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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趁着露水还未消退的时候,去林子里采些蘑菇回来,最是鲜嫩无比,上树掏几只鸟蛋,然后炖一锅鲜菇蛋花汤,再烤上几块野猪肉,撒上盐巴,吃起来恨不得把手指都吞下去。 饭后去林子里扯些去蚊驱虫的香花野草挂在墙上,再把小木棚地地面整个铺上一层厚厚地干草,无论是卧是坐,又软又香,舒服之极。 解决了基本食宿之后,每天除了换个新花样打点野味,闲暇时间就翻翻老夫子送的那四本天书,要是再无聊了就跑到山林里跟那群猴子嬉闹玩耍,日子过得不亦乐乎。 “道冲,而用之又弗盈。渊兮似万物之宗,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湛兮似或存。”木青山盘腿端坐在树冠之上,朗诵着老子《道德经》中地原句,一边品味其中意味,一边享受着树顶上冬日里难得的阳光。 “道是一个大器皿,无论装多少东西都不会溢出,非常深广,纯朴天然,是万物产生的本原,它对万物有挫其锐。解其纷争,给万物光和热地作用,有能够让万物共同生活在同一片大地上的力量。” “原来是这么个意思。”木青山细细的品味张老夫子对于这句话的注解,脸上现出专注的神情。 要是让木青山形容出‘道’是个什么东西,他可能答不上来,但是却也不能说他完全不明白,因为他心中隐隐有些把握。自己正处在似懂非懂之间。 简单而质朴的生活,反而让木青山对这四卷书中的内容理解颇多。如果说一年前地木青山还是个懵懂的少年。这半年多地大学生活,让他逐渐开始了解外面世界,那么这个假期,则是木青山开始全面形成了自己的独特观念与视角。 无论是道家的清静无为,还是庄子的诙谐洒脱,以及墨家的显学,兼相爱。交相利,加上法家的“法术势”,权谋之道,木青山在这段时间内有了较全面的认识,这几种思想在他地头脑中互有冲突,苦思了数日之后,竟然给他融会贯通,逐渐形成了自己独有的一套思想体系。 木青山试着把老子的“道”理解为顺应天道。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庄子的“道”是一种人生境界,无已,无名,无功,是人的独立之道,而墨家和法家则是两种不同的入世之道。 世人皆活在滚滚浊世之中。多半被车子,房子,妻子,票子这四子蒙蔽了双眼,又怎么看得清这些千百年前早已存在的至理,反而是木青山独自一人生活在这片丛林之中,才懂得更加真切。 这一日,木青山吃饱喝足,百无聊赖之下突发奇想,自己体内的那股凉意。也就是可以催生植物地那种异能。如果把它灌输到龙骨木之中,又会怎么样呢? 木青山自己倒并不知晓。经过这段日子,体内的火舞圣光气运行不息,已经积蓄了不浅的内力,只不过被深深藏在体内,无从发掘罢了。 站在小木棚前,单手持住龙骨刺心念发动,只觉得体内立刻奔腾起一股冰凉之意,沿着头顶,四肢,通过胸口,肩膀,上臂,手腕,最终注入到龙骨刺当中。 很久没有使用这种奇怪的能力了,没想到体内的这股凉气明显强盛了许多,源源不断的灌输到龙骨木当中。 “长吧!给我长成一棵树吧!”木青山索性闭上眼,在心中默念道。 过了不多时,这一小截龙骨木在木青山地掌中终于发生了奇妙的变化,原本淡黄色的木刺渐渐转为青绿色,最特别的是木青山竟然感觉到掌中的东西正在蠢蠢欲动。 睁开眼,木刺上的青绿色越来越盛,无以用任何言语形容,简直像极了某种生命力正在勃发,流淌中的那类感觉。 木青山的目光自停在龙骨木上便没有再移开过,因为满眼望去,周围尽是冬日的萧瑟,手中的这份绿色便显得格外地吸引,甚至可以说是,迷恋。 不知不觉,木青山突然发现自己体内地凉气停止了流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立刻随之而来的便是迅速涌上全身地疲倦感,吓得木青山连忙松开五指,龙骨木刺无声的掉落到了地上。 侵袭上全身的疲倦感在木青山松手的同时,立刻如潮水般迅速的退却了。 定睛朝地面上一瞧,木青山顿时吓了一大跳,天啊!青绿色的龙骨木掉落的地方,本已干枯多时的野草迅速的恢复了消逝已久的生命力,疯长了起来。绿意极快的向四周蔓延,就像被倒上了一盆绿色涂料在地面上一般,耀目之极。 木青山瞧得有些呆了,过了半晌才伸手将地上的龙骨木刺拾了起来,这时木刺上的青绿色已渐渐褪去。 想了想,木青山决定再做一个试验,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几下呼吸,木青山将龙骨刺放到一边,双手按在绿圈之外的一团枯草之上,心中默念,“长!长!长!” 体内的凉气再度涌出,沿着手臂直泄而下,源源不断,果然,手掌接触到的这团枯草同样开始慢慢变绿,等到木青山有些感到有一丝疲惫了,心念一动,收回了体内的那股凉意。 再来比较这两团变绿的野草,木青山用双掌来操纵的野草,变绿的范围只有手掌周围的那一圈而已,而龙骨刺掉落的地方,则变绿了差不多是木青山手掌大小十倍的面积。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这根木头比我的手掌还厉害? 木青山顿时来了兴致,捡起地上的龙骨木,三两下蹿到树林中,记得上一回在学校的树林里,自己能让野花长大,却不能让大树长大,那种仿佛被抽空了身子的滋味难受之极,不过今天木青山仍想试上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