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页
顾情听后只是无奈地一笑,“不尊不敬,形势所迫,不然我也不想和这样的人有所交集。” 陆忘遥点点头,“那我明白,啊,吕弦说了,随时都可以见你,你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我就替你定了,就大后天正午,你准备准备。”陆忘遥说,“那时候太阳足点,我怕你出去吹吹风又完蛋了。” 顾情笑也不是气也不是只得点点头。 “那明天穿什么去?”陆忘遥问,“我还挺期待的,你看你这么有钱,一天穿得太简单。” 陆忘遥有点嫌弃地说,“走大街上都看不出来你还是个老爷。” 顾情低头看了看自己,笑了笑。 “就穿身上这件。”自打上次顾情在月渚的灾民中,穿了一身绸缎,结结实实地扎了一回自己的眼睛,从此就再也不把自己打扮得那么抢眼了,感觉自己就好像一个不知民间疾苦的公子哥,回想一下跟太傅一起生活的日子,也是每天粗茶淡饭,棉麻裹身,一样活得挺好的。 “对了情兄,”陆忘遥把顾情练字的笔抽走,很严肃的问道,“你能不能好好跟我说说,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你怎么什么事都不愿意告诉我,都得我问你。我也是能帮你忙的,别总一个人扛。” 顾情的笔突然被抽了出去,愣了一下,看见陆忘遥那么认真,顾情也只好作答,“我是为了保护你。” “啧,快别扯了,你喜欢詹军师,不告诉我,也为了保护我啊?” 第12章 一个小剧场(1) 詹星若不喜欢喝酒? 不。 实际上他非常非常喜欢喝酒,反倒对茶没什么兴趣。 但是军师酒量非常差,基本一杯倒,而且有一个毛病就是:喝多以后,好哭。 比如很久很久以后的某一章里。 顾老板逗他,问他,你让不让摸,不让摸我可走了? 詹军师就气的站在原地掉眼泪。 边哭边脱衣服。 :) 第13章 心悦君兮,君可知否 顾情被陆忘遥忽的一呛,连着咳嗽了几声。 “我的计划,你当真要知道?”顾情问。 “当然啊。”陆忘遥点点头。 “你必须先答应我,等你知道以后,必须服从我的安排。”陆忘遥见顾情表情严肃,自己的心也跟着悬起来,他点头,道“好。” “你知道,乘风侯顾怀风是我父亲。”顾情忽然说,陆忘遥只得点头,他知道乘风侯在顾情心里是个禁忌的话题,一起十几年,顾情不提,陆忘遥从来不提,这次顾情却主动说起来。 “很多事情,是逼不得已了,我们才会迈开脚步走的。比如月渚的天灾,已经不能再拖了,我也想过直接用顾府的贮备给月渚,但是供应大半个国家,对我们来说有一点吃力。而且中原的人也需要吃饭,顾府的贮备粮不流动起来,后续的麻烦会更大。” 陆忘遥点头,“所以我们只能从江南运粮食。”他接道。 “对,但是这就牵扯到江南提督的问题,他一个人是小,他就像一条细丝线,他牵动的另一边才是大。” “吕弦?” 顾情点头,“诸国争霸,龙门碣石以南的小国都被天关吞并了,现在剩下月渚,天关,和西北边塞的蛮夷。天关历代君主,都有勇有谋,加上天关腹地江南,财米充足,吞并是大势所趋。前些年月渚国力强盛,也一路向南吞并,现在老皇帝成日迷恋丹药,妄图长生不老之术,月渚才落到今天这个下场。”顾情说道,“如今吕弦当权,坐拥万里河山却毫无作为,你以为他会甘心?就算月渚没有大旱,一战也是迟早之事,吕弦只是没有经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最好的时机,他不是不想打,只是在犹豫而已。” 陆忘遥似乎明白了一些,“情兄的意思是,现在月渚天灾就是他最好的时机了?” 顾情点头,“月渚何止天灾,重税之下积贫积弱,奸臣当道,早已不是当年能和天关抗衡的月渚了。” “等等,”陆忘遥皱起眉,忽然想到顾情刚才的话,问道“情兄说的逼不得已,到底是什么?” 顾情也停了下来,中原的风虽没有月渚的大,但也照样横冲直撞的吹着,被/干枯的树枝划出嘶嘶屡屡的哀嚎。 “我想和吕弦做笔交易。”顾情说,“我要买下一个将军令。” 陆忘遥轻轻的呼出一口气,说道,“我没明白。”他声音轻轻的,“情兄是要,带兵打……月渚吗?” 顾情点点头,“只有兵在我手里,我才能控制战争的输赢。”顾情说,目光决绝,屋外大风呼号,屋内的香炉却静静地燃着,细细的烟闯进了顾情的余光。 人无论做什么,在经历着多少大风大浪,心里总有一个地方是保护起来的世外桃源,一想到就会对生死心生畏惧,就会被千丝万缕的幻想缠住脚步,就会怕。 那烟让他想起了前些日子,詹星若坐在他床边,喂他吃药的场景。 想起小时候乘风侯教他如何用枪。 “一扫黄叶起,再扫叶别离。”乘风侯拖着长/枪,在顾府的院中,银甲未卸,秋意正浓,乘风侯一边在嘴里念着,一边转身,以枪点地,侧身而下,带着长/枪在院中一扫,满地的黄叶全部飞了起来。随即他双手握枪,向斜下用力一斩,枪头发出金属震动的鸣叫声,在日暮里留下一道银光,秋叶碎成两半,纷纷而落。