在看不出这样有什么区别。 “别苦着一张脸嘛。” 陈妤欣停下手里的眉刷,一手掐住杜安的下巴把眼睛凑上来仔细端详了一番,边看边说:“人家来参加华表奖都是开开心心的,你怎么就这么一副苦瓜脸呢?要是我能进去坐着,我做梦都能笑出来。” 但可惜的是她到目前为止是别想进去华表奖颁奖典礼上坐着的了——华表奖只设立了最佳美术奖,而没有最佳化妆奖。 听着她的唠叨,杜安眼珠子往下一转,无奈地瞪了她一眼。 “你要是‘找’点折腾完我也许会‘嗨’心点。” 因为下巴被陈妤欣掐住的缘故,他这句话发音有些古怪。 然后他就看到陈妤欣没好气地给了他一个白眼,接着向旁边的人诉苦:“茜茜姐,你看,这人实在太不要好了。华表奖这种场合,谁来参加不是把自己打扮到最佳状态的?也就只有这家伙跟个乞丐一样就过来了。” 两人身旁站着的是朱茜,她已经化好妆了。 这位华表奖影后提名人一袭嫩黄色及地长裙贴合身形,凹凸有致,胸前的口子开得也不是很低,尊显典雅,脖子上则是一条精巧的钻石项链画龙点睛,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美。而她那张本来在人们看来嫌大的嘴,经过《风月俏佳人》的甜蜜轰炸后已经成为了性感的代名词,反而让她在这大多数女性美感度都极其相似的娱乐圈中另辟蹊径、独树一帜,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