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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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个时代有这个时代的好啊。青山绿水、蓝天白云、没有各种化学药物添加的纯绿色蔬菜……还有,师祖。 他还有三天、五天,就可以看到师祖了。 师祖,保康马上就来了。 保康笑得眉眼弯弯。 皇上一回神就看到熊儿子乖巧的小样儿,熊儿子只有在想他师祖的时候,才会这般。 皇上一时慌神。 保康太通透,更难得的是,他通透背后那份乐天的快乐和大气。 注定了,和争斗不息的皇家格格不入,却又命运相关。 苍天送给他的儿子……皇上在心里默念“蒸汽机”的名儿,装作没事儿一样取笑道:“你说,你要水师的时候,是不是就想到了?” “还要开船作坊搞研究,还要去皇家匠艺学院学习。哦,汗阿玛记得,皇家匠艺学院就是保康提议开办的。” 保康瞪眼,“正气凛然”:“不是保康提前想到,是汗阿玛没有想到。” 皇上一噎。 “行——行——是汗阿玛疏忽了。” “汗阿玛,知道西洋各国的野心,知道西洋各国对大清的窥视,却总以为隔着一个大海洋……如果大海洋不再是阻碍,这个世界……大变化了……” 皇上一时感慨万千,胸腔鼓动,情绪激荡,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刚刚保康说新晋商走遍天下,不再在蒙古、江北、江南辛苦地茶、盐、粮食的生意,是不是,那个时候,这条从蒙古通往山西再通往江南的官道,也荒废了?” “挖空家乡地下的煤,然后把银子都花在外地,还‘姨太太一房接一房遍布全国各个地方’……不知道,他们的祖先们知道后,会不会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 皇上越说越生气,义愤填膺,甚至还说到什么“天地之间不能再生之物,如何可以这般毫无节制地使用……” 保康:“……” 保康一脸无语且同情地看着他汗阿玛,只小小的好奇一件事情:如果他的汗阿玛知道了清末皇家人的行为……阿弥陀佛。保康想起他在苏世比拍卖会买来的那颗“大白菜”——据说是慈禧娘娘的心爱墓葬之物…… 还是不告诉他汗阿玛吧。 他是孝顺孩子。 阿弥陀佛。 ………… 保康决定不说,岂不知,他汗阿玛非常想要问一问。 有了蒸汽机,煤炭变得非常重要,海洋不再是阻碍,世界大变化……他知道真正的活佛可以看到平片段的“未来”,进而根据事实推算出某些事件,他相信他儿子也有这个能力,相信他儿子的推算。 可是,大清的未来在哪里?他按照自己的计划,按照儿子的指点现在开始布局,可以改变未来吗? 至少,在人人都奔向大海洋,在这条蒙古——山西——江北/江南的官道荒废之后,他该如何保障西部和北部边境安稳?山西的地理位置太过重要,他该如何不让新晋商这般折腾耗空山西的底蕴? 皇上想着想着,又突然面露苦笑。 知道了一个爪影的未来又如何?暂时,他该做什么还是要做什么。治理黄河,收复小琉球,赶走沙俄骑兵,准备和准格尔大战,收拢汉家民心稳定社稷……每一样都是摆在他的面前必须去完成的事情。 皇上苦笑连连,也没思考就类似自言自语一般问出来:“保康说说‘电’是什么?” 问完后皇上就整个人石化在那里,目光呆滞地看着熊儿子。 “电”还能是什么? 保康发现他汗阿玛想到了,满脸都是写着“汗阿玛聪明”的笑儿。 ………… 接下来的路程,皇上就变成贤人一样不停地思考,走也想,坐也想睡觉也想……走火入魔一般。 保康则是继续抽空和众人聊大天,玩游戏,听故事……还因为晋商的事儿格外注意到一个人——山西人,内阁学士,充经筵讲官陈延敬。 保康越看这位陈延敬越喜欢,眼里的小星星好似繁星闪闪。 太子:“保康弟弟喜欢陈大人?” 保康眼睛盯着陈延敬眨也不眨,重重点脑袋:“喜欢!” 特肯定的语气。 胤祉、胤祺:“我们也喜欢。” 胤禛:“……保康哥哥喜欢,弟弟也喜欢。” 陈延敬:“……” 亲娘啊,他做了什么快乐大师这么喜欢他? 高士奇好奇地问道:“阿哥喜欢陈学士?原因为何?” 张英也好奇:“是不是因为陈学士出身山西,看着亲切?” 众人都觉得自己反应过来了,陈延敬也觉得自己明白了,顿时觉得自己这个出身特光荣,特荣耀,金光闪闪。 陈延敬麻利地躬身行礼:“小臣出生于山西泽州阳城,位于山西省东南端,地处太岳山脉东支,中条山东北,太行山以西,沁河中游的西岸,那里有一条蟒河,风光秀丽。” 保康眼冒金光,那里果然是一个人杰地灵的地方。 