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人红好运来
张金生那晚喝的太多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寝室的。 第二天直睡到中午才起来,头疼的厉害,哪哪都不舒服,一个寝室八个人,除了康老大和林则东还能蹦跶,其余的都瘫痪了。 这一天,整个三班一下去缺课一半,几乎所有的男生都没来上课,他们或是宿醉未醒,或者是在看护宿醉未醒的人。 中午时分,陈眉嘉在付雅欣和生活委员郑晨晨的陪同下来到男生宿舍,胡炼浑身难受的要命,但老师过来,还是强撑着下了床,没说两句话,忽然捂住嘴,飞奔出门,还没跑到厕所就“哇”地一声吐了起来,吓的郑晨晨一声尖叫,把二楼体育学院的人都招惹来了,以为胡炼把人怎么了呢。 陈眉嘉见众人只是醉酒,没其他的事,嘱咐多休息,别乱跑,就离开了。 张金生和一干人强撑着把陈眉嘉送到楼梯口。 下楼时,付雅欣悄悄回头冲张金生竖起了大拇指。 整整一天张金生都在煎熬中度过,头疼欲裂,真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躺也不是,干什么都没劲,哪哪都不爽。 他暗暗发誓,从今往后,再也不这么滥饮狂醉了。 不过年轻就是好,到晚上的时候,一群人就慢慢恢复了过来,叫了两箱方便面,大伙分着吃了,就聚在张金生的寝室,兴奋地议论着昨晚的事。 这个时候,张金生接到了一个电话,对众人说:“你们聊着,我出去一下,要吃什么尽管点,都记我的账上。” 刘斌问:“这个点了,是保卫处的卢队长,还是学生处的李处长,究竟是哪位领导关照你,要不要弟兄们集合起来过去帮忙。” 张金生道:“这个人说出来吓死你,你们还是安心地活着吧,我走了。” 要见张金生的是陈眉嘉,她在院办办公室赶写一份材料。张金生不敢打搅,又不敢走,就默默地拉了张椅子坐在门口,叉着手干等。 昨天的事就像一场梦,他至今仍未彻底醒过来,所以一坐下他就开始胡思乱想。 不知过了多久,张金生听到打印机滴滴的警报响,他赶紧站起来,取了一叠打印纸,松好之后放进去。 陈眉嘉在打印一份材料,一式六份,张金生把材料分好,没敢擅自装订,而是交叉叠放后小心翼翼地送回陈眉嘉的办公桌前。见陈眉嘉没有理睬他的意思,便尴尬地笑了笑,退回自己的座位上,这回他没有想昨晚的事,而是在偷偷打量陈眉嘉。 她今天穿着一件浅绿色的呢子大衣,里面是高领紫色毛衣,毛衣很紧,修塑出她几乎完美的腰身,尤其是那一对坚挺的…… 张金生干咳了两声,对自己内心的肮脏进行了无情的批判。 陈眉嘉仔细检查了材料后,用订书机一一装订起来,一切准备就绪,她转过身对张金生说:“你去会议室等我。” 声音淡淡的,还有点冷。 张金生在空荡荡的会议室里等了十分钟,陈眉嘉才推门进来,她把所有的灯都打开,会议室里一下子亮堂起来。 张金生讪讪地笑着:“就两个人,这也太浪费电了。” 见陈眉嘉冷着脸,没有跟他说笑的意思,忙又正襟危坐。 陈眉嘉在他斜对面坐下,摊开笔记本,拧开钢笔。 张金生道:“陈老师,我保证没有下次了。” 陈眉嘉低头写着什么,一边说:“我不想听到你这种没有质量的保证了。我今天是代表朱副院长跟你谈话。张金生,你自己说说你还像个学生吗?” 陈眉嘉有些激动,灯光很明亮,张金生分明看到她的眼睛里噙着泪花。 张金生沉默了一下,说道:“陈老师,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搞成这样,给你添麻烦了。我坦白交代,希望您能再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用了整整十分钟时间,张金生把昨晚那件事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陈眉嘉听的有些出神,放下笔,不无讥诮地说:“这么说你赢了?” 张金生道:“谈不上输赢,但类似的麻烦以后不会再有了。请您务必再信任我一次。“ 陈眉嘉道:“同样的话,我跟朱副院长也说过。” 张金生道:“那他怎么说?” 陈眉嘉哼了一声:“他说‘狼来了,狼来了,……’” 她站起身准备离开会议室,见张金生低头坐着不动,便道:“你还不走?” 张金生双手捂住脸,痛哭流涕道:“一个失去他最敬爱的老师信任的人,还有什么脸面走出这里。” 陈眉嘉哼了一声:“那你就在这呆着吧。” 张金生当然不能在这呆着,他敏锐地意识到,陈眉嘉已经原谅了他,而且今晚的谈话也非正式谈话,她只是关心自己,想了解自己的境况,却又不肯直接说出来而假借领导的名义罢了。自己刚才的耍贱卖萌,看来还是起到了作用的。 第二天上午,张金生又活蹦乱跳地出现在教室,经过这件事,他现在是全班男生心中独一无二的“人物”,但这个“人物”低调的有点过分。乃至大多数的女生并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虽经男生们的大肆渲染,印象也只是张金生要跟人打架,大伙都去帮忙,结果对方临阵拉稀,架没打成,一帮人为了庆祝捡来的胜利出去喝酒,结果一个个喝的烂醉,结果是第二天都没来上课,闹出个大新闻出来,若非陈眉嘉偏袒,这时间张金生指不定在那个处长、科长的办公室里接受批评教育呢。 但也有人知道一点真相的,姚槿望着张金生,她什么也不说,眼睛却表达了她的关心和不满。 