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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薄晚之前的恼恨已烟消云散,心里一阵怡然,只说:“那你是找对人了。” “是吗?此话怎讲?”叁叁问。 焉薄晚只说:“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太后现在的情况了。她身体不好,一心求道,已经不怎么管事了。宛嫔的事情她八成是不知道。不然,她也不会下旨赐封她嫔位。” “哦,那也是啊……”叁叁恍然大悟,便又放心了些许,“她不知道就好了。” 焉薄晚又说:“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应该不会有大问题。只是一件,你宅心仁厚,愿意放过她母子性命,这是你的好处。但如果真的听之任之,让她混淆皇室血脉,却是愧对列祖列宗的大错了。” ——你焉薄晚还好意思提列祖列宗?楚家皇室列祖列宗要是泉下有知,第一个掐死的就是你…… 叁叁腹诽着,嘴上倒是没敢泄露天机,只是笑着说:“晚哥又不姓楚,不用考虑大楚列祖列宗的感受。” 焉薄晚并不知道未来的事情,听着叁叁这话,便听出了另一层意思:不姓楚就不用考虑大楚祖宗的感受了。那是不是在暗示叁叁自己并不姓楚呢? 也是啊,圣子是天生之子,根本不需要考虑楚家祖宗的感受。 焉薄晚觉得自己“想通了”,便点头,说:“叁叁说得是。” 焉薄晚想着,既然叁叁仁厚,那就按照他的意思来吧。 正这么说着,却又听见小梁子急忙报告,说:“宛嫔见红了!” 叁叁闻言大惊失色。 所谓“见红”,就是孕期出血的意思。 叁叁听到这个情况,自然十分担心:“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见红了?” 小梁子回答:“今天,后妃们如常在花园喝茶聊天,怎料宛嫔忽然见红了。伺候的奴婢立即宣了太医,又来找皇上、皇后禀报。现在是什么情况,还不知晓。” “赶紧去看看吧!”叁叁站起身来,和焉薄晚一起匆忙赶去花园。 去的路上,叁叁又低声对焉薄晚说:“你不是说太后不知道吗?” “难道只能是太后动的手吗?”焉薄晚却反问。 “嗯?”叁叁怔住了。 焉薄晚却冷笑说:“后宫和睦都是假象而已。” 叁叁惊讶:“你是说……别的妃子动的手?” “我只能说,有这个可能。”焉薄晚回答,“不过还是要看看太医怎么说。” 等叁叁和焉薄晚赶到花园的时候,却见妃嫔们神色各异。 叁叁问道:“宛嫔呢?” 安贵人便回答:“回皇上的话,宛嫔在凉亭里。” 叁叁举目望去,见凉亭四周落下了垂帘遮挡视线。 大概是宛嫔突然见红不敢乱动,只能先就近在凉亭里看诊。于是,太医到凉亭里给宛嫔治病,为了隐私,就落下了垂帘。 这时候,当值太医江太医从凉亭里出来,跪倒在地上:“陛下,宛嫔并非见红,而是……而是……月信来了。” 叁叁脸色微变:“月信?怀孕怎么会有月信?” 江太医脸色不好地回答:“启禀陛下,宛嫔并无身孕。” “怎么会没身孕?”叁叁很惊讶。 江太医流着冷汗说:“说不定是臣误诊了,不如多叫几位太医来看吧。” 于是,皇帝便把太医院院判给叫来了。 院判大人把脉得到的结果和江太医一致,曾繁根本没有怀孕,出血是因为她来月经了。 叁叁听到这话,居然觉得好受了不少:“哦,那就好。”原来宛嫔身体没有毛病,也没有给朕戴绿帽呀?那就好。 “?”江太医和院判双双懵逼了。 “陛下莫不是气傻了吧?”妃子们窃窃私语。 而在凉亭里整理好了的曾繁果断跑了出来,气急败坏地说:“嫔妾冤枉啊!嫔妾确实……没有欺君……” 叁叁便说:“所以是之前的吴太医误诊了,是吗?搞错了,是吧?” 丽嫔却柳眉倒竖地说:“这分明是曾繁受不了失宠的打击,就串通了吴太医假孕争宠吧!” 叁叁睁大眼睛:“假孕争宠?” 还有这种操作? 焉薄晚算是回过味来了,只说:“吴太医现在在哪儿?” 院判大人回答:“吴太医日前已经告老还乡了。” 焉薄晚冷笑一声:“那可真巧。” 曾繁脸色灰白,却也强自镇定,只说:“吴太医诊断嫔妾怀孕之后,嫔妾的身子就一直是李太医照顾的。他也诊断出来,嫔妾身怀有孕。” 焉薄晚便道:“那李太医现下何处?” 院判大人回答:“李太医今天没当值,并不在行宫里。” 焉薄晚蹙眉,似有薄怒,众人见状,顿时吓得跪满一地。 这时候,曾繁的宫女忽然大声哭泣,膝行上前,磕头说:“奴婢有罪、奴婢有罪!宛嫔确实是故意假孕争宠了!” 曾繁顿时脸如死灰:“阿莹,我待你不薄……” 阿莹泪流满面地陈述,说曾繁一直受宠,之前因为皇上独宠皇后而失宠,有了危机感,于是就想出来要假孕争宠。曾繁买通了吴太医和李太医帮她遮掩。此外,她还打算在恰当的时间“流产”,陷害皇后。 焉薄晚命人去找太医,发现李太医自杀。 叁叁听了这一堆,脑子都炸了:“什么意思?宛嫔她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