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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犯了一个错误,”法案特掏出一张洁白的手帕,抹去嘴角的血迹,忽然笑了起来:“拉希德少将,你的军人职业生涯,就此为止。等你被逮捕的时候,你会明白,你将为你的鲁莽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基地外的高楼上,各国军官鸦雀无声,他们呆呆地看着基地里那一片片黑压压涌动的机甲,看着以法塞特和那位匪军第一师师长拉希德为中心的人群,看着基地外的几个街区中,一个匪军装甲团,在迅速的向基地大门集中。 当声音采集仪,在延迟零点五秒后传来法塞特的声音时,所有军官都不禁感觉到一阵阵刺骨的寒意。 他们在为那位匪军少将疯狂的行为发寒,也在为法塞特的话发寒。很显然,随着这一耳光,双方之间,已经再没有了转圜的余地。切磋、较量、演习……一切外皮都被剥去,这一耳光,为匪军和三十一军之间,敲响了战斗的铃声。 看看双方互相调动的机甲,一切乐观都已经被丢到了九霄云外。此刻剩下的,就是为原本同为联军的双方之间不死不休的局面而感受到的彻骨寒意。 在任何国家的军队中,殴打长官,都是一项严重的罪行。 因为军队的特殊组织性质,也因为军队的特殊使命,因此,军事纪律,是作为一支军队存在的基石。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无论有多么正当的理由,违抗长官的命令和意志都是绝不被允许的,更别提出手袭击长官了。 虽然匪军和三十一军不属于司一个国家,不过,他们都是联军指挥部麾下的部队,在名义上和现在的组织结构上,同属于一个系统。即便法塞特不能直接向拉希德下令,双方互不统属,不过,他依然是拉希德的长官。 拉希德的这一耳光,虽然打得痛快,可是,只要三十一军当场击溃匪军,并将拉希德逮捕,恐怕就连黑斯廷斯,都没办法为拉希德开脱。作为胜利者,法塞特将掌握话语权,而被他囚禁的匪军,将成为案板上的鱼肉,任其宰割。 这就是军队中的规则。看似有理却又无理,看似无理却又有理。谁的拳头大,谁就占理。 双方在规则许可的范围内较量。法塞特身后基地里已经集合的四个装甲师,两万多辆十代以上的斐扬机甲,就是他的道理!不管传言中,匪军里有多少厉害的机士,可他们毕竟不是正规的军人。他们涣散的纪律,会让他们在三十一军强大的攻势下崩溃。 …… “冲动,太冲动了!”塔塔尼亚少将跺脚道。 军官们面面相觑,也是一脸的忧色。 大家原本以为,数量上处于绝对劣势的匪军,会采用一点诸如挑衅、比试,小股部队演习等更有技巧,更能发挥他们传说中的几位机甲战神优势的方式来打击对手,可没想到,他们的师长,上去就是一耳光,直接宣布开战。 这和找死有什么区别,他们不但在道理上站不住脚,在策略上,也落了下风。 下一刻,蜂拥而出的三十一军机甲,就能将聚集在大门口那小小的一个装甲团彻底淹没。 寂静中,屏幕上的匪军第一师少将师长拉希德冷漠的脸上,嘴唇微张,当零点五秒的采集分辨延迟将声音送到所有人耳边的时候,军官们看见,拉希德忽然出脚,猛地一脚踢在法塞特的小腹上。 姗姗来迟的,是一个满是讥讽的词。 “傻逼!” 这一个词,如同吹响了冲锋的号角,上百名匪军战士,猛地冲了上去。 冲在最前面的几名匪军战士出手如电,一拳打在还来不及做出反应的斐扬卫兵脸上。鲜血狂甩中,几名卫兵应声而倒。他们的身体,还没有倒在地上,匪军士兵就已经冲过了他们身边,如同虎入羊群一般,杀进了斐扬军官群。 拳头、飞腿,基地大门外,仿佛在瞬间绽开了一朵混乱的血花,肢体沉闷的撞击声和刺耳的骨折声,响作一团。斐扬军官群和卫兵,在忽然的袭击下溃不成军。他们只来得及用手护住要害,整个身体,都在一拳接一拳的打击中蜷曲。 只看了一眼,高楼上旁观的各国军官就知道,这帮凶狠的匪军士兵,绝对不是一般人。他们的动作干净狠辣,配合默契,对人体要害部位极其熟悉,一拳一拳,只管往最痛的地方招呼,一看就知道,这是一帮常年在战场上打滚的特种兵。 他们没想将斐扬人打死,他们就是要让对手在剧烈到难以忍受的痛苦中哀嚎! 如果说三十一军的士兵,是训练有素勇猛冷酷的猎犬,那么,这些匪军士兵,就是一群在最残酷的环境中生存,跟最凶恶的敌人搏杀的狼。 各国军官们,在这一刻已经完全屏住了呼吸。他们忽然发现,自己对这些看起来散漫的匪军士兵的估计,是多么的错误。不管这一仗最终的结果怎么样,他们都绝对不是普通人可以招惹的。当他们露出他们狰狞的獠牙时,就连狮子,也会感到畏惧! 一名匪军士兵一拳打在一名三十一公中校军官的胸腔隔膜位置,这一拳,直接将斐扬中校打得背过了气去,可是,痛苦并没有就此结束,匪军士兵一手抓住他的胳膊,中指凸起,一拳打在他的腋下,一声惊天哀嚎,直冲云霄。 哀嚎声中,是让人毛骨悚然的痛苦。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听了,都会捂住耳朵。 可这,并没有得到匪军士兵的一点怜悯,似乎是对中校的哀嚎声还不够满意,这名士兵只面无表情地一拳接一拳打在中校身上,每一拳,都不足以致命,又留有足够的间隙,以便中校的惨叫声能够尽情地爆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