张金生也盯着她,也什么都不说,后来为了避免尴尬,他就在一张纸上画了一只蟑螂,写上“打不死的小强”六个大字,送给她当礼物。 这件张金生重生后遇到的最大的一件大事,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被人淡忘。 张金生却记着对他有恩的人,等事态稍稍平息,他专程去谢峰处道谢,谢峰的店正在按他的建议在装修改造,临街摆着一张桌子,打着招聘服务员的广告。 门口的外卖点也干了起来,一个肉乎乎的光头正在卖力地吆喝,虽然还是上午,但生意已经十分不错。 谢峰的办公室进行了一次小规模的装修,最大的变化是开了一扇窗户,整间屋子都变得亮堂起来。 谢峰丢给张金生一支香烟,说:“小山去陕西了,他老舅在那弄了个矿,他过去帮忙。那个老山超市他准备转给我,我说我不懂,这头也忙,他托我问问你有没有兴趣,转让费三万,你要是愿意,由他出面跟学校改签合同,或者不签也行,他这人脾气不大好,跟他舅一样,不过心眼真不坏,人还是够处的。” 张金生心里盘算了一下,就老山超市的规模,正常经营情况下,一个月至少有一万块钱的收益,若跟“便利99”结合起来,收益会更可观,三万块转让费,真不多,李小山这个人真不赖。他略加思忖,对谢峰说:“我听说他一开始要转八万,八万我接不了,五万块钱我接了,先付两万,三次付清,合同要改签,我不是信不过他,我是信不过后勤那帮人,合同签完,余款一次性结清。” 谢峰见张金生这么爽快,当即就给李小山打了电话,几句话就把这事定了下来。 那晚谢峰请客,张金生见消费太大,就硬塞了两千块钱,李小山知道这件事,觉得张金生这个人还过得去,就想把老山超市转给他,但又拉不下面子,就托谢峰做中间人。 钱的方面,他还真没多计较。 隔天张金生又约了王大成去四季青,一边是答谢张庆帮忙,顺便问他借点钱。这几个月下来张金生赚了大概有两万块钱,买房用了一万,给李卓买电脑花了三千,剩下的几千块钱也被这次折腾的差不多了,他现在的账上只有一千零几块钱,“便利99”的货款可以压两天,但这五万块钱的转让费却是无论如何也拿不出来。张庆现在生意做的大,手头活络,临时周转一下不是问题。 张庆的生意红红火火,说是日进斗金也不为过,张金生很替他高兴,但也有一点让他感到忧心,张庆的生意有了起色后,就变得不安分起来,他现在整天呼朋唤友在外面闲逛,美其名曰拓展人脉,寻找商机,店里的生意全靠女朋友邝晓霞照看。 张金生在店里喝了一肚子茶水,才把他等回来,晚上他们一起去了无线电厂的老宿舍,请上次帮忙的人吃饭。 人多瞎起哄,张庆一不小心就喝高了,车子是肯定开不了了。张金生会开车,但不熟,而且重生之后他还没有考驾照,更主要的是他也喝了不少。王大成就自告奋勇来开车。自结识了张庆后,王大成就狠了狠心考了个驾照,却因没有车开,手生疏的很,张金生这一路走的心惊肉跳,所幸这时候的南州车子还不多,尤其到了深夜,整条马路都是空的。 张庆发迹之后,就搬出了无线电厂宿舍,在城南的一所高档小区安了家,这所小区是南州仅有的一处有电梯房和地下车库的小区,环境很不错。 邝晓霞接到电话就在门口等,等了半个小时才看到张庆的车醉醺醺地开过来,众人联手把醉的不省人事的张庆拖回卧室,张庆醉酒后不哭不闹,就是躺着睡觉。 安顿好男朋友后,邝晓霞招呼客人在客厅喝茶。 张金生站在落地窗前朝外看了一会,连声夸赞小区环境好,房子装修的也好,既实用又有气质,很上档次。 以张庆的性格,不可能为装修这种小事操心,这房子八成是邝晓霞主持装修的,因为张庆醉酒的事,一直挂着脸的邝晓霞听了这话,满心欢喜。 不过她又有些不以为然地说:“赚了几个小钱,以为自己怎么样了,这小区三千块一个平方,钱一交货款就没了,求爹爹告奶奶的到处借钱,到现在还没还清呢。你说那么多便宜的房子为啥非要选这里,还买两个车位,一家子养那么多车做什么,这不都是面子烧的吗?” 张金生心里想这女人不简单,怎么就看出来我是来借钱的,一句话就把路封死了,这还让我怎么开口? 他想了想,笑着说:“姐,这个你就不如张庆了,房子,只要有钱,你就不停地买,准保没错。车位多占一个也没错,说不得哪一天你就要买车,像这种高档小区,住的都是有钱人,一家买几辆车还不正常吗,到时候一位难求,单论面积的话,车位比房子可值钱多了。这事你信我的。” 邝晓霞道:“多买房子真能赚?那你买了几套房子?” 张金生道:“我哪比得了张庆,我才买了……” 他伸出五根手指。 邝晓霞暗吃一惊,又怀疑张金生诳她,就问买在哪,张金生见王大成正昏头昏脑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便悄悄地说:“君安苑,850一平,比不了你这。” 邝晓霞常听张庆说炒房能弄钱,心里总不大信,后来得知都是张金生在背后撺掇的,心里就很不舒服,心想一个未出社会的大学生,从书本上学到点皮毛就在那胡说八道,这东西哪能当真?若非张金生是张庆的“贵人”和好兄弟,她早就不给张金生好脸色了,如今听说张金生一下子在君安苑买了五套房,吃惊之余,对张金生也是刮目相看。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是君子。 自己发财,带着兄弟一起发财,这才是好哥们。 不管张金生对房价走势的判断是否准确,但人品方面是绝对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