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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夷希微一拍脑门,“我……我忘了……阿敏,你别气,等着,马上就买来,再等一小会儿。” 原来这夷希微去集市逛了一趟,净光想着打扮好自己让言敏对自己刮目相看了,买了一身新衣服装扮一新后就对着河里的倒影臭美了半天,将买吃食的事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言敏气得将腮帮子鼓得赛天高,彻底不搭理他了。 夷希微吓得跟见了猫的耗子似的,团团转了半天,一把扯起元恪的胳膊,“屁股生根了你!没瞧见阿敏生气了?起来起来,快去给阿敏寻些吃的回来。” 元恪看着被夷希微抓住的肩膀心跳得飞快,暗自吐纳了一会儿才没露出异样。 夷希微从胸口抠唆了好一会儿才抠出两块小碎银子来,比了比将那块小的递给了元恪,又将他拉远了低声道:“别忘给你师娘带包炒栗子回来;再给我打一壶酒,别打贵的,挑那最便宜的就成;你也给自己买个糖人吃吃,买一个解解馋就够了,吃多了会闹牙疼,切记切记。应该还能剩下四五个铜板,回来再还给我。” 元恪握紧了那块略带温度的银子,道:“你会等我回来么?” 夷希微一眯眼,威吓道:“你可别想携款私逃,想想那噬心丸!” 元恪嘴角不易察觉地一翘,“这方寸之地,无处可逃。” 元恪抱着一堆吃食回来时,却见夷希微不知从哪弄了只鸡在火上烤,早已烤得色泽红润,香气蹿鼻,引得言敏在一旁半咬着唇目不转睛的抽嗒鼻子。元恪不觉黯了眼。 “元哥哥,你回来的正好,你闻,他烤得这只鸡特别香。马上就可以吃了。”言敏起身帮他接过东西。 “哎,你瞎叫啥?串了辈了!他是小辈,你以后跟我一样喊他小笼包就行,别整天没大没小的,咱身为长辈就得端出长辈的架子来。还有,你以后喊我哥哥吧,好听。”夷希微道。 言敏就当没听到,还是一口一个元哥哥喊得亲热。元恪转了转眼珠,也冲言敏改口喊言妹妹,直把夷希微气得七窍生烟。 “呀,元哥哥,你买了炒栗子?我最爱吃了。咦,还有个小糖人,是给我的吗?我真喜欢。” “不是。我自己买来吃的。” 言敏撇了撇嘴,“那还你吧,谁稀罕。” 夷希微竖着耳朵尖听到言敏生那小子的气了,心里暗暗一喜,忙把元恪搡到一边,卖弄似的拿着那只鸡凑言敏跟前,“阿敏,那些零嘴先放放,你先吃点鸡肉垫垫饥。这鸡腿最香了,不信你尝尝。” 言敏毫不客气的接过来,两下将两根鸡腿都扯下来塞元恪手里,“元哥哥,你吃吧,我唯独不爱吃鸡腿。” “哎……”夷希微咬咬牙,把骂人的话又吞了下去,“那你把鸡翅分给我吃总行吧?你不能吃鸡翅的,不然你将来飞得远了我抓不住。” 言敏一晃脑袋,扯了一只鸡翅膀放樱桃小嘴里津津有味的咂起来。 夷希微彻底没了言语,自己拎了酒壶又摸了俩元恪买的馒头,愤愤的躲角落里就着酒啃馒头去了。 元恪静默半晌,走过去将一只鸡腿递给了夷希微。夷希微窝草堆里啃着小馒头头都不抬,“不吃。谁知道你会不会在里面下药暗害了我,再夺了我那如花似玉的娘子去?我才不上你的当。” 言敏气得跺脚,“元哥哥,你别搭理他,个疯言疯语的臭乞丐,饿死了活该!” “你放心,药都下在你喝的酒里了,一点没剩下。”元恪斜瞟着他道。 夷希微摇摇头,“我不吃肉。”说着边啃馒头便翘着二郎腿眼一眨不眨的打量着元恪。 元恪定力够好,可还是被他看的心底发悬,暗怕自己的心思已经被他看出来了。 看够了,夷希微拍拍屁股又爬到言敏跟前,悄声道:“阿敏,我刚端详了那小子面相,他耳垂薄鼻子带尖,天生一副薄情相,这种小白脸你还是离得远些为好。你就听哥哥的话吧,哥哥不诳你。” 言敏一翻白眼,都懒得搭理他。倒是元恪远远的听了,心里一阵发涩。 夷希微在言敏那碰了一鼻子灰,只好悻悻的爬回元恪身边跟他打商量。 夷希微揽着元恪走远了,神秘兮兮道:“为师知道一件好玩的事,说来给你听个新鲜。诛驭门你听过吧,近来闹得挺凶的,杀了不少人的那个。” 元恪身子一抖。诛驭门其实前朝时就有,传闻是先帝渊宁帝所建,专为刺杀奸佞之徒,但因杀伐过重,后又被皇帝亲口废黜了。 近来又有了重新兴起的苗头,也不知是被谁所利用,不少朝廷命官和江湖上有声望的人都被其所杀,新帝派人彻查却毫无头绪,一时搞得朝堂和江湖上人人自危。 元恪咽了口唾沫,道:“只听过一点。” “莫怕莫怕。”夷希微忙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早被为师给收拾干净咯。他们的头子叫湛渊,江湖上的人都没见过他,就把他传玄乎了,搞得他跟个吃人的妖怪似的。那天我一个人闯进诛驭门,把他们杀了个片甲不留!本来我还以为湛渊是个什么人物呢,结果一瞧,嘿,就是一个干巴瘦老头。我本来想一刀砍了他的头来着,但他跪在我面前尿着裤子求饶,我嫌臊气就让他脱了裤子,结果你猜怎么着?他是没根的!哈哈哈,乐死我了……我就问他是让谁给剁了啊?他说他就是跟他师娘私通被他师傅给剁了,哈哈哈哈……我看他实在可怜就把他送到皇宫里当太监去了,现在都做到太监总管了。所以你放心吧,他再也伤不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