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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钟声敲响的时候,捉迷藏游戏开始了,大家都四处躲藏,玩意儿成为第一个捕手,它戴了一只手套,让自己不偷看大家离开的方向。

    在游戏开始的那一刻,黛比装作想要抓紧时间躲藏的样子,以身冲开了紧挨的夏洛克和温斯蒂,两个人像浪花埋在了大海里,夏洛克顺着一波,温斯蒂随了另一波。

    堂姐脱掉了鞋子,整个人飘到了天空里,如同一朵摇荡的夜云,佩小姐则直接变回了鸟,停在枝条上,表叔一直在找莫提西亚的假发放在哪,那是他完美的伪装。

    绝大部分人都在认真玩游戏,可是总有几个心不在焉的人,温斯蒂随着大流走,渐渐大家都找到了躲藏的地方,只剩她一个人。

    温斯蒂随意推开一间门,发现克劳利神情惬意的瘫坐在沙发上,头戴大耳麦听着摇滚曲,手里还晃荡着一个铁皮小酒壶。

    温斯蒂已经打听过了,家里的人形容三舅公都是说“恶魔一般的男人”、“身上有恶魔的气息”,可是谁也没有说他真的是恶魔。

    她的家人还不清楚他的真实身份。

    第64章 呐,做人呢最紧要是开心19

    温斯蒂走过去, 坐在克劳利的对面,克劳利睁开了一只眼睛, 暼了一眼温斯蒂,又合上继续听歌。

    “三舅公, ”温斯蒂开口, 盯着克劳利的脸庞, 他真像一条吐着信子的红蛇,“我的家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吗?”

    克劳利耳麦里的音乐声响很大,但不妨碍他听到温斯蒂的话。

    克劳利把耳麦取了下来, 坐直了身子, 下巴核对着温斯蒂, 那一双金色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绪,温斯蒂仿佛看到了一条蛇在冲她吐信子:“你知道了什么?”

    温斯蒂沉下心, 道:“我应该全都知道了。”

    她面前的三舅公其实是地狱三公爵之一,这说出去都不会有人信。

    克劳利听完温斯蒂的话, 面若冰霜,他的上半身凑近温斯蒂, 低声喝道:“你知道你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吗?”

    温斯蒂那一句“不知道”还没有说出口,眼前的男人已经化成了一条红蛇,果真吐着信子,蠕动着向温斯蒂靠近。

    “那让我来告诉你, 我的身份是一个秘密,而知道了这个秘密的人……”他的语气凶狠,故意拖长了尾音, “会被我吃掉。”

    温斯蒂的脸色格外镇定,这倒是出乎克劳利的意料,他还以为便宜侄孙女会去找妈妈哭鼻子呢。

    其实温斯蒂听到克劳利的话以后,想到的第一点是她小时候看到过的一个科普趣味节目,讲蛇能不能吞下大象,普通蛇当然是不行的,但是古时候有神力的巴蛇可以,而克劳利还是地狱三公爵之一,应该可以一口吞下她吧。

    那他怎么消化?

    克劳利的尾巴竖了起来:“你不害怕?”

    “不吧。”

    温斯蒂心里真的一点儿害怕的感觉都没有,大概是见多了他在亚茨拉斐尔面前的被驯服的模样,每次吵架都是他先去道歉,她实在无法把克劳利和凶恶联系在一块儿,哪怕他是地狱三公爵之一。

    温斯蒂清清楚楚在克劳利金色的眼睛里看到了挫败。

    “为什么不害怕?”

    “如果你把我吃了,你接下来的日子就要吃我外祖母做的东西哦。”温斯蒂提醒他这一点。

    这几天亚当斯一家吃饭都是分开的,温斯蒂、夏洛克和克劳利一块儿吃温斯蒂做的饭,剩下的人一块儿吃外祖母做的饭。本来黛比也要掺进来——正常口味的人真受不了外祖母煮出来的食物——可是温斯蒂不太愿意做东西给黛比吃,但又不知怎么拒绝,夏洛克帮了她一把。

    夏洛克指着外祖母的一盘菜问黛比:“你觉得这盘菜怎么样?”

    黛比非常自然的回答:“当然是非常好了。”

    夏洛克摸准了黛比不敢明说亚当斯一族一点儿不好,这几天他已经看出黛比想通过结婚达到别的目的,所以她一直小心翼翼,一点儿纰漏都不敢出。

    外祖母兴奋地大叫起来,没有一个厨子不喜欢别人夸赞她的手艺:“那你就跟我们一起吃饭,温斯蒂可做不出这么好吃的东西。”

    这件事情恨轻松就得到了解决。

    夏洛克、温斯蒂和克劳利成为了饭搭子,这三个人的心里都装着事儿,吃饭的时候也不多言语。

    温斯蒂再度指出:“我外祖母做咸蛋黄小饼干可是要撒她自制的酱料的。”

    外祖母的自制酱料品类丰富,一直是她的得意之作。

    克劳利曾经尝过一次,味道一言难尽,他甚至觉得可以把外祖母的酱料在监狱里推广,这样还可以减少犯罪率。

    克劳利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被眼前还不足二十岁的小屁孩威胁到,其实他本来就没有想吃温斯蒂,温斯蒂有什么好吃的,只是吓唬吓唬她罢了。

    他晃了晃蛇脑袋,变回了人形,重新坐回沙发上,翘着二郎腿问她:“你还把我的身份告诉了谁?”

    温斯蒂摇了摇头:“没有谁了。”

    她不可能四处去说:悄悄告诉你哦,我的三舅公是地狱公爵诶。

    别人肯定以为她有妄想症。

    克劳利满意了,如果再多几个人知道他的身份,事情就有一点儿麻烦了。

    “那就好,别再告诉其他人,”克劳利嘱咐,他的手靠着沙发椅,撑在脑袋上,“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