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不忍于心?
葵凰溪下意识从腰间的褶裙取出匕首,若男子靠近纱厨,便拼死一搏。 明月秋踏着一点香泥,湿带落花飞,她总觉得一种惶得心急如焚的感觉,窜到她胸腔上,让她整个人都快丧失理智。 “葵君主?” 就在她抵在墙上喘着气的时候,鼻息固然被人蒙住了,被带入隅中。 蓝琳拉下面纱,“你快点走,不要在多管闲事了!” “为什么?” 明月秋抵抗着,试图挣脱被她扣住的手,“你快放开我!” “你们是不可能有结果的,你听我的话,快走!不然……公子!” 话未说全,凡子君墨发飘逸,悠然拊掌,哧然笑道:“果然是姐妹连心,蓝琳,我没想到,你会背叛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月秋被喷得一头雾水,蓝琳蹙眉还没来得及解释,腰间一松,落入了一个淡雅的怀抱。 凡子君两双手从蓝琳身后紧紧扣住手腕,唇瓣凑近她的耳畔旁,动作有些暧昧。 “你可知,今早喝的茶,我放了一些料,若你还敢僭越我,就不是死一个人那么简单,你全家人的性命就掌握在你手中。” 蓝琳浑身颤抖着,眼泪因为惊恐而流落,叵耐咬牙,“公子……求你,别这样做。” “公子?” 明月秋又懑然又悲哀,不知如何是好。 紧接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滑到明月秋脚旁,凡子君斜肩馅笑几分,险恶万分。 “杀了葵寒!不然蓝琳的全家人以及你戏坊中的家人们,都可能随着你的失手而下地狱了。” “为什么?公子,我忠心耿耿,为了你,我愿意放弃所爱,进宫来,日日夜夜筹谋划策,只为报答公子恩情,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粲齿的笑,在她嘴边僵硬,随即变成了自嘲,魂惊魄惕盯着脚边的匕首,缓缓倾下身去,攥紧匕首,眼泪夺眶而出。 寝宫内,卡哒一声,棂窗枫木一处乍动,惊扰了男子,他深处匕首,朝着声音的来源寻去。 明月秋徒然从棂窗后现身,手笨脚不利索的爬进来。 寒芒的匕首就架在里她的玉颈上,男子眯着眼质问:“仪妃?你为何在这里,葵寒呢?” 明月秋毫无畏惧的撇开锋利,淡淡的吐出一句话,“本宫的目的和你是一样的,都是出自自己人,何必刀枪弄武的?” “这么说来,你也是主子的人?” 男子犹疑不定,眯着危险的眼,进一步询问,“主子的事进行还可当?” “主子办事,肯定没问题,难不成你质疑主子?” 男子脸色微微一变,垂下头去以示歉意,随后又肃穆道:“葵寒就在这寝内,咱们快搜,绝对不能让她活着!” 明月秋嘴边扬起一抹蓄意,摸索着手柄,沁出了汗,有些微凉,又有些灼热,让她思绪着急起来。 葵寒,你千万不要被他找到! 沉重的脚步来回徘徊,葵凰溪心如急焚的拰了拰匕首,干脆利润点,拼死一搏。 她从纱厨后冲出,箭步冲上去,先来个迅雷不及掩耳,让男子猝不及防的倒退一步,若不是身手矫捷,恐怕那一刺,命都没了。 “原来你在这里,死吧!” 男子凶神恶煞的冲向她,忽然整个人僵在了原地,表情质疑,垂下眼帘,看着胸膛中满是血液的匕首。 “你……仪妃?” 话未说完,扑通一声,人影倒地,明月秋恍然怔住,她竟然杀了人,心底不由浮起的罪恶感,让她浑身难受。 “参见仪妃娘娘。” 蓦然抬颔,那个盈盈含笑的人,蔚蓝妙目,一泓清泉,是如此澄清,像是能看穿一切污垢。 明月秋却在此时犹豫了,她不能杀了葵寒,这辈子注定只喜欢一个人,哪怕有缘无分,哪怕倾尽所有,默默守护着就足够了。 可如今,她却要用这锋芒斩断葵寒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生命。 于心不忍,还是不忍于心,她不知所措,戏坊家人的命都握在她手中,如果不动手,所有人都得死。 凡子君在暗处着,捆绑住蓝琳,亲眼目睹这一切。 “若是她不动手,就立刻杀了她,不然你全家人的命都得死!” 蓝琳隐而叵耐,只能低声抽泣,向内心倾诉不快,看似儒雅的公子,却有着一颗比墨水还黑的心。 明月秋紧紧咬着牙关,暗暗沉下脸去,一时分不清情绪,她知道,凡子君一直都在暗中观察。 葵凰溪闻言明月秋的异常,欲要上前慰问,骤然间,那柄染了血的匕首就架在她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