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2章 见相则知术 恭谨而迎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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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空听此僧官之言者,言之“若是不愿离了此寺者,可着人出来受打。只打一孤拐,可也。”那僧官便言于僧人言之“莫若你去受了他打,可好?”这僧人言之“老爷何言此者?不见其棒见若桶粗细也,不言受其打孤拐,便是受了其棒磕碰,也只恐丢了性命也。若是其个棒在此寺中立着只不拿走,早晚出去碰了,也将头破矣。打不得,实是受不得其这棒之打也。”这僧官言之“人每常言之,养兵千日,用在一刻也。今吾用着汝矣,何辞也?”这僧人言之“非辞也,只不奉上此命者。老爷想也知这个棒之重者,若是为其打则必丢命也,为何老爷只欲取吾之性命乎?”这一僧一僧官,在方丈之内纠缠分辨,已自内斗矣。 悟空听其言,思量不打,又恐这寺中和尚不知其威者。思量打者,又恐一棒则已取了其性命也。 方丈外有石狮者,逾五尺,青石所雕,甚雄伟也。悟空欲以此立威,将棒擎起而击此石狮也。 只听得若雷声之响者,则此石狮已碎矣,石屑四溅,方丈之门为其所击者砰然有声。 两和尚见之俱吓得骨软筋抽,再也动不得,说不得甚言语者之是也。那僧人只望灶房里钻,恐为悟空所拿,若是得其一棒而击之,则命不存也。 悟空见而喝止,问之“不可逃,老实答吾之问者,可饶尔之性命也。”这僧人立在廊下,言之“老爷,何言?”悟空言之“这寺中有几多和尚在?”这僧人言之“此事可问僧官老爷,其自知之。”悟空又叫僧官,这僧官离了方丈,立于廊前,几不能立。 悟空问之“这寺中僧人几何?”这僧官言之“回大唐老爷,这寺中三百个房头,有六百个僧人。”悟空言之“可将这寺中僧人叫而列前,将吾师父请进寺来,方可饶了尔等。”这僧官言之“大唐老爷吩咐,自是不敢中从。若言请者,便是抬也可抬来也。只是大唐老爷神威,小僧心神俱裂,惧吓不能动者。”悟空擎棒而言之“若果不能动者,可视此石狮,懒怠者何也?”这僧官急趋而言之“能动,自是可叫寺中众僧来此者,大唐老爷莫打,莫恼,这便去叫也。”悟空正立前途之上,这僧官不敢从悟空身旁过也,绕着远自廊下过,又逾墙方离得此方丈之院也。 僧官至前房僧療者,击鼓打钟,将寺中僧从俱叫而至此也。早有僧人至前,问之“不知老爷叫吾等至此者,何为也?想是国中显贵至此乎?”这僧官言之“非是国中之贵人者,实是大唐而来之老爷也。汝等皆穿僧衣备齐整至前迎而奉之。”众僧人在这僧官令下者,而至寺外山门迎三藏法师也。 然这寺中和尚僧衣各别,有青布直裰者,有金衣袈裟者,也有穷而无衣,只将两个腰裙接而披者。 悟空见而问之“和尚,若他者所穿者正是之谓者一口钟也,尔所穿者何也?”和尚则言之“贫僧所穿者正是一裹穷也。”悟空听而暗自嗤笑,知此寺中之僧人者,亦有上下贫富之分也。 此由此寺中之僧官所为者,可视而知之也。众僧在这僧官所领之下,至山门外见三藏法师而言之“唐朝长老,可至寺中歇息也,弟子已令寺中僧人备斋饭,可入而食也。”三藏法师言之“师父何前倨而后恭也?”这僧官言之“这是不知师父至此者,前有怠慢。”戒言之“师父只是无用,进得寺去吃了气还,嘴上可挂油者若猴哥至者,方进寺内,不久则此寺中僧人自来相请也。此实是猴哥之智。”三藏法师言之“呆子胡言,不听人言鬼怕恶人乎?”戒听三藏法师叱之,方不再言。 早有僧官带众僧于三藏法师前跪而请之,三藏法师扶而起之,言“师父不必多礼,自进寺中安歇则可也。”这僧官只是惧悟空也,言于三藏法师“长老可与令徒言之,莫伤吾等,待令徒应之,吾等方敢起也。”三藏法师言之“悟空,此寺中众僧者,汝莫伤其性命也。可收了金箍棒,使其不惧者。”这悟空就收了金箍棒,言于三藏法师者“实是不曾打也,只为其怠慢而以言语惩之。若是打得彼时,则此寺中和尚皆已无性命存矣。”僧官并众僧听得悟空之言,方敢起身。 就有僧人接了沙僧之担子,又有僧了牵了龙驹宝马,前后相簇,前呼后拥,将三藏法师并悟空、戒、沙僧请进寺中也。 至得寺中,这僧官问三藏法师“唐朝长老,不知晚斋吃素平,食荤乎?”三藏法师言之“吾等皆是出家人也,自是食素,从不食荤。”僧官又言“想令徒是食荤也。”悟空言之“自小食素,胎里素也,从不食荤,可备素斋,慢则将打。”唬得这僧官转身直与众僧言“似这般凶恶之性者,尚食素也?”又问三藏法师“不知老爷吃得多少斋饭?”戒言之“莫问,但有米粮自何则可。若是问也,依老猪之方,一石不多。”这僧官又吃了一吓,转而与众僧言之“不想这唐朝圣僧师徒这般能吃也,实是好肚量。”便令众僧人转至灶房之中备火添锅,淘米作斋。 又请三藏法师师徒至客房中,展抹桌椅,添灯加火,恭恭敬敬请了四个上座也。 未几,斋饭熟矣,拿上桌来,三藏法师还食经尚未念完,戒已自吃了半碗。 此斋饭做得量多,戒吃了个肚饱,遂觉称心快意。师徒四个俱吃了晚斋,三藏法师问僧官“院主,敢问吾师徒四个,在何方可歇息也?”这僧官言之“长老不必忧虑也,贫僧已有安排,前在禅堂已为师父师徒歇息。”沙僧言之“龙驹宝马须得人以草料喂之。”这个僧官言之“长老莫忧,已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