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巫女的风
“咳——” 好重的一击，比起那个怪力男嶙，还更重。 一击，我的手就快…… 浅川叶颤抖的站起来，望向缓缓走来的巫女阿桃。 “第二十二击。” “咻——” “轰——！” “哈哈——” “第二十三击！” “第二十四击！” “为什么要逃，只要杀了我就好了，用你刚刚的那招，一瞬间移动到我的身后，小叶子。” “你的风很锐利，但是，你的心太软了。” “会死的呢，小叶子。” …… “阿琛，你的心太软了。一点儿都不像我，也不像你那赌鬼老爸，要是他有你一半的心肠，能够对我，我都不会丢下你的。” “哼，真不像你老子我，也不像你那能狠下心，跟石头做的老妈一样。如果你长得不像我，我不是偷偷做了亲子鉴定，我都不相信你是我的种。” “大哥，你真是个异类，对分手对象明明舍不得，为什么不说出来呢？你这样，让我都不好选择哪个男友了呢。” …… “……” 说的是，如果再不做出选择的话。 真像现在的情况，可不会有人再等着自己过去杀她，错过机会就等于抹杀掉自己了。 但是…… 浅川叶喘着气，将查克拉凝聚于脚底，狼狈的瞬身几米外后，还懒驴打了个滚才勉强避开攻击。 勉强能够察觉到攻击了，能够做出回避。 但是，要自己斩杀她，我还做不到。 她不是敌人啊！ 她，是看着我母亲长大的，我怎么能下手？ 不，她就快死了，你杀不杀了她，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哈哈……” 可恶，为什么自己要做这种选择！ 母亲。 你不想当巫女，是梦见了吗？ 梦见了未来，是你的，还是桃婆婆的？ 我…… 我的未来，你梦到了吗？ 我，我到底该怎么做？ “第二十七击！” “果然，不逼你做出选择的话，是不会有结果的。” “如此的话，就只能动用那个了。” “……！” 你，在说什么？ 桃婆婆！ 浅川叶看向一步步走来，紧闭着双眼的巫女。 “我梦到了你，这个梦有两个未来，但是，不论是哪一个，你都会死。” “巫女的梦，从来都是单一，不是好，就是坏。” “迄今为止，我是巫女一脉做梦最少的，也是，最怪的。在我的梦中，有着不同的未来，梦中的你，也是最模糊的。” “身为曾是六清巫女的阿兰，她的儿子，你应该清楚吧。巫女的梦，不会梦到自己，我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但是，我清楚我的身体。” “即使我不施展禁术，你不杀了我，我也活不过三年了。” 为什么？ 她，在说什么？ 我，我的心，好痛…… “怎么不动了？是恐惧吗？” “啊，忘了呢，时间溯流的最后，四周的时间与空间会混乱，不仅仅是对巫女，对周围的生命体也会产生作用？” “你，是无法思考了吗？” 视线，模糊了…… 不，是我，是我的记忆…… 被干扰了！ 我，是谁？ 浅川叶抬起双手，意识混乱不清了起来。 黑。 四周，黑暗起来了…… 我，在哪…… “六清大人，请您阻止一下桃大人。我……” “没用的，桃婆婆她，在四周布下结界了。” “不然你以为，战斗到现在，其他巫女去哪里了？” “就算我能够破开结界，也没法救她。” “那禁术，是时间溯流。” “桃婆婆她，是想要死在阿琛手上…他的身上有阿兰的灵气。” “……” 老妇人绝望的瘫坐在地上，目光从神情淡然的六清身上，僵硬而缓慢地转向了竹屋外，那被破坏了一片桃林的中心。 巫女阿桃挥起了长刀。 她到底，做了什么？ “不要自责，桃婆婆她的身体，早在十五年前就隐有征兆了。” “但是，巫女一脉的风，从九十年前至今，再找不到一个能传承协从者的巫女，桃婆婆她早已经……” 六清闭上双眸，低声轻叹。 若不是如此，阿兰也不会去往外界了。 “现在，遵从桃婆婆的意志，才是对她的救赎。她已经坚持了一百二十年……” 一百多年，在那漫长的岁月中，桃婆婆看着多少的巫女长大，又送走了多少的后辈巫女？ 其中心历，没人能体会。 即使是她，也难以体悟全部。 所以，她们能做的，就是默默地祈愿，祈愿桃婆婆的来世能有个幸福的人生。 不再是巫女，不用再独自苦守。 六清睁开双眸，淡然的望向远处，那一面倒的局势。 浅川叶，完全没有战意。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做，有时也忘记了自己是谁，时间跟空间都在错乱着。 四周，黑暗得几乎看不见光。 “来吧，让我看看你的风，看看你能否破了这黑暗。” “……” 谁，谁在说话？ 我，在做什么？ 手，应该是在握着什么吧？ 滋的一声清响，从手中传来的触感。 那是，刀，我在握紧着刀鞘。 我，在跟谁战斗？ “风如果停下来，就死了呢，不要停下脚步，朝着前方奔跑吧。” “如果有阻碍的话，就用风去斩破！” “没谁能阻挡！” 风？ 我…… “去吧，风，是自由的。” “破开这黑暗！” 我不能停，我…… 要跑起来！ 要朝着前方跑！ 脚，渐渐地疾奔，风，慢慢感觉到了。 风，在身边，在耳边轻语。 但是，心，我的心，为什么在痛着。 似乎，前方有着我不想斩破的。 那是，什么？ 我的思维，为什么混乱不清，但脚步却停不下来了。 一旦跑起来，就没法停了吗？ “啊啊啊——” 在六清与阿萤的眼中，浅川叶突然大叫着，夺下了巫女阿桃手中的长刀，猛地挥斩而下。 鲜血四溅。 “噗——” “咔” “……！” 我是……浅川叶。 我……杀了桃婆婆！ 事情，怎么会这样…… 我想获得力量，是因为有着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但是，如果获得这力量，我会伤害到重要的人…… 我…… 在黑暗消失后，浅川叶怔怔的看着倒下去的身影，双瞳大睁。 “不要哭泣，虽然你看起来也不会哭泣的样子了，小叶子。” “我…要死了，即使你不杀我，我也活不久了。” “我阿桃，活了一百六十年，在巫女一脉中，是活得最久的。但是，也是最失败的，始终无法找到继承风的人。” “虽然你不是能继承巫女力量的人，但是通过那个禁术，我就能将掌控风的力量，灌输进你的身体中。” “不要为我悲伤，你该为我高兴才是，老太婆我即使恢复了年轻的姿态，也是一百六十年的老太婆了。” “活下去，小叶子。” “永别了。” “……” 那是…心声？ 浅川叶艰难地迈步，走向血泊中，那年轻的桃婆婆。 他半蹲下来，手覆盖上她还未合上的双眼，缓慢而坚定地低声道。 “不，桃婆婆，你很年轻，也很美。” “桃婆婆，不是老太婆，即使过了一百多年，也是。” “……永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