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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四狗腿,扯着嘴角朝着白滇临讨好,对面人的脸色不动,对他的提议没有表示同意,也没有明确拒绝,从人没有情绪波动的脸上,猜测不出心思。白四暗叹一口气,失忆的少主情绪摆在脸上,一朝换回去,白四不适应了,啊,想念那个单纯直率的少主。 苦恼思索了半晌,试探着:“或许,我们还可以把沈大师请回清微做客?” 请深深回清微做客。白滇临睨了白四一眼。这提议,勉强还……不错。白滇临是个聪明人,失去记忆这段时间的日子只知道到傻乐。恢复记忆,不曾注意到的细节,轻易在大脑里头提炼出来。 他想起来,他和深深初次相遇,是在毅城,那日,所有人忌惮恐惧于他的身份弯腰拜礼时,澄澈清明视线的少年郎,无畏地和他对视。 有些事情早已注定,那一眼胸口中的悸动,内心异样的满足感填满胸腔。就连他在秘境发现金喇叭能缓解他多年头痛的效果时的喜悦,都远远比不上见到沈深的震动。 带他的深深回清微,让他的深深一直呆在他的身边,白滇临想象那样的场景,嘴角就从拉平的冷漠直线变得微微上扬。 难得赞赏了白四一眼,他清微派的玄灵尊者,度量能撑船,不跟他一般见识。 白四冒着冷汗,一直没离开过他家少主的脸,白滇临动作表情几乎没有变换,周身的温度却在上升。白四看这情形松口气,以他多年的经验,算是雨过天晴了。 作为一个没有羞耻感,不知脸皮是何物的傻子,一些事情做出来很轻易。但对于恢复了记忆的白滇临,从小高高在上,众人膜拜的人,那还真是千难万难。 就像片刻后,白滇临单手托着托盘,脱去了他的白色法袍,换上了统一的杂役服。一动不动站在青空的大厅中间,周身的寒气凝固成冰,冻得特地为小白郎君的姑娘们瑟瑟发抖。 “你……有没有……感觉到……小白郎君更冷了……”围观的一姑娘牙齿打着颤。 另一个姑娘双手环抱自己试图自己创造点温暖:“你……你也发觉了……以前的小白郎君是冷,是酷,如今,是进化成冰块了。” 白滇临站在中间,僵硬着身体,不远处的议论传入耳朵,烦人。一记夹霜带冰的眼刀子过去。直接把人吓跑了一小半,剩下的在铁杆在他的寒风攻击下,坚持不住多久,也是陆续败退。热闹的大厅,短短时间变得空空荡荡。没有人再叫茶叫点心。也不再有人来询问上新的菜色。 高高在上的玄灵尊者白滇临心头微松,僵硬的身体放松了一点。这可不是因为他,是客人们自己走了。 看样子可以提前收工了去找深深了。 白四躲在最远的一桌,点了一小碟子花生米配上一壶梨花白,心酸又自豪,他家少主,终于不再做这些粗使活儿了,不再出卖色相吸引女客人了。他白四再也不用在少主不在时,被抓壮丁了。 好!就是这样少主,拿出你玄灵尊者的威势! 脑后一阵香风,身体快过大脑,在来人巴掌呼下来之前,白滇临一把抓住来人的手腕,力气之大,雪白的手腕子肉眼可见起了道青红映子。 红三娘痛呼:“天杀的,快放开老娘。” 白滇临看清来人后,松开了手腕,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觉悟,红三娘被他脸上的坦然无愧疚一刺激。手掌就开始痒痒,想打人。 白滇临毫无自觉:“你先偷袭本仙……我的。” 红三娘是气狠了,她在二楼,眼睁睁看见客人被这厮冻走,这家伙就站在那,跟大爷一样,谁也不理。以前虽说这小子也不勤快,随时跑没影。但至少那张脸吸引女客啊,这下好了,女客没有,被男客人也一并冻走了。 那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心都在滴血。她红三娘是造了什么孽啊。 她委屈啊,上手打不过,说教对面一副不合作别安排我。 “呜呜呜,深深!你快来啊,你看看你家的小白,就知道欺负三娘这弱女子,我……我不活了。”哼,她治不了,有人治得了。 应着红三娘的大嗓门,从楼梯口下来一个眉目如画,身子挺拔清瘦的少年郎,白滇临一见来人,就怂了,眼睛盯着地面,也不抬头对视。 红三娘上去就是苦主诉苦的架势,满腹的牢骚跟倒豆子似的。沈深听得很认真,边听还“嗯嗯”回应,他责任感十足,活像见到老师的熊孩子家长。态度很端正。 白滇临是越听越觉得不对味儿,小声反驳:“深深你别听她的,我没有。” 正主没理他,红三娘气呼呼跟他说:“我哪里说错了,消极怠工的人别想狡辩。” 白滇临听不得别人在沈深面前说他不好。他要奋起反抗。才开一个话头就被掐断。 “闭嘴。”沈深微笑,笑容温柔似春水。 静默了会,大堂内的人包括红三娘都莫名不敢说话了。 “三娘,今日之事,是小白不对,我会教训他的,给三娘舔麻烦了。”沈深很礼貌,道歉态度端着真挚,倒是把红三娘搞得不好意思,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了。 “不……不麻烦不麻烦。” 白四坐在角落里,筷子里的花生豆掉了,酒杯的酒撒了,已经没眼看了,他家少主,也太怂了! 第39章 白滇临拉耸着脑袋跟在沈深身后,委屈又难受,他家深深,为了一个外人,和他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