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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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脚步倏顿,不可思议转眸,并对着那一脸被抓包像的女人眨了眨眼。 盛瑶脸色白的跟张纸似的,紧紧绷着,嘴唇蠕了又蠕,就是蠕不出话。 那两服务生于是面面相觑。 明当当突地“嘿”一下笑出响儿,盛瑶脸色于是更崩了。 其实说实在的,明当当这几年一个人摸爬滚打,形形色色的人见过不计其数,盛瑶是属于那种最好对付的。 心气高,心眼也多,但都假把式,一打一个准。 “搞婚外情啊?”明当当冲那个英俊的男人昂了昂下巴。 “胡说!我还没有结婚!”盛瑶惊慌失措辩解。 此地无银三百两。 从她表情就知做贼心虚。 明当当双臂抱胸,眯眸,“我不管你结不结婚,但今晚我看见了,这个人你就不能带走,谁知道你安什么好心?” “你又安什么好心?”盛瑶气急败坏,“明当当,你真以为全世界都要围你转?” “别说了,”明当当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走到那两个服务生面前,那两个还冲她一虎脸,没坚持到三秒,就被她一喝,“让开!” 她生气时有板有眼,那气度跟哪家财阀千金或者富豪小娇妻架势,一般人还真不敢得罪。 审时度势着,服务生还是将人交给了她。 一把人架到她身上,明当当就心呼,这太他妈沉了,她想死。 但是死不容易的。 她此时不但没死,还得把人架着,搂过他腰,将他醉气熏熏的脑袋摆在自己肩头,月光下时郁那张脸的确有让人蹂.躏的欲望,不怪盛瑶把持不住,冲出道德的束缚,要把他撸回家去。 “明当当……你……” “再废话明天就打给顾嘉致,说你故意送走伯父伯母,好和他单独相处。”一句话就让盛瑶闭嘴。 明当当小时候一直有个愿望,就是虐待哥哥……她真的想过这种事,而且想的非常细致,从他惹她虐待的原因,到惩罚过程,到结果都一一考虑周到,比如他可能不听她话,那时候她非常讨厌盛瑶,但盛瑶漂亮啊,就担心时郁会不会把持不住,如果把持不住和盛瑶这个那个的,她就扇他不听话的嘴,把他打醒。 但是可惜,他从未让她有机会得逞。 他很乖,很听话,甚至在学校都不谈女朋友,令她无从下手。 今晚,如愿以偿。 他沉醉的脸,非常安静,靠在她肩头像一只弱小无害的流浪狗。 不知道为何明当当想到这个形容词,但她本不是多情的人,所以收容他就必须撒一点火气,于是抬手一巴掌拍在他左脸上。 盛瑶惊了。 服务生惊了。 明当当笑了,“醒不醒?” 他不醒。 她冷哼,“那就再打。” “明当当!!”盛瑶惊叫。 明当当才不管,两边脸都给他“照顾”到了,方停手,接着拧眉仔细注意他。 他呼吸稍微起伏,剑眉之间起一层细细的波浪,薄唇于浅黄光晕中微微翕动,但挣扎了一会儿仍靠近她颈项,深深埋入,久醉不醒。 这下换明当当为难,她根本支撑不住他高大的身体太久,于是拧眉想了一会儿,对盛瑶说,“你滚吧。”然后不管人家愿不愿意,招手让经过的一辆出租停下,接着费劲力气,将人拱进了车内。 上了车,她问他,“你家住哪儿?” 他被抛弃到最靠近车门的位置,烂泥一样没动静。 明当当仔细看着他,从脸到衬衫领敞开的锁骨处,见没有什么痕迹,大约是没被盛瑶得逞,微放心道:“人家都订婚了,还背地里和人家搞?”又叹气,“你什么审美?那种假胸,摸着很爽吗?” 前头司机似乎惊滞的扭了下脸。 她没在意,反正她戴了帽子,时郁没戴,丢人的是他,她甚至还兴致高昂,牵上他手演了一出,“哥哥,且喝且回头,莫为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呀。肾好哪儿都可操,阿门。” 司机:“………………” 别以为戴了帽子就认不出你是明当当!!!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是爱丽啊!、reamili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6章 妹妹 明当当对自己名气一无所知。 