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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消彼长,这也是木青山能紧跟在骆驼朵儿后面的主要原因。 抛却了对武当的深深忌惮,骆驼老怪早已将生死置与度外。一时杀性大起。纹松古剑挥舞之间,立刻连杀三名黄衣喇叭。其他的众人眼看不对劲,发一声纳叫,芒命奔跑,那知道对方的剑芒一长,余下地四名大喇叭立刻被刺了一个透心凉。 鲜血流得到处倒是,但是随即又被大风飞舞下的黄沙覆盖。 “他妈的,好久没有这么痛快了。” 骆驼老怪喃喃自语,一抬头,却见一名脸色漠然的少年静静地依靠在柴扉之旁,正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此人脚长手长,长眉俊眼,浑身上下就收拾得干净利落,没有北方半点慷慨悲歌之士的风范,倒似一个标志的哥儿。 一股强烈的气息在院子里弥漫,骆驼老怪终于确定此人是谁了。 “原来就是你一直追在我的后面,你也想取我骆驼老的头颅吧!借问一句,你是不是武当张老头的亲传弟子?果然是好本事,能够让老子跑了一个礼拜。” 骆驼老怪心念电转,由于木青山地样子变化很多,他根本就没有意识到面前所站立地人,会是半年之前那几个野狐谈禅的小子之一。 他回想了一下,暗想:以武当掌教之能,也许能够调教出这样出色地弟子,但是没有道理还能如此年轻啊! 木青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半年前那一幕如潮水般流过,到了此刻,他反而平淡地道:“我不认识什么张教主,但是我必须取你的命。” 骆驼老怪的脸色微微起了变化,这个年轻人如此直接的作风让他有点有点很不习惯,他已经很久没有与人打交道。 “你应该认识这个东西吧?” 木青山反手一探,手中多了一件东西。 “龙骨木?” 骆驼老怪的气机在与杨琳轩对抗中已破,很难保持过去那种沉稳的作风,一见木青山手中的木头后,不禁骇得跳了起来。 他看得非常清楚,这段被古董商鉴定为龙骨的木头不是被杨琳轩刺入地下了吗?怎么可能出现在这个年轻人的手中? 就算与妖物对抗,骆驼老怪也没有如此惊慌过,似乎,眼前的敌人已经摸清楚了他的一切,就好比他摸清楚了七位喇叭强盗的一切。 “死老怪,半年之前,你以武学大者的身份,杀了两个无还手之力的无辜人,就为了还人家一个人情,这份狗屁的人情用别人的性命来偿还,今天老子也以儆效尤,用你的贱命来偿还我欠人家的人情吧!” 木青山对这个老怪早已怒极恨极,但是他的性格使然,即使内心愤怒,也骂不出什么恶毒的语言,只好直接指明了意图。 骆驼老怪生平不打没有太多把握的仗,心中怯意一生,立刻萌发逃跑之意,当下表面不动声息地道:“老怪杀人也算不少,确实记不得什么时候杀了两个无辜的人士了,哈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想杀我,直接过招就是,何必像个小妇人生搬硬套?你手中的龙骨木头本来就是我老家人的事物,小朋友应该明白遗物不拾的高义吧!” “好一个遗物不拾,哈哈……” 木青山怒极大笑,沉厚无比的火舞圣光气仿佛知道他的意图,自觉地按照着一种奇异的运行方式,悍然进入龙骨木刺之中,只听哧的一声怪叫,这根龙骨木刺在木青山的清凉异力与内力的鼓发之下,竟然发出了一道耀眼的光芒。 “你……你竟然会使用龙骨木刺?” 骆驼老怪见到面前的异像,终于彻底被震动了,在失声惊叫的同时,脚下一挑倒在旁边的一具尸体,然后整个人快速无比地倒退着,北方人的院子一贯随意,并没有南方的高墙碧瓦,只听他那瘦小的身形一闪,立刻消失在篱笆之外。 “想不到今天你还会逃跑?” 木青山高高跃起,越过飞射了过来的尸体,然后缓缓落地急追而上,骆驼老怪赌注就是木青山不会轻易去亵渎这些尸身,果然木青山的身形甫动的时候,他早已在十丈之外。 “这老怪的速度好快。” 但见面前的浓烟滚滚,木青山不敢怠慢,火舞圣光气充盈全身,整个人仿佛凌空虚度般赶了过去。 木青山本来计算,再三分钟之内一定可以赶上面前的敌人,那知道双方展开脚力,反而越离越远了,再过片刻,那个黑点已经接近肉眼难以分辨的边缘。 “不好,这老东西一贯在沙漠中修行,一定有适应沙漠滑行的身法,我怎么能追得上他?” 眼看功亏一篑,木青山不禁懊恼不已,再过十分钟后,面前的小黑点果然消失了。 前面到处都是滚滚的黄沙,天地之间一片肃然,放眼四野,一股苍莽茫茫的气息横溢而来,木青山提棍而立,意下颇为茫然,任谁站在这样的世界里,除了自己的影子之外,再也没有多余的事物,恐怕各位都想大哭一场。 “难道就这样空手回归南方?经此一别之后,骆驼老怪恐怕有生之年再也不会回归南方,老虎他们的恩仇恐怕只能让时间来冲淡了。” 木青山叹息良久,立刻折身而返,风,不知不觉地大了起来,他干脆微闭眼睛,认定了方向,脱掉了多余的鞋子,一路狂奔而回。 天际之间的乌云犹如火烧一样艳丽得如同一副油彩名画,江垂平野宽,月涌大江流,也只有这样的名词绝句,才能把属于天地的风景描述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