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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及其中驻扎的人们,被逼忽如其来的声音震懵了。 他们呆呆地看着一团团火球从南面,西南,东南面的山头闪现,张牙舞爪的向四周猛然吸了一口气后,红色火焰直冲云霄,黑色的浓烟则翻滚向四周。 黑烟的动作,是那么的激烈,就像是一群被黑色幕布裹住的魔鬼,不断地往外冲,往外撞,最终凝结成一朵朵灰黑的蘑菇云。 群山战栗,江水奔逃。 一支支匪军装甲部队,如同滚滚而下的山洪般,冲进了山谷,又一波波漫过山头。 漫山遍野,都是这些青色的、黑色的和墨绿色的机甲。数以万计的战斗机甲当先开路,庞大的后勤部队在无数重型机甲和中型机甲的护卫下,紧随其后。整个部队,延绵十余公里,浩浩荡荡,翻山越岭,席卷向北。 突伦河南岸相对平坦的地势,给了这支部队极高的机动力。 从一头扎进杰彭25集团军控制区右翼开始,短短半个小时,匪军第一装甲师和第二装甲师组成的双箭头,就已经向纵深挺进了十五公里。沿途的杰彭驻军,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这滚滚洪流所吞噬。 首当其冲的,是杰彭2521师一团。 作为预备部队,这个团就驻守在靠近突伦河的一个山谷中。 因为距离惊风谷前线近六十公里,周边没有出现危险的可能,而部队,又随时准备着拉上前线接替其他部队作战,因此,这个团除了将山谷构建成一个由展开的机甲,帐篷,伪装网和组合式防弹墙组成的基地外,就只在周围的几个山头部署了少量警戒部队。 当第一声炮响,从南面响起的时候,正在吃午饭的杰彭士兵们还没有回过神来。他们端着饭盒,一边咀嚼着,一边走出露天食堂的隐蔽网,望向炮声隐约传来的方向。而那些正在装卸物资或在山壁上打洞的工程机甲,发出巨大的噪音,更是连停都没停下来。 直到密集的炮声接连响成一片,基地的警报发出凄厉的尖啸时,杰彭士兵们才知道出事了。他们丢下饭盒,拼命跑向停机坪,整个基地,一派兵慌马乱的景象。 团长发疯般地下令集合部队。可是,驻扎在基地里的,除了电子连、参谋部、后勤部队以外,就只有团部直属的警卫连是战斗单位。而其他的下属战斗单位,都分布于四周,紧急集合,需要至少五分钟的时间。 五分钟,对于这个从前线撤下来休整了五天,没有作战任务的装甲团来说,只是无所事事的日子里悠闲地抽一支烟的时间。 可是,就是这一支烟的工夫,他们位于两公里外的两个连,就已经垮掉了。 丢弃营地和阵地逃跑的杰彭士兵,在丛林中狂奔。无数的能量炮、能量机枪子弹,切断林中树木,死死地追咬着他们。泥土四溅,木屑飞射,地面凭空出现一排排弹孔,灌木丛被扫得支离破碎,树干被打出一个个惨白的大洞和缺口。 剩下的,就只是火焰、鲜血,以及如同狼群般在丛林中奔腾的斐盟机甲的脚步声。 炮声响起的时候,匪军先头部队在两公里外。当杰彭装甲团的机甲战士跑出营房,跨上机甲的时候,匪军已经出现在了谷口。 位于谷口南面的杰彭部队拼命地抵抗着,试图为后面的部队争取时间。 他们中的许多人,刚刚钻进机甲,就被继蜂而至的炮火淹没。还有许多人启动了机甲,还来不及发射一炮,就被猎豹般高速突进的匪军机甲一脚蹬倒在地,砸了个稀巴烂。 一栋栋营房,在炮火中垮塌;一辆辆机甲,被爆炸的火焰吞噬;一个个杰彭士兵,在惨叫声中倒地…… 而在这惨烈的背景中,数不清的匪军机甲,如风般掠过,带起一蓬蓬飞洒的血雨。 峡谷中的基地,化为了一片火海。杰彭装甲团的团长,终于趁前方部队的阻截,带领少量幸存的部队逃到了驻扎在北面三公里外的三营驻地。同时,驻扎于东面的二营,也在他的命令下飞快的向三营所在的位置靠拢。 三营营地的后面,是一个陡峭的山峰。他在抵达的第一时间,就命令部队以这个山头为中心,建立临时阻击线。 虽然没有挖掘壕沟建设阵地,可杰彭装甲团的团长本能地察觉到,这个山头是自己挡住那些由南至北攻击的斐盟部队的关键。 凭借这个山头,他能争取到足够的时间。而有时间,他就能搞清楚这些忽然出现的斐盟机甲是从哪里来的,就能等到2521师驻扎在不远处的同伴,也能从这场忽如其来的噩梦中醒来。 不过,这位团长的算盘,只拨打了不到十分钟,就变成了深深的绝望。 首先是向他靠拢的二营,在途中被一支忽然出现的匪军部队拦腰截成两段,吃了个干干净净。 紧接着,正指挥部队抵抗正面攻击的他,忽然发现一个匪军装甲连,从山头另一侧绕道上来,冲进了他刚刚稳定下了的阵地。 结局,不言而喻。 当他的机甲化作一团烈火的时候,他看见,正面攻击的匪军部队和侧面迂回的那个装甲连,各自错身而过,分别奔向不同的地方。他们就像是两条巨蟒,只在这个地方,这个时刻交错,毁灭一切后,又沿着不同的路线各自行进。 至死,团长都想不明白。 二营所在的位置,位于团部所在的谷口东部,敌人发动攻击的时候,他们应该是最安全的。可为什么,在他们向三营靠拢的时候,途中会忽然遭遇一支部队。那支部队,似乎早已经计算好了路线、时间,就那么一刀砍在了二营的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