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9章 与道人攀谈共僧者言语

    悟空听得两个道人言之，就请而言之“似这般进，且请两位道长为吾举荐。”这两个道人言之“自无不可，然则仙长须得待吾两个完了公事方可。”悟空问之“不知两个道长有何公事未完也？吾等皆是出家之人，方上之人也，有何公事？”那两个道人言之“这僧人每在山下劳作，恐甚不出力也，须得将其点卯，察之方可还也。”悟空言之“彼僧人者，与吾等道人皆是化外之人也，何使其劳作而两位道长反点卯也？”这两个道人言之“仙长不知也，前者国中大旱，僧人与道人俱受了国王之请而祈雨。然僧人每食得国王之俸，却求不得雨。吾三个仙师至此者，方求得雨下也。万岁就恼这和尚每空只念经，却是无用，将他们逐出了寺院，拆了庙堂，又追了这僧人们的度牒，却是不肯放他们还乡也，与吾道人每为役使也。现今这家中顶门烧火，扫地筑屋，皆是这等僧人们所作也。师父因恐僧人们懒，不肯出工，或则出工亦不肯出力，则使吾两个至此察之。后之房屋尚未筑得，须得他们出力方可。待查点之后，再引道长去见吾师也。”悟空闻言而忽堕泪下，言于两个道人“听得两个仙长之言，贫道心中甚是悲也。”这两个道人就问“有何悲者？”悟空言之“只因货僧为游方之道者，是有两因。一为性命，二为寻亲了。”两个道人问之“然则所寻者是何亲？”悟空言之“所寻者亲，本是贫道在俗家之叔也。昔者年荒，饥馑难熬，吾之叔者就削发为僧，四方云游。后听得其至此言，只恐杂在那此僧人每中间也。吾欲寻之，见或不见，须得实信，方可与汝两道长进城见尊师也。”这两个道人听悟空之言，就言之“原是有这等事也，此也好办，吾两个只在此稍待，汝可自去点卯那僧人每。在与不在，查点就知。那僧人们有五百数，若是令叔在者，看汝之情面，则可放其自去，再与仙长进城见吾师父。”悟空谢过了这两个道人，施了一礼，作揖而别，又朝着那般僧人们前去。

    这悟空一身道人打扮，拿着渔阳简板，口中说着道情，又挎个水火蓝，那般僧人们不识得其本来面目也，只恐悟空亦是来点卯监视之人，就尽力拽那车子，个个不敢抬首，只恐见责。

    悟空尚着山途至得山下，见了那众僧人每，言之“列位且少住。”众僧人每不知悟空为何而来者，或为责罚？

    听得悟空之言，这僧人每就都放下绳子，在悟空之前跪了下来，言之“道长，爷爷，吾等从未偷懒，个个卖力，五百个僧人皆在也，一个不少。”悟空见而心中好笑又觉凄然，自思“这般和尚全是为那道人打怕了的，见了吾这个假道人，不辨真假，却也这般害怕。可想往昔其在那般道人前，所受之苦是何等之甚也。”悟空言之“汝等众僧莫怕也，吾非是监工者，至此而寻亲也。若是寻得了亲，可将其带而离此也。”这众和尚们听得悟空之言，知若是为其所认亲者，则可离此苦难，个个拥上前，直欲悟空相认也。

    悟空遍视众僧，不言而笑。那众僧人们就问之“不知爷爷为何而笑，想是已寻得亲了，心中生喜，故而发笑？”悟空言之“吾只笑汝这般僧人每，好不自重也。想汝等生下来时，为卜者所言，应是命犯华盖，或克爷娘，而将汝等断送出家，只救得平安吉祥，无妨无害。却不想汝等竟这般不长进也，不敬三宝，不修功果，却反为这道人每役使，受其呼喝，似这般是何为哉？”这僧人每就言之“可敢言于老爷者，汝实是外方云游而来，不知此言之况也。”悟空问之“此方者是何状况也？可言之。”这众僧人们就泣下，看似甚悲，切切言于悟空而言之者“这邦本名车迟国也，万岁向也曾好佛向僧，施斋诵经。却不料有三位与老爷同道者之仙长，至得这个国中，消了国中大旱，使得万岁从此转心向道长之辈，却将吾等发放为奴，实是苦难难当也。想老爷不知也，若是有外方来之游方道人者，至得万岁之前就可领封赏也。若是游方之僧人者，不问其他，拿着就在此为役也。”悟空问之“似这般言之，想是那三个道长，必有神通之术者，惑了君王之目，迷了万岁之心也。”这僧人们就言“其会响风唤雨，解了国中旱灾。”悟空言之“似这般者，小神通也。其必有他术者，言使国君深信而不疑之。”这众僧人每就言之“听闻那三个道长，又会打坐存神，又会抟汞炼金，更能指水为油，且可点石成金。更有甚者，这三个道长在山上预备起个三清观宇，若起得成了，将在这观中日夜忏诵，为万岁祈求长生不老之福，万年不坏之身。正是因着这件事，万岁对这三个道人愈发相信也，并着吾等为其役使，助其起观。”这正是个，悟空至得车迟国，见了僧人受折磨。

    又问道人原因何，方知大仙有三个。问了道人问僧人，托言是为寻亲者。

    众僧踊跃向前来，只为认亲苦难脱。悟空以言相诘问，何不诵经并念佛？

    反受道人之役使，作此苦工出力多。众僧泪下言前事，又将三个大仙说。

    因这国中有旱灾，僧人求雨求不得。呼风唤雨是三道，助得国王解此厄。

    国君感恩封国师，信此道人若着魔。发放国中僧人众，为道所使不须说。

    这正是，不知前者有何因，至使众僧受此困。若非悟空听其言，怎能将此奇事闻。

    不可说，不可说，内因外缘无量多。玄微妙奥难参透，莫将皮相当真者。

    万事万物皆有因，更是真理须琢磨。悟空纵有神通术，此时又怎能参得。

    不知后事将若何，下回分解再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