保康气沉丹田、面色“庄严”:“色泽金黄,食之香甜,名叫‘泽州香’,又名‘泽州黄’。” 陈延敬:“……” 陈延敬反应过来后,特开心地接着:“能得快乐大师喜欢,是它的荣幸。” 太子戳戳保康弟弟。 胤祉、胤禛、胤祺一脸好奇地看向保康弟弟/哥哥。 保康一拍胸膛:“到了五台山,请你们吃遍山西美食。米就吃泽州黄米。” 山西美食?泽州黄米?太子、胤祉、胤禛、胤祺、张英、高士奇、陈延敬:“……”保康弟弟/哥哥/快乐大师……你的表情,我们还以为是绝世大宝贝?好吧。色泽金黄,食之香甜的泽州黄米?喜欢。 太子、胤祉、胤禛、胤祺:“好。谢谢保康弟弟/哥哥。” 张英、高士奇:“……”好吧,小阿哥们都喜欢,赶紧想想自己家乡有那些特产,好吃的,好玩的。 陈延敬:“……”人生中第一次因为自己的家乡这般自豪和骄傲。 皇上收到通知说明天到达五台山,从他的“思考”里稍稍回神,听说了这个事儿不由地笑着摇头,熊儿子顽皮起来特“会说话”,唬得人一愣一愣的。 当然皇上关注的点稍稍不一样,晚上停车休息饭后散步的时候皇上忍不住问道:“保康喜欢陈延敬?” 保康不假思索:“喜欢。汗阿玛也喜欢。” 亲亲汗阿玛·皇上哈哈笑:“汗阿玛身边的人,明珠自傲,索额图私心重,法喀重感情,徐乾学贪财贪名,张英偏“儒学文人”,高士奇性情孤僻……” “唯有这位陈延敬格外与众不同。不错,我们的快乐大师看人很准。” 快乐大师·小保康一脸矜持的“得意洋洋”,特“谦虚”地回答:“都是汗阿玛教导的好。” 皇上:“……” 直接伸手扑棱扑棱熊儿子的小光头——其他儿女这么夸夸那就是夸夸,从熊儿子的嘴里说出来,那就变了味道也不知怎么滴。 皇上不乐意,皇上表示他要继续自己的思考,不搭理熊儿子;保康开心地抬手打一个佛号,扬起小翅膀飞奔向额涅的怀抱。 “额涅——”小嗓门那个叫欢快。 皇上:“……”不气、不气。他不和熊儿子生气。 太皇太后、皇太后:“……”对着皇帝那浑身喷火特不服气的样子,只有一句话,皇帝你还是生气吧。 皇上:“……” 七月流火的天气里,大队人马这般走走停停,嬉嬉闹闹,于七月十八日的上午到达五台山。 保康一眼就看到迎接他们的五台山僧众,看到僧众中央的大喇嘛,一头扑到他的怀里。 “大喇嘛——”小嗓门里满满的都是思念。 大喇嘛哈哈哈笑着,一把抱着小胖娃娃在怀里眼睛湿润:“我们快乐大师没瘦,还是这么胖实。” 保康欢喜地笑,埋头在他胸口脑袋蹭蹭。 大喇嘛的眼泪再也忍不住。 万众瞩目。众人就看着一个肥胖的大和尚抱着一个胖嘟嘟的小和尚,这一幕明明很感人,却——忍不住想笑。 大和尚一身类黄色袈裟大礼服,气势如山、庄重威严;小和尚一身夏季的家常僧服,还是类红色带墨点儿的,上衣和夏裤加上一双类红色的小僧鞋,类红色的罗汉袜,红通通的,越发显得胖脸白嫩,眉眼间的顽皮邪气——怎么看怎么喜庆。 皇上忍住笑,吩咐道:“礼节都免了,赶紧上山。” 大喇嘛麻利地答应一声:“阿弥陀佛。” 保康也抬手打一个佛号:“阿弥陀佛。” 上山,上山,就可以看到师祖了嗷嗷嗷。保康的心脏砰砰跳,特激动。 保康不知道,上山的人群里,有个人也非常激动——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听了苏茉儿的话,听了正阳门发生的一切,心里的愤怒不甘少了很多,可到底还是不甘心,越是想起保康手里的那串佛珠越是不甘心,越是想要亲眼见一面。 上山的道路崎岖,却又不漫长。一千多台阶,越接近菩萨顶越是清凉,众人都没有登山的疲惫,反而神清气爽。等到了菩萨顶的平地,不止是保康,所有人都看到那个安静地站在平地中央等候的老和尚。 ………… “师祖——”保康从侍卫的怀里挣扎下来,一个飞扑,扑到师祖的怀里:“师祖——师祖——” 师祖眼看着红通通的小胖娃娃扑向他来,一颗平静的心激荡。 伸手接住他的小徒孙,所有的陈年往事都远去。 “师祖在。”师祖抱着小徒孙,仔细地看着他,发现他没瘦,还是眉眼顽皮,灵气盎然,只是,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 师祖不由地心疼小胖娃娃的“成长”。 保康更难过。 离开师祖才几个月,他却感觉好似是几年一样。 “师祖——师祖——哇——哇——”保康在师祖的怀里,双手搂住师祖的脖子,哇哇哇哭了出来,越哭越伤心,越哭越觉得自己应该大哭一场,哭得那个伤心得来——好像他就一个被迫离家的孩子终于得以回家一样,“哇——哇——师祖——” “师祖在,师祖在。师祖知道保康受委屈了,乖。”师祖耐心哄着。 可是保康还是只顾自己哭,听了师祖哄他,知道他受委屈了,更能哭,哭得那个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