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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参谋领命而去。 塞尔沃尔面有忧色,踌躇道:“北边……”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费尔勒淡淡地道:“在策划普罗镇攻势之前,我们已经预留了足够的防御兵力。现在,各部队已经抵达预定的点,二十四小时以内,普罗镇就在我们手中了,就算这时候隆兴会出兵,他们也不可能在二十四小时内抵达中心城,更别提击穿我们的防线了。” “可是,那支装甲小队……”塞尔沃尔的眉头依然没有松开。 “北边既然没有行动,那么……”费尔勒看着电子沙盘,冷笑道:“这就只能是匪军的部队,他们来这里,想干什么,还用说么!从内河大桥迂回,不过是想调虎离山罢了!” “斩首?”塞尔沃尔哑然失笑:“就凭他们那几十辆机甲?” “报告!” 塞尔沃尔的话音刚落,一名参谋猛然从中央控制台的座位上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挤开过道上的其他参谋,跑到费尔勒面前,急匆匆地道:“第四装甲营,被敌人击溃。” “什么?!” 塞尔沃尔和费尔勒的脸色,同时变了。 …… 天色,已经渐渐亮了起来,可天空中的云层,依然笼罩着普罗镇。那厚重的样子,没有丝毫散开的迹象。 大雨,还在下个不停。大颗大颗的雨点打落在地面上,溅起万千水花。街面上的积水顺着的势往下流,路边的树叶,在风雨中摇摆着,片片叶子。都被雨水冲得发亮。 街道上,人迹寥寥。居民们都躲到了防空洞或太空城的地下建筑里。没有躲起来的,也大多留在了家中。原本喧嚣繁华的城市,一下子就变得冷清起来。街面上只有流派互助同盟控制的食品发放点还开着门,没有去防空洞统一配给的人们排着队,不时转头看看雨中列队跑过的士兵,满载物资和人员的军车或机甲。 远处的炮声,还接二连三的传来。大家已经闹不清楚到底是哪里在打仗。东面,西面,南面……炮声在高楼大厦之间回荡着,似东似西,往哪边听着都像。听说,北盟这一次出动了大量的军队,分不同方向,同时向普罗镇发动进攻。三环路以外的居民,都已经被撤进了城中心,那里,成了匪军的环形防线。 人们不禁会有些担心。 毕竟,前线距离市中心,不过短短四十公里的距离,一旦被突破,顺着公路,一个小时以内,敌人就能冲到这里来。匪军,能挡得住么?难道,普罗镇终究也会像中心城,像步兵港,像里尔港那样,变成血流成河的地狱? 已经是早晨七点钟了,街面上流传着各种各样的小道消息。 有的说,匪军昨天刚刚在南面打了一场大胜仗,击败的还是苏斯帝国的正规装甲部队,许多人赌咒发誓,说是亲眼看见无数的缴获武器物资被运回了普罗镇,现在,前线上许多战士,都拿着敌人的家伙。 也有人说,普罗镇已经被北盟的七八路大军围了个水泄不通,前线,早已经打起来了。因为匪军装甲部队突围了,现在留守的,只有步兵。从昨天夜里开始,外围阵地就丢了个干净,现在只能依托三环路防线进行抵抗,估计也支撑不了多久。这个消息,被许多人嗤之以鼻。他们说,敌人虽然包围了普罗镇,可还没有开始进攻,收缩防线,是匪军自己主动退回来的,这是为了保持防御强度。 还有消息说,中心城有人听见北盟防区响了一夜的炮声,整夜都是部队调动的声音,甚至有人亲眼看见北盟受伤的士兵浑身是血的被装上救护机甲,被打死的人,排成了好几里长的一条线,数都数不过来。据说,那就是匪军干的,那叫以牙还牙。 好的消息,坏的消息,在普罗镇民众之间流传着,谁也搞不清楚这些消息的真假。人们只能祈祷,祈祷匪军,能够将凶恶的敌人挡在普罗镇防线之外。祈祷自己和家人,不会成为这乱世中,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雨淅沥沥的下着,街上的红绿灯,冷清的变幻着。 远处的炮声,仿佛又密集了许多。 …… 一辆丑陋的黑色机甲翻倒在泥泞的土地上,将身体隐藏于土坡上的一辆红色机甲残骸的后面。几发能量炮弹,几乎是擦着它的身体掠过,或近或远,接连爆炸。爆炸将土坡掀出了几个大洞,湿泥溅射开来,打在机甲冰冷坚硬的外挂装甲上,旋即,又被瓢泼大雨给冲掉不少。 小坡周围的丘陵和平地,已经在战火中沸腾了。数不清的炮弹落在地上,湿漉漉的泥土混合着破碎的枝叶,在爆炸声中冲天而起,翻滚着噼里啪啦落下来。如同下了一场泥雨。地面的泥水,裹着泛着血沫的鲜血,流向炮弹炸出的大洞,在坑底打着转汇集起来。 从小山坡上一眼望去,数不清的机甲在互相开火。红色的,黑色的,滚滚钢铁洪流在战场上来回驰骋,互相绞杀。交错的能量炮如同渔网一般密集,尖啸的机甲导弹在战场上乱窜,满地都是燃烧的机甲残骸。即便是在这倾盆大雨中,那熊熊的火焰,也哔剥舔卷,翻腾起滚滚黑烟。 “三连七排,已经到达指定位置。” 满身泥泞的机甲里,年轻的机甲战士睁着满是血丝的眼睛,用通讯器汇报情况。在他身后,四十多辆相同的黑色机甲正陆续穿过满是残骸的平地,躲避着雨点般的炮火,接二连三的扑倒在四五十米高的小山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