司机八卦之心熊熊燃烧, 一路开着差点小碰小擦,还好她要去的地方正在市中心,南山公馆, 那地方非寻常人可住,晚上开进去, 一路都是梧桐树大道,正值夏夜,灯火长明,安安静静两边只闻蝉声。 绿色小方盒子在柏油路上禹禹独行, 向上开着,像爬一条隧道。 醉酒的男人始终没回音,无论明当当问他什么都白费心思一场。 不过听话音, 这男人的确和她不是桃色关系。 更像仇家。 明当当大发慈悲送醉酒的仇家回家, 这恩义叫司机对她刮目相看。 她戴着渔夫帽,到了地方,冷声催男人下车,男人可想而知的纹丝不动。 司机笑了笑,决定帮她一把。 这时候铁黑的大门却自动一敞, 从里面出来两排男人女人。 应该是保安保姆之类。 为首的那个先叫了声“时郁”,接着意外的凝明当当, “当当?”十分讶异音色。 明当当下了车,对那女人点头,“涵姐。” “真是你?”涵姐先不可置信,接着又感动笑, “终于回来了。” 明当当点点车里那个人,“麻烦把他弄下去。” 嫌弃之意皆在眉头。 如果不是他人事不省问不出住址,也不会送来这里和一大帮人周旋。 涵姐叫人把时郁从车里扶下去, 接着邀请她去屋里坐,明当当本来拒绝,结果说屋里有她父亲的一些东西,摆在那儿好久了,而且看着是证件之类的比较重要的。 她无法,只得进去收拾。 屋里面没怎么变,还是当年她进来拿走房产证时的样子。 明江远这六年宛如在地球上消失,生死不明,明当当于是在考虑这些所谓证件他还用不用得上? “你每期节目我们都在看,小时候你唱歌就好听,那时候哥哥对你看得紧,每次来这边吃饭都特意跟我打招呼,哪些东西不要给你吃,怕伤着嗓子。” “是么。”明当当挑眉,“我怎么不知道。” 涵姐笑,“这些小事你哪里需要知道。” 明当当忽然问,“我爸他们离婚时是什么情景啊?” 她表情无动于衷,但做为一个孩子对生父婚姻的知情权被一概否决,她心里肯定是被动及不好受的。 涵姐于是笑着知无不言,“那时候闹挺大,你正中考那年,其实说真的,我虽然在这里工作,但有些话还是要说,那两人做夫妻失败,做人父母也一败涂地。” 明当当抿了抿干燥的唇,继续听。 “石女士外遇,你爸呢,也不是好东西,在你们老家不干不净的,说难听的,我们这些员工谁不知道呢?石女士在你爸之前有四段婚姻,没一段长久,你当时来时,只觉得你这个小姑娘可惜,和时郁感情那么好,他难得有个人作伴。” 明当当垂着眸,挑唇讽笑,不言语。 “离婚时,哥哥为你争取了很多权益,比如债务不牵涉你,双方私人的混乱生活也不让你知道,你可以继续住在爷爷奶奶那边,直到高考结束。是的,他都打算和你在一起到高中。” “他并没有做到。”明当当眼眶泛红,她觉得自己今晚就是来找罪受的。 涵姐说,“是他没办法。每个人都得为梦想活一把,何况他妈妈完全卡住他脖子,断他经济来源,不准亲友与他来往,就这样他也没有放弃你啊,你爸那人,他自顾不暇哪里有钱给你买房子,那房子还不是……” “是什么?”明当当红着眼,唇瓣颤抖,“别告诉我是他买的?” “是他。” “……” “当当,你是好孩子,你和时郁都是好孩子,但是,出身不由自己选择。可你们却同时选择了对方。他对你真的没二话说,当时我到东郊替石女士照顾了一段时间的孩子,我亲眼见到他母亲怎么逼迫他,你能想象,他被冻结全部资产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是什么吗?” 明当当一无所知,所以脸色苍白,神情迷惘。 “他给你买了房子,那套房子花光他所有的钱包括学费,他后来回国机票钱都凑不齐。” 明当当笑了一声,眼眶红着,“所以李辰跟我说,他在那边买不起汉堡……” “真实情况差不多吧……”涵姐倒了一杯水给她。 明当当没接。 她的手冰凉。 涵姐摸了摸,叹息,“哥哥是男孩子,很多事都喜欢自己消化,他一定没跟你说过他已经六年没回过这个家了吧?” 明当当摇头。 “你果然不知道。”涵姐点点头,“他喝醉了,更不会跟你说这些。” “……他为什么不回家?” “他跟他妈妈不来往了。” “……” “当时你出事,他很自责,但是时郁性格又不是多开朗型,什么都埋在心里,突然说断绝关系的时候大家都不信,以为玩笑,但真就是断了,六年没回来过。听说那时候他挺苦的,他妈妈主动示好,都没得到他回应。” 明当当不知作何评价,只好说,“我先回去了。” 涵姐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