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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你怎么独独认得乘风侯?”陆忘遥好奇地问。 “诛神,”飘摇小声说,“师父最引以为傲的一把枪……” 第17章 有兽出没,长夜难眠 “好厉害的名字,乘风侯的枪?”陆忘遥的眼睛一眨一眨,飘摇不好意思看他,微微别过头。 “嗯。”飘摇应道。 陆忘遥昂起头想了想,好像不记得乘风侯有这么一把枪。自己小时候乘风侯可是大街小巷孩子争相模仿的对象,那时候还有个卖木头玩具的老头,天天在街上喊,“买一把乘风侯的杏花酒,鬼见了大将军也发愁。” 陆忘遥拍了下腿,想起来了。 “乘风侯的枪,不叫这名,”他说,飘摇有点疑惑的看着他。 “叫杏花酒!”陆忘遥说,“可出名了,我们都知道。” 飘摇有点为难地想了想,“师父没起过这样的名字,师父在锻枪的时候,就已经把名字赋予枪了。”飘摇说,“师父说,名字是枪的宿命。” 陆忘遥皱皱眉,一脸明明听不懂却非要装作听懂了的表情。 先不管为什么诛神到了乘风侯手里会变成一个毫无深意的“杏花酒”,在陆忘遥记忆里,百战百胜的乘风侯,就是神一样的人物,倘若枪的宿命就写在名字里,那么如果枪王愿意给顾情一把枪,顾情的枪是什么名字呢? 陆忘遥想了想,心情变得稍稍有些沉重,乘风侯刚刚出事的时候,整个月渚都纷飞着乘风侯谋反被杀的消息,陆忘遥不相信,对着太傅又哭又闹,直到太傅把顾情带回来,告诉陆忘遥,“这是乘风侯的儿子,以后和我们一起生活。”陆忘遥差点开心得心脏骤停,天天围着顾情问他关于乘风侯的事情。 “乘风侯是不是杀人不见血?”“杏花酒沉不沉?”“你们大战真的骑马吗?”“我想看看乘风侯的银盔甲!”他像只知了,围着顾情不停地叫,平时无论多过分的要求,顾情都笑呵呵地满足他,唯独提到乘风侯,顾情总是抿着嘴,低着头,一言不发。 渐渐长大的陆忘遥明白了那是顾情的禁区,也就不再追问了。 陆忘遥一个和乘风侯非亲非故的人,尚为乘风侯的死而哭泣,不知道顾情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怎么了?”见陆忘遥的脸色沉下去,飘摇有点担心,小心翼翼的问。 “没什么,我想到我哥哥,”陆忘遥还是对着飘摇笑了一下,飘摇见他笑了,脸上的表情才跟着放松下来。 “我哥哥在等我回去,我怕他着急,明天能带我去见尊师吗?”陆忘遥往飘摇身边靠了靠,飘摇低着头,陆忘遥就歪着脑袋,非要凑到人家跟前去。 “好不好?”他又问。 飘摇明显地在向一边躲,耳朵的红刚褪下去,一瞬间又起来了。 “嗯。”飘摇点头。 “成嘞。”陆忘遥身手拍拍他,“我看你不怎么擅长跟人交流啊,不用怕,我没别的本事,就是愿意说,”陆忘遥笑道,“等忙完了,我给你带椅子来,咱俩坐下来好好聊,我哥要是能来的话……让他也来见见你,我哥,人挺好的,唉但是我跟你讲,他那个人,唉就是看不透,我跟他这么多年,我就……”陆忘遥边说边比划,嘴手并用,说个不停。 飘摇只是微微侧过头看着他说,时不时配合地笑一下。 陆忘遥话说得差不多了,就开始打哈欠,一个接着一个,眼泪都打出来了。 “你,困了吗?”飘摇问。 “嗯,困啊。”陆忘遥说着还打了个哈欠。 “那,那就睡觉吧。”飘摇说,陆忘遥抓住他的胳膊,“说好了的啊,明天早上带我去见尊师,要是我一睁眼睛你没了,咱俩就完了,我就不跟你做朋友了,以后也不来了。”陆忘遥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椅子也没有了,明白了吗?” 飘摇点了点头。 “那……我睡哪啊?”陆忘遥问,如果他没猜错,飘摇这儿肯定没有供第二个人睡觉的地方了,但是自己这身子骨,金贵着呢,退一万步说,也不能睡地板啊。 “如果你不嫌弃,我睡外面。你就……” “成交!”陆忘遥说,“兄弟不嫌弃你!”边说边用手拍了一下飘摇的肩膀,“今晚我就在你床上睡。” 谁知最后一句一出口,飘摇猛地低下头,脖子都跟着红了。 陆忘遥一下察觉到自己话说的不对,赶紧摆摆手,“哎呀,你,你别这样。”他越说飘摇越害羞得不愿意抬头。 “你这样啊,”陆忘遥忽然笑起来,“我刚才就想说了,你要是个姑娘,我肯定以为你看上我了。”他拍拍飘摇的肩膀,“行啦,我过去了,明早起程,可千万不能放我鸽子。” 飘摇没应,点了点头。 陆忘遥在大雪地里折腾了一天,先不说飘摇的床怎么样,反正一进去就是一股药香,不是顾情那种昂贵的安神香,但是味道也不差,清冷清冷的香,淡淡的,也不知道是太累了,还是这香的作用,陆忘遥躺上去很快就睡着了。 刚闭上眼睛没多久,陆忘遥的意识就被脸上止不住的痒给拉回来了,总感觉有什么东西碰到他的脸,半梦半醒的陆忘遥用手挠了挠,那感觉就消失了,他刚刚放心的睡下那感觉就又上来了,而且明显的带着一股热气,陆忘遥困得不耐烦,使劲挥了一下手,突然摸到一团,毛茸茸湿乎乎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